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照亮了整個永安城的煙火,甚至驚動了皇城中見多識廣的陛下和娘娘,他們都走出宮闕,看這綺麗絢爛的景象。
焰火在天空上炸開,變成了漫天的繁星,繁星彙成銀河,最後銀河成了一條銀色的光龍從天空飛躍而下,就在眾人驚歎聲中,那條光龍搖曳身體遊向人群,朝江嘯宇與薑姒飛來,在這個過程中不斷變小。
眾人看著著條光龍驚歎之時,見它飛到薑姒身前,變成了與她手中糖畫一般大小,附在了糖畫上,瞬間糖畫星星點點閃著光芒,璀璨而美麗。
引起眾人一陣驚呼。
薑姒看著手中那閃著光的糖畫龍,竟然是驚得微微張開了嘴。
江嘯宇道:“怎麼樣,送你的糖人可還喜歡?”
這話一落,眾人也都看了明白,這少年繞那麼大圈子,其實也是為了博這姑娘一笑。
那些準備為了江嘯宇一擲千金的小姐們歎著氣離開,其餘人則向薑姒投去羨慕的眼光。
眾人嘖嘖感慨:郎才女貌,真是一雙天造地設的璧人。
薑姒被看得滿臉通紅,想要說什麼,卻開不了口。
江嘯宇道:“你不要有負擔,我說過,喜歡你是我的事。”
這話一說出口,又叫旁邊人真是更酸更羨慕。
薑姒緊緊握著糖畫,低下了頭。
江嘯宇隻以為是她不喜歡被人矚目,以為她羞澀,道:“我們先把老板的錢還了。”
看得出這時太平盛世,人們安居樂業,法製嚴明,民風坦蕩,那畫糖人的老板得了江嘯宇的寶貝也不離開,而是真的在此等待他回來。
江嘯宇給了他錢,換回戒指,趁人不注意時將那一壇銅錢放進了靈囊中。
而整個過程薑姒腦中卻在想其他的事,心中久久不能平複。
好像無論她如何拒絕,江嘯宇都以他的方式熱烈又強勢地對自己好。
熱烈強勢得連係統都不敢出來說一句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係統隻跟她商量道:宿主,這樣下去怕是會有更大的天罰會來臨。
之前花海中魔陣一事,係統堅定地認為那是天罰。隻是江嘯宇幫她擋住了這道天罰。
這是警示。
薑姒性格溫吞,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她周圍的人也都和她類似,第一次遇到這樣如疾火一般的少年。
她實在無法這樣坦然地享受著他的好,明知沒有結果,他對她的好會讓她覺得忐忑不安。
她想了想,作出決定:把一切告訴江嘯宇。
係統強烈反對,薑姒隻是問它,那你說,該怎麼辦呢?
江嘯宇的感情強勢霸道又任性,卻也赤誠灼熱不保留。
薑姒:【他這樣的攻勢我不保證能抵擋得住幾波。】
她看著手中已經還帶著星星點點光芒的糖人,長長的睫毛微微扇了扇。
她這麼一說係統慌了:【彆啊,這是逆天的啊,況且你抵
擋不住了怎麼辦?你真跟他在一起了,他還能讓你靠近其他男人?你真不準備回家了?】
薑姒道:【那你說,該怎麼辦呢?】
係統沉默了,雖然他不是很懂情情愛愛,但是江嘯宇這樣的它也是第一次看到。
他們合計了許久,係統算是默認了薑姒的做法。
反正江嘯宇也知道了薑姒並非這個世界的人,隻能破罐子破摔,畢竟兩害相較取其輕,若薑姒真從了江嘯宇,那真是一切都完了。
薑姒一直在腦中跟係統合計這些事,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水神廟。
雖然人也不多,但是卻不似方才那般人山人海。
水神有恩於永安,這千年前的古廟保存得相當完好,後世不斷地修護,可見世人對水神的尊敬和感激。
他們也給她建廟,希望她保佑永安風調雨順,不再受乾旱荒漠的侵害。
廟前的石壁上刻著她的事跡,與江嘯宇所說的區彆不大。
兩人在殿前上了香火,這才跨入廟中,江嘯宇站在一旁,他還是那副不跪天不跪地的模樣。
薑姒卻入鄉隨俗,從善如流地對著那在歲月中有些變色的女神石像拜了拜。
她有一種很奇特的感覺,但是至於為什麼奇特,她也說不出來。
神女還是那個神秘的神女,好像知道了她的故事,卻又依然對她一無所知。
她站起身來,卻在轉身的一瞬間,江嘯宇突然一怔。
他看著神像下的薑姒,又看了看那神像。
奇妙的相似感撲麵而來。
薑姒,與這水神像,竟然在一瞬間,給江嘯宇一種奇妙的錯覺——
——她們重合了。
薑姒看著江嘯宇的神情,問:“怎麼了。”
江嘯宇蹙了蹙眉,立刻恢複了平常的神色,“沒什麼。”
江嘯宇看著薑姒一直握著那根糖畫,一口不吃,也沒有說什麼。
薑姒道:“我有話跟你說。”
江嘯宇道:“拒絕我的話就算你說了,我也聽不進去。”
薑姒緩緩道:“不如你先聽我說完,再做決定。”
江嘯宇道:“可以,我們邊吃邊說,我餓了。”
薑姒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兩人進了一家酒樓,江嘯宇點了幾個菜,這與他平常在吃上十分揮霍的風格不太像,小二為了多賺些銀子還在推薦菜,江嘯宇道:“不夠再加。我得聽這位姑娘的,不要鋪張浪費。”
小二急忙點頭:“客官說得對,說得對。”
薑姒一愣,看向江嘯宇時,隻見他勾起唇,眼中儘是慵懶,道:“你看,我多聽話。”
薑姒立刻避開他的目光。
江嘯宇看著她握著這糖人,不扔也不吃,於是對小二道:“你去找兩張糯米紙把這糖人給包上。”說完給小二扔了一顆碎銀子,小二喜笑顏開,急忙稱是。
江嘯宇隨口對薑姒道:“你喝酒不?”
他本是隨口一問,在想著如果薑姒要不喝酒,他是否有戒酒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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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城姑娘豪邁,小二倒不意外,隻問:“桂花釀,蓮葉醇,玫瑰花露,姑娘要哪種?”
薑姒想了想道:“最烈的那種。”
這下就連在喝茶的江嘯宇都差點嗆著,看向薑姒。
小二看著薑姒,拱手對薑姒道:“姑娘豪邁。”
江嘯宇:“你確定?”
薑姒點頭:“確定。”
如果沒有喝酒壯膽,她實在不知道怎麼在清醒的狀態下告訴江嘯宇她被一個叫係統的玩意兒拐騙到這裡,需要攻略他的師尊,他的好友,他的宿敵,還有一個死了千年的勞什子魔尊。
唯獨不能攻略他。
酒都是比菜先上,薑姒伸手去接酒壇。
江嘯宇卻扣著酒壇不放。
薑姒不解地看著他,見他笑道:“我請客,你不表示點什麼?”
薑姒:“什麼?”
江嘯宇:“說句好聽的話,我不想聽‘謝謝’。”
薑姒想了想,臉慢慢紅起來。
江嘯宇:“嘖,誇我那麼難?”
薑姒搖了搖頭,解釋道:“不是的。”
江嘯宇道:“罷了,我改變主意了。”然後湊近薑姒,“叫聲哥。”
薑姒立刻彈開,睜大眼看著他。
江嘯宇:“叫聲‘小野哥’,酒就給你。”
她不知道為什麼陸樂兒喊得如此絲滑的“小野哥”,她卻怎麼都喊不出口,薑姒的臉越來越紅,越來越紅,最後跟要滴血了似的。
以江嘯宇囂張跋扈咄咄逼人的性子,必然今天怎麼都讓她喊出口,可是此刻他卻把酒壇推給了她,道:“沒事,來日方長。”
“總有一天,讓你叫出口。”
滿臉通紅的薑姒,拿過酒壇後直接倒酒先乾了一碗。
江嘯宇一愣,“你是不是傻?空腹喝烈酒!”
薑姒被辣得嗓子痛。
薑姒的酒量,不算特彆好,但也不算特彆差,而且她性格向來克製內斂,每次聚餐喝酒,也是點到即止,從來沒有醉過。
她這次誠心想要買醉壯膽,所以特意空腹就喝了一碗。
她擦了擦嘴,然後端坐在椅子上,等著和江嘯宇攤牌。
然後不到三十秒鐘,隻聽撲通一聲,她從椅子上栽了下去。江嘯宇一把抱住她,蹙眉道:“你真是不是傻。”
兩人飯也沒吃,江嘯宇就抱著她上了酒樓裡的客房,將她放在床上,擰著眉看她。
“你腦袋裡麵到底在想什麼?”
說罷轉身準備找小二給她拿些醒酒湯,他剛一轉身,那纖細的手就抓住了他的衣角。
江嘯宇一轉身,心中隻覺得一跳,此刻她臉頰眼尾都泛著潮紅,一雙眼睛迷離又嬌憨,更顯得她嫵媚無比,讓人動容。
她那雙帶著鉤子的眼睛看著自己
() :“我的糖畫呢?”
江嘯宇:“在下麵。”
薑姒指著他:“你!給我拿來!”她那口氣與以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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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還以為你不喜歡。”
薑姒:“誰說我不喜歡?誰能不喜歡用紅糖畫的龍的。”她雙手在空中抓了抓,道:“況且還是一閃一閃的糖龍。”
江嘯宇看著薑姒這模樣,明顯是醉得不清,覺得有些意思。索性坐了下來,逗她道:“怎麼?隻喜歡糖龍,不喜歡我?”
薑姒偏著頭看著他,像是思考了很久,很久,然後道:“我也不知道。”
江嘯宇勾唇一笑,“沒事,我等你。”
薑姒搖了搖頭:“不要等,不要等,我們……”
“我們……”
江嘯宇看著她:“我們如何?”
薑姒打了一個嗝,“我要喝酒。”
薑姒倒了一杯桌上的涼水給她,薑姒一把接過豪邁地喝進去,道:“好酒!”
江嘯宇放下水壺搖了搖頭,“就你這酒量,到底是圖什麼?”
薑姒偏著頭若有所思,“我圖什麼?”
“我圖什麼?”
薑姒好像忘記了特彆重要的事情,然後看著他,突然像明白了什麼似的。
道:“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