看她走的急，和後麵有鬼追著似的，韓氏就很是奇怪，喃喃道：
“芳姐兒這是怎麼了？古古怪怪的。”
還有芳姐兒這段時間的做派，也讓人很是想不通——
前幾日姚家和曹家要行相看之事，結果姑母卻帶著芳姐兒過來了。期間根本就沒給小姑蘭姐兒和姚夫人接觸的機會。
韓氏和自己這小姑關係頗好，又是鎮國候世子夫人林氏的表妹，一心想著玉成這份姻緣，今兒個可不就想著帶小姑去侯府走一遭，也好探探怎麼回事。
結果去了這一趟，因為金永芳跟著，始終也沒能說到正題上。
這麼想著，不覺歎了口氣——
聽表姐說，姚子瀾那小夥子是真不錯，韓氏自認為小姑也是個好姑娘，結果……
這應該就是好事多磨嗎？不然改天再挑個日子，單獨去一趟姚家。
侯府發生的這點兒小插曲，舜華也沒放在心上。畢竟姚家和金家也就是剛開始接觸，真是要聯姻的話，後麵還有好多路要走呢。
一直在姚家待到下午，舜華才帶著天佑回睿王府。
走到如意茶樓那兒時，車子卻是停了下來，春草很快過來，隔著車帷跟舜華回稟，說是那位金小姐，想要請舜華去茶樓坐坐。
“金永芳？”舜華就有些詫異。略略思索片刻，還是答應了下來。跟著金家丫鬟進了訂好的房間，金永芳果然已經在等著了。
瞧見舜華，金永芳忙站起來跟舜華見禮：
“永芳見過王妃。”
舜華微一頷首，走到金永芳對麵坐下。
說起來兩人年齡差不多大，隻舜華身為王妃，自有金永芳比不得的雍容氣度。
瞧著這樣的舜華，金永芳眸中神情不覺就有些複雜——
同齡人中，金永芳覺得，她最佩服的就是這個即將成為自己小姑的女子了。
不獨能靠著手腕讓睿王收心，還籠絡了大殿下的心——
不出意外的話，天佑無疑會是板上釘釘的下一任大楚帝王。
可現實卻是，天佑還是出了意外。
今兒個在睿王府，金永芳也小心而認真的觀察了天佑，發現這位大殿下的情況根本比外界傳的還要嚴重的多。
一個不能行走、無法說話，也就會不時睜睜眼睛的廢人，根本連個傻子都不如啊。
這樣的大殿下無疑確鑿隻能給身邊的人帶來災難。
若然是其他人，金永芳覺得她才不會多管閒事。睿王妃這裡，她卻怎麼也要提醒一下。
舜華這會兒的視線，也正落在金永芳身上。不得不說，相較於曹永蘭的大氣，金永芳無疑更嫵媚些。
聽說她那位狀元父親，長相就很是出色，不然也不可能入得了曹家大小姐的眼。
“金小姐找我有事？”舜華收回視線，淡淡道。
“也不算什麼大事，”再是心眼多，也沒經過什麼大事，甚至金永芳還有些後悔，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魯莽了？
轉念一想，自己也是為了睿王府好，再有就是，等她嫁入姚家，就是姚舜華的嫂嫂了，怎麼也要給姚家打算一下不是？
“就是……”說著，往外邊瞟了一眼。
“無妨，”看出金永芳的心思，舜華搖了搖頭，“你有什麼話隻管說。”
“王妃應該也知道姚家和我家……”金永芳說著，臉紅了一下，看舜華沒做聲，才又接著道，“永芳知道，說這話有些僭越了……”
“既然知道僭越，那就不要開口。”
“隻是永芳……啊？”明顯沒有想到舜華會這般說，金永芳就有些張口結舌，等回過神來，更是狼狽不已。
舜華迎著她的視線點了點頭：
“我已經知道你想要說什麼了。慢說你和姚家眼下並無絲毫關係，就是將來你真的……睿王府的事，也輪不到你置喙。有一句話送給金小姐，以後還是不要自作聰明。”
舜華說著，就要起身。
“不是……”沒想到舜華竟然說翻臉就翻臉，金永芳嚇得眼淚都快下來了，“王妃見諒，我真是為了王府和姚家著想……王妃也知道姚家最是重情重義，將來王妃真有什麼難處，侯府絕不會坐視不管……王妃真的人心連累這麼好的娘家？”
說句心裡話，金永芳看上的不但是姚子瀾這個人，還有鎮國侯府。
畢竟整個京城哪個不知道，姚家男子除非三十無子，不然就不會納妾。
尤其是在親眼瞧見姚家兩個妯娌之間如何親如姐妹，就是和婆婆江氏之間，也和睦的緊時，越發羨慕——
金父如今也是二品大員，可惜後院那裡卻是一團糟。幾個姨娘之間互相勾心鬥角，她娘親曹氏防範姨娘們之餘，還要和祖母金太夫人暗中較量……
一想到嫁入姚家，不但壓了表姐一頭，還覓得了如意郎君，又可以跳出金家那麼個冰冷冷的所在，金永芳就開心的夜裡都要笑醒……
“你也說了，我們姚家最是重情重義。”舜華看了金永芳一眼，隨即起身，“既是重情重義，就不會隻選對自家有利的。而且金小姐也不必擔心姚家這艘船會沉了，畢竟我瞧著，金小姐和我們姚家，怕是無緣。”
說著，不待金永芳再開口，隨即轉身離開——
和金家的這門親事，斷不能成。
金家聰明的，會知道該怎麼做。
數日後，舜華再回娘家，就發現氣氛有些不對，悄悄問了才知道，金家和紀家議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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