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修者一步一步踩著雲向他們走來,每走一步,腳下都會開起一朵蓮花將他托起。
眾人微微驚歎:“這便是傳說中蒼南殿的聖子嗎?”
走入人群的薑姒也默默看著這位聖子。
不是聖袍,不是白衣,隻是一身樸素得已經洗得發白的青袍,即便如此,也半分不掩青年的光華,看起來像一尊不沾世間的煙火,無垢又聖潔的玉雕。
薑姒看著聖子的腦袋尋找許久卻一無所獲,問:怎麼沒有進度條?
係統:【什麼進度條?】
薑姒:攻略中被攻略對象頭上不都是一個小條條嗎?顯示好感值的。
係統:【我們是沒有這種東西的。】
薑姒:???
雖然跟係統在一起數月,感受到了它不儘人意的業務能力,但卻沒想到連最基本的都沒有。
係統解釋道:【感情本就是忽近忽遠妙不可言的存在,進度條什麼的,會讓這種感覺失去這種神秘感,變得刻板。】
薑姒忍不住拉下臉:拉胯就拉胯,還說得那麼清新脫俗。
薑姒道:沒有進度條,怎麼才算攻略成功呢?
係統:對方願意與你結道侶,相當於人間明媒正娶那種。
薑姒想著自己需要攻略四個對象,不禁問:一妻多夫?
係統:【想什麼呢,NP是要被舉報的。】
薑姒揉了揉太陽穴:那你說該怎麼辦?
係統道:可以結了離,離了結。
薑姒終於忍不住狠狠翻了個白眼,吐出兩個字:
荒謬。
係統看她模樣似又要擺爛,急忙道:【咱們還有方案B。】
薑姒這才又問:
係統道:【成就他們。】
薑姒:怎麼成就?
係統:【渡過命中之劫,克服心中所懼,挽回一生遺憾,得到畢生所求。】
薑姒聽得一頭霧水。
係統:【但這樣四個在山海界中頂尖的存在,他們都渡不了的劫,克服不了的恐懼,換回不了的遺憾,求不來的東西,咱們又能怎麼辦?】
【所以還是結了離,離了結靠譜一些。】
薑姒又翻了一個白眼,不再理會係統。
隻是好奇地看著那位聖子,命中之劫?是他的嗎?
什麼樣的命中之劫?
不想,聖子並未向長老們主峰飛去,而是向著萬劍宗中最不起眼的青雲峰飛來。
眾人麵麵相覷。
最近青雲峰是開了什麼光?
江嘯宇,徐銘,喻澤林都在那兒。
怎麼聖子也來了。
他們這小地方容得了那麼多大佛嗎?
聖子踩著蓮花走向了青雲閣,落在了古鬆旁的江嘯宇身前。
這是兩位極為俊美的男子,江嘯宇眉宇鋒利,束發瀟灑,意氣風發,即便一身玄衣,卻如烈日驕
陽。少年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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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韻淡雅,一身發白的青衫在身,卻覺他全身上下如皓雪一般發著淡淡微光。
兩位已經或是注定成為傳奇的忘年之交,如今居然在青雲閣這樣剛入修界不久弟子聚集地的地方重逢。
男弟子們一個個心馳神往,女弟子看著兩人心中小鹿亂撞,麵目通紅。
“他們,真好看。”
江嘯宇黑曜石一般的眼中都是星星點點的笑意。
兩人對視片刻,聖子眉目含笑,道了一聲:“好久不見。”
江嘯宇抱著手向他走來,笑道:“換一句吧。”
聖子才笑道:“許久不見。”
江嘯宇神色飛揚,“對你來說,應該不算久。”
薑姒第一次見江嘯宇露出如此神色,與他見到陸樂兒他們都不一樣。
若自己去招惹那無垢的聖子……
他會不會將自己的皮給刮下來?
她心中略略有些發毛。
江嘯宇:“你這一步一生蓮的出場是不是高調了些。”
聖子:“在你的赤炎麵前見笑了。”
青雲閣的每一個弟子都清清楚楚記得江嘯宇第一次騎著赤炎火燒雲霄,差點一波送走他們轟轟烈烈的出場方式。
就在此時,一個挑著扁擔看起來五大三粗的大漢,踩著聖子的蓮葉跟了上來,氣喘籲籲道:“聖子,你怎生走得那麼快。邊邵追都追不上。”
明明聖子一向都是很照顧自己,不徐不疾,這次卻把自己扔在了後麵。
聖子握著手串含笑不語。
徐銘上去行了個禮:“不知聖子何為移架我萬劍宗?”
聖子:“實不相瞞,在下……”
那叫邊邵的大漢清了清嗓子打斷聖子,然後看了看周圍一堆青雲閣的弟子,低聲道:“聖子……”
聖子道:“無妨。”
邊邵耷拉下頭,隻能聽聖子的。
聖子道:“我前來求醫。”
話音一落,眾人麵麵相覷。
可聖子求醫來我萬劍宗做什麼?
徐銘:“求醫來我萬劍宗……”話未說完,想起什麼,眾人目光也都移向了竹林中的小茅草屋,她總是沒事就逃回房間把自己關在裡麵。
卻不想薑姒卻破天荒地站在門口湊熱鬨。
在眾人的矚目下她如芒在背,屏住了呼吸。
聖子越過人群,看向薑姒。
手上撥動佛珠的速度慢了一些。
那雙琥珀般清澄的眸子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薑姒。
時間就如停頓在一瞬間,凝結了千年。
江嘯宇看著聖子,目光漸漸變冷。
眾人也覺不妥,蒼南殿斷七情絕六欲,不能近女色,不能成婚,就算薑姒再好看,他這麼看一個女子是不是……
邊邵清了清嗓子,對聖子道:“聖子,這是位姑娘。”
聖子
() 卻聽而不聞地繼續看著薑姒,他目光溫和與咄咄逼人的江嘯宇截然相反,但薑姒依然覺得不自在。
薑姒本能避開他的目光,看著薑姒躲避的模樣,聖子眼眸終於垂了下來。
他聲音清澈緩慢,一字一句對薑姒道:
“釋空鉉。前來求醫。”
他再次看向薑姒,那雙如沉澱千年琥珀一般的眼睛帶著一種讓人不解的光。
薑姒問:“敢問聖子得了什麼病?”
聖子沒有開口,邊邵就打斷他,道:“中了一種不知名的蠱蟲。”
眾人竊竊私語:蠱蟲?
聽完後薑姒搖了搖頭。
薑姒雖然接好了小玉的手,但是她卻因為感染差點再次失去手臂,聖子是什麼身份?他周圍的人都救不好他,自己又怎麼能夠再次冒險?
想來聖子並未料到薑姒會拒絕自己,他眼中的光芒逐漸暗淡下來。
係統開裂了:
【宿主,你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攻略對象,有沒有想過這一拒絕搞不好再沒有與他相見的機會!沒有相見的機會你就不可能夠攻略成功,攻略不成功你就永遠在這裡!】
薑姒:【可我連蠱蟲是什麼都不知道。】
係統:【知不知道重要嗎?不重要啊!重要的是你可以借此和他相處啊。】
【上天都給你創造了機會,你怎麼就不珍惜啊。】
邊邵被薑姒一口拒絕,正要發火,聖子卻還是一字一句道:“釋空鉉求姑娘一治。”
他說完,邊邵和江嘯宇都有些奇怪,他如此超脫,淡泊生死的一人,居然兩次向一個小姑娘求助。
眾人也紛紛將目光投向了薑姒。
聖子都這樣了,如果薑姒再一口拒絕,那還真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薑姒點了點頭,道:“我試試吧。”
話音一落,江嘯宇目光有些複雜。
聖子豎掌垂下眼簾,道:“多謝姑娘。”
*
薑姒找了一個暫時空置的講堂帶著聖子進去,邊邵也跟在身後,徐銘正要跟去,邊邵攔住了徐銘。
徐銘道:“我負責保護師妹。”
邊邵一聽怒道:“怎麼,難不成覺得我們會傷害她?”
徐銘:“師命不可違。”
邊邵祭出兩個金剛錘:“要想進去,過我這關。”
徐銘不想這蒼南殿出來的苦修居然是這麼個暴脾氣,正不知如何是好時,江嘯宇走了過來,對邊邵道:“我要進去。”
徐銘微微一滯,邊邵先與江嘯宇對視片刻。
他知道自己是個暴脾氣,但是江嘯宇遇強則強,遇爆更爆,就連自己對他都有點心虛。
況且兩人若打起來,聖子一定是向著他,於是放下金剛錘,粗聲粗氣道:“你進來。”
江嘯宇進去後邊邵將徐銘攔在門外,並在進去後“嘭”一下關上門不說,還下了一個咒法,讓外麵的人聽不見,也進不去。
徐銘:……
薑姒非常拘束緊張地站在一旁,聖子溫言道:“姑娘請坐。”
薑姒這才端坐在桌子後,眼觀鼻鼻觀心。
聖子站在桌前,“施主如此,如何幫我問診?”
薑姒點了點頭,準備站起來。
聖子:“無礙。”
他準備起來移一張椅子,邊邵已經搬了一張給他,讓他坐在薑姒的桌前,然後站在聖子身後,跟羅刹一般護著這看起來溫柔無害的聖子。
薑姒坐的十分拘謹,聖子坐如鐘,兩人麵對麵,薑姒垂著頭,聖子的目光卻平靜地落在她臉上。
薑姒感覺得他的目光,更是不敢抬頭。
站在聖子身後的邊邵覺得這還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從來都是彆的女人盯著他們聖子看個不停,聖子垂眼避開,怎麼今日這是什麼情況?
聖子不開口,薑姒也不知道怎麼問?
兩人就這麼坐著。
江嘯宇走近,手一撐桌麵,翻身坐在了薑姒旁邊的桌子上,靴子直接踩在聖子和薑姒之間。
顯得肆意又囂張。
邊邵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聖子前麵的靴子,沉著嗓子對江嘯宇道:“把腳給我收回去。”
江嘯宇聽而不聞,懶洋洋看著聖子:“你到底是中了什麼見不得人的蠱,搞得那麼神秘?”
邊邵一聽像被戳了肺管子一樣跳起來,再次揮出大錘。
薑姒不想聖子如此溫和,跟著的邊邵卻像個爆竹,而江嘯宇卻更不是省油的燈。
薑姒想默默站起來,往後退退,免得他們打起來傷到自己。
聖子手微微一抬,一道金光擋住了邊邵的大錘。
溫聲道:“邊邵,把你的錘子收一收。”
江嘯宇這才收回他的長腿,再次正色對聖子道:“你到底中了什麼蠱。”
釋空鉉道:“情蠱。”
說完,聖子身後的邊邵神色凝重,如批喪考。
薑姒神色卻沒什麼反應。
她前麵桌上的江嘯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邊邵萬萬沒有想到在他心中猶如踏天般的大事,一個不為所動,一個居然還笑了出來。
他又要動怒,釋空鉉看著薑姒:“姑娘好似並不驚訝。”
邊邵回過神,驚訝道:“難不成你一眼看出來聖子中了什麼蠱?”
薑姒連蠱在哪裡都看不到,哪裡知道聖子中了什麼蠱。
不過嘛,聖子和情蠱是絕配。
裡都這麼寫。
薑姒卻不可能這麼答,隻能在邊邵微微驚訝和流露出來的一絲敬仰中沉默。
邊邵用虎目狠狠瞪了一眼看起來幸災樂禍的江嘯宇。
江嘯宇不以為然,隻繼續對釋空鉉笑道:“我實在好奇你中了情蠱後,病發時的模樣。”
聖子中情蠱,實在過於好笑。
邊邵準備一錘敲破江嘯宇腦袋,釋空鉉卻看著江嘯宇道:“
貧僧認為,你恐不會想看到。”
聖子麵如潤雲,永遠溫文含笑,但是說這句話時卻帶著幾分嚴肅。
江嘯宇微微一頓,收起笑容。
其實他也知道若是一般情蠱,釋空鉉不會大費周章從南海跑到萬劍宗來找薑姒。
江嘯宇身子微微後仰,看著端坐在椅子上一直一言不發的薑姒,“情蠱,你怎麼看?”
薑姒也沒看法,但是為了按照係統說的,增加與聖子的相處時間,她隻能走流程。
問道:“有哪裡不舒服嗎?”
聖子道:“平時未有不適,隻是發作時十分難熬。”
薑姒:“啊……”然後扇了扇睫毛,問道:“怎麼個難熬法?”
她問完,江嘯宇立刻轉頭看向她,目光淩冽,邊邵一張臉漲成豬肝色。
薑姒本想走個流程,問完後也覺得尷尬,況且對方還是這種身份。
於是道:“不方便的話不用說的。”
聖子繼續平靜地答道:“小腹脹痛火燒難耐。”
他說這些話時平靜無欲,卻讓江嘯宇想起了紅絲洞中,她撲倒自己身體上的那一刻。
即便是被她敲昏後醒來,那感覺也久久消散不去。
薑姒也不是古代足不出戶的小姑娘,自然懂是什麼意思。
卻還是努力繃住,詢問聖子可見過蠱蟲。
後來薑姒得知,這蠱蟲生得很小,速度極快,能夠刺破人的皮膚迅速轉入身體。
薑姒歎口氣:無能為力,我治不好的。
係統:【你需要為什麼力?這是情蠱!情蠱!你為什麼要治好它?】
薑姒:【我既然接診,若能治我定會傾儘全力救他,問題是我真的沒有辦法。】
係統知道她有一套執拗的原則,不想和她抬杠,於是道:【雖然你治不了,但你接了診,你至少給他把流程走完吧,咱們先把個脈。】來個身體接觸。
薑姒:我不會把脈。
係統:【你不會裝嗎?】
薑姒:我不是江湖騙子。
係統如果有頭恨不得一頭撞死在椅子上。
係統:【那聽個診總可以了吧。】
薑姒:可以。
那個醫療箱裡,連聽診器都有,雖然材料和現代明顯不一樣,功能卻一樣。
聽診頭不知是什麼金屬所製,但是冰冰涼涼的。
她道:“我聽一下。”
邊邵看著那奇怪的東西,急忙道:“這是什麼暗器?”
薑姒剛要回答,聖子道:“邊邵,她不會傷我,少安毋躁。”
邊邵這才又退下。
江嘯宇知道薑姒那箱子中不少見所未見的古怪東西,倒也見怪不怪。
薑姒微微站起,她與聖子之間隔了一張桌子,她隻是站起來傾身為他聽診,在聖子與邊邵的角度並看不出什麼,但是江嘯宇在她右上方的桌子,她這不經意的動作讓身體凹成了一個美好的曲線。
他又想起紅絲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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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移開目光,卻見她纖白的手握著聽診器,按在聖子的胸膛上。
他猛地轉頭看向薑姒。
而此刻的薑姒,目光中卻隻有聖子。
聖子的瞳孔也微微一動。
薑姒看聖子衣衫單薄,不禁問:“是不是有點涼?”
不知這聽診頭用的什麼材質,是比鐵還要冷許多。
她語氣柔和,目光認真,江嘯宇莫名的火焰慢慢上升,隻覺得燒得他胸口難過。
卻聽聖子毫不驚訝,也沒有躲避,隻是極為淡然地溫言道:“無礙。”
江嘯宇又轉過頭看向聖子。
對方神情沒有哪裡不對,依然平靜如水,但是以他對釋空鉉的了解,他總會不動聲色地避開女子,怎麼可能如此配合?
薑姒流程走完了,準備把聽診器抬起來。
係統冒了出來:【彆鬆手!給我繼續聽!!】
然後薑姒發現自己的手一用力,向聖子胸膛壓下去。
聖子被她這麼一按,微微一愣,目光下移,看著她緊緊壓在自己胸上的手。
江嘯宇也蹙眉看向薑姒。
她今日是吃多了?
平日裡她除了小玉還有紫藤仙子外,對其他人都避之不及。
今日接診不說,按在聖子胸上那隻手也讓他更加心煩意亂。
他長臂一伸,攥住了薑姒的手腕。
薑姒隻覺得手腕微微一燙,一隻修長的手扣在了她手腕上。
她一轉頭,對上一雙漆黑的眼。
他冷冷道:“摸夠了沒?”
薑姒突然紅了耳根,也有些羞惱,“我是在聽診。”
一來她沒想摸聖子,一來她沒摸到聖子。
聖子看著江嘯宇扣在薑姒手腕的手,道:“嘯宇,把手鬆開。”
江嘯宇微微一滯,哼了一聲,鬆開薑姒的手。
發現她手腕上留下幾道淺淺指痕。
薑姒看著這印記,擰著眉,“你下手怎麼那麼重?”
江嘯宇也不想剛才自己居然用了力,心中更加煩躁,道:“這般嬌氣還習什麼武,修什麼仙?”
薑姒:“你怎麼那麼不講道理,明明是你先弄疼了我。”
江嘯宇轉過頭:“你信不信我讓你更疼?”
薑姒:“你……”
聖子豎掌撚著手串,念了一句他們聽不懂的經文。
邊邵大聲道:“你們怎麼吵起來了?還給不給聖子看病了?”
薑姒氣紅了臉,轉頭不再理江嘯宇。
她性格向來不喜與人爭執,本來背了原主的鍋也就算了,但是不想江嘯宇那麼能夠逼人。
她偏過頭,不再理他。
邊邵知道江嘯宇脾氣糟糕,但是倒是一向不怎麼會跟姑娘計較。
現在怎麼跟個姑娘
() 都那麼過不去了?
釋空鉉緩緩開口:“嘯宇,是否能看在釋空鉉的薄麵上莫要對薑姑娘動怒。”
江嘯宇突然看向聖子,“釋空鉉,你怎麼回事?”
邊邵正要製止江嘯宇,但發現他此刻身上居然燃起了絲絲火焰。
這小刺頭,是真動怒了?
釋空鉉麵不改色,抬眼看著撐在自己桌前的江嘯宇,反問道:“這正是貧僧想問你的。”
“嘯宇,你怎麼回事?”他可不是會為難姑娘的性格。
釋空鉉目光空靈像是能夠洞悉一切,江嘯宇被他目光看得微微一愣,把目光移到了其他的方向。
薑姒發現自己的手還按在聖子胸膛上。
她對係統道:你再控製我,我就躺下擺爛了哈。
係統:【……那你怎麼都給他免費體檢完嘛。】
薑姒沒有拒絕,還是認真給聖子做了聽診。
肺部沒有濕囉音,心臟也都沒有雜音。
很健康。
但是薑姒剛想拿開聽診器,聽見了一聲尖銳的雜音。
她突然雙瞳一顫,發現那聲音消失不見。
她繼續拿著聽診器在他身上移動,發現那雜音在亂串。
一瞬間又消失不見,最終無法找到。
於是薑姒的聽診器追隨那聲音下移,眾人臉色微微一變。
“我聽見它了,像隻蚊子,在你身體裡亂串。”
但是卻又聽不太清晰。
邊邵道:“有兩把刷子啊,居然能夠聽出來。”
薑姒看著聖子:“能把衣服脫下嗎?隔著衣衫聽不太清楚。”
聖子微微一愣,江嘯宇閉上眼,壓住還要從皮膚上竄出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