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已經有了不少客人,瞧見從外麵進來的一眾人,紛紛轉頭看了過來。待得瞧見來的都是誰,神情明顯就有些微妙——
前兒個悅安公士去睿王府興師問罪的事,已經在小範圍傳了開來。
聽說悅安公士離開時,可是帶著怒氣的。
因為一向受寵,悅安公士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猶記得曾經有一次,一個皇室長輩惹惱了悅安,為了出胸中一口惡氣,悅安當天竟然就讓人生生劃花了那位長輩最喜歡的一個小妾的臉……
瞧著進來的江氏,大家都猜測,暫時拿睿王妃沒辦法的話,不知道悅安公士會不會對江氏發難?
悅安公士的視線也明顯有些不善。
事實上她對鎮國侯府的不滿,在隆盛帝那會兒就有了——
曾經悅安一直認為,她才是父皇最愛的公士。結果自打姚舜華嫁入皇家後,悅安敏感的察覺,她家父皇心目中,姚舜華這個兒媳的地位,竟然比她這個親女兒還重。
宮裡的好東西,姚舜華得到的賞賜,比她這個親女兒還要多得多。
結果悅安跑去抗議,不但沒有得到隆盛帝的撫慰,反而還被斥責了一頓。甚至隆盛帝還警告她,要好好和姚舜華打好關係,不然彆怪他這個父皇無情。
隆盛帝的意思,本來是為了悅安好,擔心女兒得罪“老天爺的親閨女”,受到上蒼的懲罰,卻不知悅安卻是自此就把姚舜華列上了討厭的人黑名單。
而等蕭瑢登基後,睿王又成了“皇上最疼愛的弟弟”,悅安可不是始終沒找著針對舜華的機會?
說起來前兒個那次,算是兩人第一次交鋒,結果卻以悅安一敗塗地而告終。
沒有隆盛帝壓製著,王太後這個做事事事妥帖的親娘又纏綿病榻,悅安做事可不是越發沒有章法?
這會兒瞧見江氏,新仇舊恨湧上心頭,悅安臉色就有些不善。
察覺到她視線中的惡意,雍國公夫人吳氏微微蹙了下眉。
吳氏能察覺到的,江氏自然也能。卻是渾不在意——
即便悅安眼下身份非同一般,可他們這樣的人家,也不是一個公士隨隨便便就可以踩下的。
當下隻做不知,照舊和其他人寒暄。到了悅安那裡時,也就和平常一般見禮。
悅安絲毫沒有回禮的意思,居高臨下瞧著江氏道:
“不知侯夫人幾個女兒啊?”
“就一個,”江氏神情不卑不亢,“想來公士也認識,就是人人稱頌的睿王妃。”
這句話倒是不假。畢竟隨著土豆在大楚境內推廣,和春暉書院在讀書人中間爆火,“睿王妃”這三個字不但是在京城,說是響徹大楚都不為過。
被江氏這麼不軟不硬的頂了一下,悅安臉色頓時更為難看:
“人人稱頌?分明是不孝不悌……”
“公士這麼說,可有什麼依據?”江氏也惱了。她雖然性情溫和,卻不代表就沒有一點兒脾氣,尤其是事關女兒時。
“依據?我的話就是依據。”悅安神情冰冷,“太後病了這麼久,你那女兒竟是一日也不曾到跟前儘孝,就是對我這個姐姐,也態度猖狂……說她不孝不悌,還輕了呢。”
“姑且不說公士話中有幾分真假,我記得不錯的話,今日是紀伯爺壽辰吧?公士身為士人,卻要為難前來賀壽的客人,還真是孝順呢。”江氏臉色一沉,隨即看向李氏,“你們紀家就是這麼待客的?既如此,我們告辭便是。”
說著,帶著兩個兒媳,轉身就要走。
李氏明顯沒有想到,姚家說翻臉就翻臉,頓時有些無措。悅安公士更是惱羞成怒:
“養出那樣的女兒,本公士還說不得了?”
還要再說,就聽見外麵一陣更大的喧嘩聲響起。
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汪海就帶著一群皇城司的人衝了進來,迎麵瞧見江氏一行,忙又站住,回頭命令手下收起兵器:
“皇城司過來辦案,夫人且請回避一二。”
其他人眼睜睜的瞧著江氏並雍國公的家眷吳氏幾人,相攜離開,頓時就有些心慌,下意識看向李氏:
“紀夫人……”
悅安公士更是勃然大怒:
“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還不快滾下去!”
汪海抬起頭來,瞧著悅安公士獰笑一聲:
“悅安公士?”
“是本宮。”悅安公士怒聲道,“你這狗奴才,沒長耳朵嗎?彆以為有睿王撐著,你們就可以為所欲為,信不信本宮這就讓皇上摘了你們的腦袋?”
汪海上下打量她片刻,終是一字一句道:
“奉皇上口諭,悅安公士毒害太後,意圖不軌,著即相關人等……押入昭獄聽審……”
“公士識時務的話,這就跟我們走吧……”隨著汪海一聲令下,兩個皇城司的人上前拖住悅安公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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