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邵卻道:“聖子,快脫啊,她是唯一一個聽出蠱蟲的醫修。”
聖子扇了扇睫毛。
片刻後道:“可以。”
聖子將衣衫身上的薄衫退下,掛在了腰上。
他皮膚白皙,上身清瘦,但是身上的紋理卻很清晰,覆上了一層薄薄的肌肉紋理。
薑姒將聽診器拿起,道:“直接貼上去會有些涼,你忍一忍。”
她聲音很柔,江嘯宇卻覺得尤為刺耳。
聖子道:“好。”
聖子的這個回答江嘯宇也覺得頗為刺耳。
隻見薑姒微微泛著粉色的指尖拿著那冰涼的金屬頭,沿著聖子赤著的胸膛,一點點滑到他的腹部。
江嘯宇目光幽沉,帶著銳利。
聖子看著薑姒慢慢移動的手,卻是目光沉靜,像沉澱了千年的湖水。
直到薑姒收回了聽診器,聖子問:“如何?”
邊邵道:“有治嗎?”
薑姒搖了搖頭,“它速度很快,根本無法探知在哪裡,我總不可能剖開翻遍聖子的身體去找它。”
邊邵聽到“剖開翻遍”四個字雙眼瞪得比銅鈴大,看妖怪一般看著薑姒。
薑姒對聖子道:“抱歉我確實沒有辦法。()”
;()”
邊邵道:“聖子,這怎麼無礙了,每每發作你就,就,那,那麼難耐。”他們蒼南殿本要戒色戒欲,這種事本就羞於啟齒,況且還是在一個姑娘麵前。
薑姒大概也聽出了他們的為難,不過作為醫學生,她的尷尬比他們少不少,隻是默默把聽診器放回箱子準備離開。
聖子突然開口:“你還有方法,對不對?”
薑姒關箱子的手微微一頓,細細“嗯”了一聲。
她坐下來正色看著聖子,“你真的想聽嗎?”
聖子:“請姑娘明言。”
……
……
聽完薑姒的意見後,聖子愣住,江嘯宇嘴角抽了抽,邊邵舉起錘子怒道:“你這,你這荒謬的妖女!”
薑姒道:“我隻是擅長給動物做絕育的獸醫,並不是神醫,這也是我唯一能給出的意見。”
給聖子——絕育。
說出這個方案時,邊邵覺得簡直荒謬,江嘯宇也不想她居然那麼絕。
係統悔恨無法堵住薑姒的嘴,悔恨得恨不得原地自儘。
【給攻略對象絕育,你是怎麼想得出來的啊。】
薑姒:如果他是我的病人,作為醫生我隻不過是給出一個治療方案罷了。
薑姒解釋道:“男性生理反應受雄性激素影響,稱之為GAO/wan素,我懷疑這個蠱蟲能夠刺激GAO/丸素的過度分泌,影響了身體的激素平衡,才讓中蠱人在發病時痛苦難耐。”
江嘯宇,聖子,以及邊邵愣在原處。
他們也不知道一個姑娘這麼能夠將如此情/色的事說得如此一本正經,不帶一點情/色。
好像就真是這麼一回事。
往細了想,其實薑姒說得也不無道理,反正聖子也不需要傳宗接代,要這孽根也沒用。
隻是……話是這麼說,但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況且還是對男人來說如此重要的器官……
房間異常的安靜。
所有目光落在聖子身上。
聖子則看著薑姒,久久不語。
最終,他緩緩開口,“這是最好的辦法嗎?”
薑姒搖了搖頭,“不是,隻是我唯一知道的辦法。你還可以去問其他的醫修……”
聖子卻道:“那便是最好的辦法。”
薑姒微微一愣,抬眼看著聖子。
他目光清澄透徹,像一塊琥珀,也像沉澱千年的湖。
他臉上總像是含著笑,即便此刻也是如此。
薑姒垂下眼,避開了他的目光,“這個手術不難的,很多醫修……”
聖子卻道:“我是希望,薑姑娘給我做這手術。”
聖子這話簡直是平地驚雷。
邊邵張大嘴巴:“什麼?”
江嘯宇那雙漆瞳也是不可置信地看著聖子。
聖子卻平
() 靜道:“薑姑娘是我聽說過的最善操刀的醫修。”
薑姒也瞪大眼,背貼在椅背上。
她是割了不少蛋/蛋,但都是給動物啊。
她也看過男性的身體,但那是屍體啊。
給活人絕育……
她搖了搖頭,生怕聖子沒有看見,又搖了搖手。
聖子站了起來,道:“那我便等到姑娘。”
說罷,雙手合十向薑姒行了一個禮,轉身離開。
邊邵急忙跟了出去。
講堂中隻有江嘯宇和薑姒一人,光束透過窗框照射進來。
薑姒生怕江嘯宇給她要錢,抱著醫療箱準備起身離開。
而江嘯宇長腿一抬,踩在了她旁邊的椅背上,堵住了她出去的路。
薑姒:“我沒錢還你。一分都沒有。”其實也不是一分都沒有,上次他給的靈石還有。但是根本填不上這江扒皮給自己挖的窟窿。
而且她又不是仙女不食人間煙火,總要有些錢傍身的。
江嘯宇腿放了下來,走到她身前。
哢哢兩聲,手一抬,打開了她抱著的醫療箱蓋子。
薑姒臉色一變:“你要做什麼?”
江嘯宇:“你欠我錢,總得有個抵押物吧。”
隻見他一把拿起了裡麵的聽診器。
“就拿這個抵押。”
薑姒:“不行!我也許還有用!”她雖是外科,但是聽診器也還是有用到的時候。
江嘯宇眸色沉甸甸的,“還要用?”
薑姒放下醫療箱準備去搶聽診器,江嘯宇站起身來,手一抬舉起了聽診器。
他身量高,薑姒一急,墊著腳去夠聽診器。
江嘯宇拿著聽診器,一步步後退。
薑姒急了,直接撲上去,她運動細胞不好,哪裡比得上江嘯宇的靈敏。
被他一繞,她居然被自己一絆,重心不穩,向前撲去。
以江嘯宇的靈敏,她覺得自己這次肯定不是撲個臉朝地毀容,就是手撐地骨折。
不想她一撲,卻撲在了江嘯宇的身上。
他沒有躲開。
撞在江嘯宇身上的一瞬間,她有些疼,他一身精肉,極為結實。
而江嘯宇卻覺得身前一軟,瞳孔微微一頓,舉著聽診器的手微微放了下來。
他感覺得到身前的柔軟,心臟不可抑製地重重地跳動起來。
薑姒手握住了他的手臂想要穩住身體。
輕聲問:“你怎麼不躲?”
江嘯宇垂眼,她連頭發上都有淡淡的合歡花香。
江嘯宇:“避開讓你撲個臉朝地嗎?”
說罷他握住她的手臂,將她推開,然後將聽診器往桌子上一扔,轉身離開。
*
邊邵追在聖子身後:“聖子,這事做不得,你千萬彆聽那妖女的話啊。”
“雖然咱們不傳宗接代,但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隻有那
凡間的太監才……”
“況且咱們修煉的功法都是需要陽氣,你千萬不要想不開啊。”
聖子停了下來,站在山崖上,山風吹得他的青袍獵獵作響。
他虎口上掛著一顆顆金木所製的手串,豎掌看著遠方,道:“她是我的情劫。”
他看著縹緲遠山,想著她那雙陌生的眼睛。
“若她親手為我去掉這情根,或許也是緣法。”
邊邵低頭歎了口氣,問道:“是上蒼的指示嗎?”
聖子:“是我自己。”
*
淩霄峰上摘星樓,江嘯宇在樓頂拿著一壺酒,一邊喝酒,一邊看著浩瀚的星海。
江一:【主人今天不練劍?】
江嘯宇隻喝了一壺酒,沒有回答。
江一:【心情不好?】
江嘯宇:“沒有。”
江一:【你最近都挺順的,沒理由突然心情就不好啊。青春期?也早該過了吧。】
江嘯宇:“安靜。”
說完又拿著酒壺獨自喝著酒,悠悠看著遠方青雲峰之處。
突然聽到一個清朗的聲音念道:
“少年不知何為愁,
獨上淩霄十一樓。
舉杯隻為蒼穹醉,
卻見峨眉雲裡頭。”
前三句是釋空鉉為他譜的詩,一直還差一句,沒有想到,此時此刻居然最後一句給填補上了。
江嘯宇微微一頓,放下酒壺,看著棧道上一位青年提著青袍,在繚繞的雲霧中一階一階踏上來。
江嘯宇微微一笑,看著上來的聖子,“釋空鉉,你做這種詩合適嗎?”
聖子道:“我隻是陳述我看到的事實。”
認識江嘯宇這些年,他向來張揚逍遙,舉杯對月,也是笑侃長空,何時這麼一個人對著夜空喝悶酒。
江嘯宇看著他:“峨眉是誰?”
聖子:“峨眉是山。”
江嘯宇:“峨眉不是山。”
聖子:“那峨眉是誰?”
江嘯宇一愣,笑著搖了搖頭,又喝了一杯酒,道:“峨眉誰也不是,峨眉是山。”
“我是為了你的事在愁。”說罷江嘯宇把酒壺遞給了聖子。
聖子看著他遞來的酒壺,笑著搖了搖頭,拿出自己懷中的水壺,喝了一口,道:“萬事皆有緣法,你不用為我憂慮。”
江嘯宇:“你的緣法不會是讓她割你蛋吧。”
聖子一下嗆了出來,一邊咳嗽一邊用袖子擦著嘴邊溢出來的水。
江嘯宇道:“其實我想了一個辦法。”
聖子咳著嗽:“你說說。”
江嘯宇:“開膛破腹你怕不怕?”
聖子:“……”
江嘯宇:“她在這方麵有點本事,我親眼見過。我可以幫你將那蟲子逼到一處,然後讓她切開你的肚子,將它取出來。”
聖子:“也可。”
江嘯宇一愣:“這可是開膛剖腹,世人沒幾個能夠接受得了,你就這麼乾脆?”
聖子:“你聽過水神嗎?”
江嘯宇:“聽過。”
山海界唯一一位被奉為神的存在,山海界最神秘的女人。
“她最擅長的就是開膛剖腹。”
……
江嘯宇:“行,乾脆。”然後長臂摟住了聖子的肩膀,“陪我去泡個湯。說說這些年不來找我,在藏經閣悟出了個啥?”
聖子想要拒絕。
江嘯宇:“萬劍宗的靈泉能助你壓一下邪蠱的魔性。”
聖子想了想,道:“也好。”
兩人到了靈泉,即便深夜卻也還有熙熙攘攘地各峰的弟子。
他們看到江嘯宇和聖子都先是一愣,然後興奮不已。
“那是聖子釋空鉉。”
“還有淩霄峰的江嘯宇!”
“一個是未來南海寺的掌門,一個是咱們萬劍宗未來小劍尊。”
這些從靈泉出來的弟子都興奮起來。特彆是女弟子。
因為兩人都身長玉立。
聖子清俊出塵,江嘯宇俊美非凡。
一個氣質內斂,一個瀟灑張揚。
偏偏兩人還是摯友。
彆說聖子,就連江嘯宇其實她們也很少見到,畢竟萬劍宗太大不說,江嘯宇哪怕回到萬劍宗也不是在被關禁閉就是在被關禁閉的途中。
她們很是興奮想要圍過去。
但是還未靠近就被兩人的氣場給勸退。
聖子雖然溫和但是卻帶著一種不近女色的氣場,而江嘯宇是冷冽而銳利的,全身散發著難以接近的鋒芒。
讓她們不得不止步於此,隻能默默看著他們從身前離開。
直到一個美貌妖嬈的師姐走出,向江嘯宇走去。
江嘯宇向來就是張揚驕傲,不易接近,可是姑娘要是硬靠近他,他倒是也不會為難姑娘,因為為難姑娘會被麵壁思過。
所以讓不少姑娘誤以為他是風流的。比如走來的這個金蛇峰師姐,金嬋嬋。
她記得曾經與自己比試,他可是劍下留了情。
“江師弟,你還記得我嗎?”她向江嘯宇走來。
江嘯宇自然不記得。
金嬋嬋站在路中,江嘯宇與聖子停了下來。
剛從靈泉中出來,發水還微微濕潤,身上散發著她用過的香發水的味道。
發絲上的水珠沿著脖子慢慢滑向衣襟。
而師姐是出自金蛇峰,金蛇峰三長老性情奔放,連帶著弟子們都比其他峰的開放一些。
聖子斂目看著地麵。
江嘯宇曾經從不在意這些,可是此時卻湧起了一分不耐煩。
特彆是她頭發上的香水味,讓他一陣陣難受。
“小師弟,你不記得我了?”
一般說出“你不記得我了”這種話,對方哪怕出於人情世故,都要委婉
地說個善意的謊言。
但是江嘯宇卻道,“不記得。”
師姐:“……”
周圍人都替那師姐尷尬了一番。
那師姐一笑,繞了繞濕潤的頭發,道:“上次我們在金蛇峰遇見過,打過一架。”
這師姐的衣衫半透,若隱若現,很是妙曼。
江嘯宇不是聖子,不需要戒色,也不在意那些非禮勿視的規矩。
可是現在卻覺得煩悶。
而聖子開始轉動著佛珠,口中開始念著經文。
江嘯宇突然想起,聖子中了情蠱。
或許這樣的景象會讓他情蠱受到影響。
他看著那攔在前麵不準備離開的師姐,抑製著心中的煩悶,湊到了她耳邊,低語了幾句話。
樣子看起來倒是親切。
那師姐立刻笑盈盈地讓開,給兩人讓出一條路。
剛才那曖昧的姿勢讓周圍師姐師妹都沸騰起來,湊近那師姐問:“他跟你說了什麼?”
那師姐笑盈盈轉身離開,轉身的瞬間臉卻拉了下來。
剛才江嘯宇湊在自己耳邊說:“再不讓開,我就不客氣了。”
語氣中儘是毫不客氣的威脅,還有厭煩。
但是至少他還是給自己留了顏麵。
金嬋嬋記得曾經江嘯宇不是這個樣子的。
江嘯宇與聖子走到靈泉正門,發現有兩個入口,各掛了“男”“女”兩個牌子。
江嘯宇領著聖子向掛著“女”牌的入口走去。
聖子微微一怔。
江嘯宇對著入口前坐著那個小弟子問:“多久換?”
那守泉的弟子看到是江嘯宇急忙道:“還有一刻鐘。”
聖子:“這是什麼意思?”
江嘯宇:“我們這靈泉分陰陽兩泉,也就是冷熱。但不可能男女共浴,也不可能將其中一邊固定給一方,於是就劃定了交替時間,讓男女都可以泡到陰陽兩池。”
“你現在中的蠱毒,不能用陽泉之水去激,隻能泡陰泉。而這陰泉現在還歸女弟子所有。”
聖子周圍不再圍繞那些泉水從剛出來衣衫單薄的師姐後,蠱毒穩定下來。
他轉著手串上的珠子淡淡笑道:“甚是有趣,第一次聽聞。”
“隻有我們萬劍宗才有陰陽泉,所以也就隻有萬劍宗才有這規定。”
他們站在門口,聽到了裡麵傳來的聲音。
“你是哪個峰的師妹?生得如此好看?”
“薑姒?那個會接手會聚靈合歡宗來的薑姒?”
聖子和江嘯宇同時微微一愣。
她也在?
她不會禦劍,根本飛不到這裡。
江嘯宇想也不用想,定是徐銘帶到這裡來的。
“師妹,你不會是準備穿著衣服下來吧。不可以這樣哦。”
“都是姑娘羞什麼?你再不脫我上來幫你嘍。”
聖子再次閉
眼轉著手中手串。
江嘯宇抱著手仰天吸了一口氣,不耐煩地問道:“還有多久?”
那守泉的小弟子早知道江嘯宇的霸名,對他懼怕得很,有些害怕地道:“馬,馬上了。”
隻聽裡麵又傳來一陣陣唏噓聲音。
“天哪,薑師妹,你這身材。穿衣服時候怎麼不顯啊。”
聖子的經文念得更快了一些。
江嘯宇挑了挑眉。
“這腰,這腿”
“皮膚好嫩滑。”
“師妹,彆再遮了,我看看。”
“你是怎麼生出這麼一對胸的?哎!你彆跑啊!”
聖子突然睜眼,道:“要不我們晚些再來?”
江嘯宇聲音喑啞,“嗯”了一聲。
*
徐銘帶薑姒來泡泉池。
盛情難卻,況且薑姒喜歡泡溫泉,於是便答應了徐銘。
不想到遇到那麼一群奔放的金蛇峰師姐。
她嚇得直接穿了衣服就跑到岸上。
幸而那群師姐沒有為難她,泡了沒多久就離開,離開時候還對她道:“你再不下去泡,時間要到嘍。”
薑姒理解的時間到了是靈泉要關門,畢竟她去泡溫泉時溫泉大多十一點就關門了。
她想了想,其實時間到了也沒什麼,這裡有牆又不高,到時候大不了自己翻出去就可以了。
想到隻有她一個人,她反倒鬆了一口氣。
她退下衣服,踩了下去。
沒有想到這泉水居然是冷的。
傳說中的冷泉嗎?
她準備起身離開時,卻覺得泉水雖冷,卻讓人覺得莫名舒適,像是能夠浸泡出身體的躁氣。
這時她聽到入口處有嘩嘩的水聲,想著有人來了,她不想與人打照麵,便沿著竹林往泉水深處走去。
*
到了時間守泉的小師弟將牌子一翻,牌子從“女”變成了“男”。
江嘯宇與聖子便向泉水走來。
本是準備入泉池的男弟子們看到兩人,都止了步,給兩人讓了道:“江師弟先請,聖子先請。”
聖子想要客氣謙讓,江嘯宇卻領著聖子走向泉池,一邊走一邊解自己的衣衫,露出肌肉紋理清晰的胸膛和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