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娩強撐著精神站了起來,回頭的時候看到一張熟悉的俊臉,迎麵對上男人墨色一樣的眸子。
沒預告的,就這樣忽然撞進一個溫柔的漩渦。
譚裕摘了口罩,隻是帶著一副金絲框眼鏡,看起來溫潤如玉的樣子,他早就脫下了白大褂,隻穿著簡單的便服,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弧度,從護士手上接過鹽水,拉著謝娩坐在了角落。
男人嘴角噙著一抹淺淺的笑,饒有興致地看著自己麵前的人,清麗的聲音傳入耳朵,穿越了時間的阻隔,跟多年前的聲音一模一樣。
他一字一句地尤其認真的道:“謝娩,好久不見啊。”
謝娩覺得自己是燒糊塗的了,竟然出現了幻覺,但身側的男人隻是一句話沒有說,從護士站拿來熱水袋墊在謝娩正在輸液的手下。
“這是——”謝娩動了動有些不適應。
“熱水袋,輸液涼,你墊著會舒服點。”譚裕像是在說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情,他看了一眼自己手腕的手表,輕聲道:“你這瓶鹽水要掛兩個小時,可以睡一會兒。”
那聲音好像一記催眠曲,又或者謝娩是真的太累了,一下就睡著過去。
隻是依稀間還能聽到護士站的小護士跟譚裕八卦的聲音......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謝娩才悠悠轉醒,這一覺她睡得十分的舒服,現在已經退了燒,人已經清醒了不少,但是臉頰還是掛著一抹紅,感受到手背被人捏著,謝娩愣了一下,錯愕地抬頭。
她身上蓋著的寬大的男士大衣就這樣從肩膀上滑落。
譚裕依舊坐在身邊,手指按著謝娩的手背止血,掌心傳來的溫度,告訴謝娩這一切都是真的。
她就這樣呆愣地抬頭,迎麵撞上那雙充滿柔情的眸子
喧鬨的輸液室裡像是被按下暫停鍵的電影胸腔裡心臟猛烈地跳動。
一下又一下,像是要將人穿透,再也無法忽視。
謝娩看著自己麵前的人,忽然鬆了一口氣。
肩膀上的大衣,殘留的溫度,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告訴她,這不是夢。
謝娩睫毛微顫,杏眼彎起。
她一字一句認真的說道。
“好久不見啊。”
譚裕那雙好看的眸子眨了眨,勾唇一笑。
那明亮的眼底清晰倒映出謝娩的樣子,除卻她以外,好似再也容不下任何一個人。
從輸液室裡出來,謝娩肩膀上還披著譚裕的衣服,她站在大門口發呆,似乎還沒有從兩個人重逢的意外之中緩過神來。
直到口袋裡手機振動,她打開,入目是一個名字叫做W的好友申請。
隻有簡短兩字——
“譚裕。”
謝娩愣了一下,點了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