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第 157 章(1 / 2)

寧靜的湖麵, 明亮的陽光, 本該是讓人感覺溫暖的畫麵, 卻因為屠夫用利刃劃開魚腹的利落動作而讓人感到一陣莫名的寒冷, 聯想起之前帶著刀的漢尼拔跟這個屠夫過往的納粹走狗身份, 觀眾們瞬間了悟, 這是要來報複啊。

似乎是也感覺到了什麼不對, 所以屠夫最終決定上岸,而這個時候一陣悅耳的弦樂聲傳了過來, 循著聲音找過去,屠夫發現了在彈琴的漢尼拔。

“如果你在我的油箱裡麵撒尿,我就把你的頭擰下來。”屠夫一臉猙獰的說。

這個該死的小鬼真是讓他受夠了!

“謹言慎行是種良好的習慣,保羅·蒙特夫先生。”漢尼拔放下了手中的琴,從背後抽出了長刀, 迅速衝出去揮動,在對方的腹部割出了一道長長的傷口。

乾淨利落的讓觀眾們倒抽了一口涼氣。

“Fuck!!!”

‘真是跟外麵那些殺個人還要磨磨蹭蹭的進行宣言的妖豔賤貨不一樣!’這大概是此時電影院中的大部分觀眾們的想法。

本來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大家都以為漢尼拔肯定是要‘調戲’一下屠夫的, 拔高一下自己的格調打個臉什麼的。要不然你彈琴乾嘛?難道隻是為了吸引屠夫過來嗎?

嗯, 雖然是吐槽, 但大概隻有這點被觀眾們猜對了, 漢尼拔彈琴還真是為了吸引屠夫自己找上門,自己追逐獵物哪有獵物自動踏入陷阱有意思啊?

然而就在觀眾們以為殺掉了屠夫就OK了的時候, 漢尼拔又開始不走尋常路了。

這見鬼的音樂是在搞什麼?包括影評人們都震驚了, 特麼的的你在殺人的時候配上一首婚禮進行曲, 還揮刀揮的如此踩點適應節奏是要上天啊!還有那三百六十度的惡俗旋轉角度是什麼鬼?是在慶祝漢尼拔跟惡魔簽訂了婚禮契約嗎?

大熒幕中的漢尼拔此時用一種似乎是在跳舞般的節奏揮舞著長刀, 嘴角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似乎是在完成著自己的一副畫作,愜意而又專心致誌。

‘他把對那些殺了他妹妹的納粹走狗的怨恨都轉移到了屠夫身上!’塔克拉想起了漢尼拔在擦拭長刀時候的幾個閃回鏡頭。

這部電影裡麵的閃回鏡頭運用的並不多,似乎導演不是很喜歡這種方式,她更習慣用那種直線式的敘事方式來講故事,少有用這種跳躍的手法。但寥寥幾個鏡頭都釋放出了大量的信息。塔克拉已經能從這些信息中分析出來當年的米莎應該是被那些人給吃掉了,雖然電影裡麵從沒有明白的說出這一點。

而漢尼拔,顯然來到巴黎之後並沒有放下心中的仇恨,或許沒有刺激源還好,但是屠夫這個昔日的納粹走狗的行為又讓他想起來了最悲慘的往事。作為一個觸發點,他必死無疑。

站在一個心理醫生的角度,塔克拉做出了這樣的判斷。同時的,電影中伴隨著婚禮進行曲的優雅殺戮也讓他興奮了起來。這才是漢尼拔,能夠冷靜而又理智的殺死自己的對手的漢尼拔,那種令人驚歎的冷酷簡直讓人迷醉.....

“你真的應該跟她道歉的.....”畫麵中的漢尼拔似乎是覺得已經製造了足夠的傷口,屠夫無法再反抗,所以停下了自己手中的長刀,轉而用手撫摸著屠夫的脖頸。

“嗬.....嗬.....”而此時的屠夫已經說不出來話語,隻剩下了微弱的喘氣聲,眼中的絕望讓人窒息。

“我的嬸嬸教導我,要對亡者有足夠的尊敬。”漢尼拔停頓了一下,“我們兩清了,蒙特夫先生。”他輕聲說。

之後揮刀砍斷了屠夫的頭,靜靜的坐在山坡上。

‘比起漢尼拔來,莉亞·基茨才是真正的變態吧?’身為一個堅定的露西安黑,影評人坦普爾忍不住在心裡麵想。

繼驚掉了所有人眼球讓大家毛骨悚然的婚禮進行曲之後,是一段淒美的加利西亞風笛,帶著一點兒哀傷,一點兒思念還帶著一些迷茫,活像是個找不到前路的迷途少年在等待救贖。

可問題是特麼的這是漢尼拔·萊克特啊!剛剛殺人的那種冷酷勁兒呢?那種微笑中的殘忍呢?你現在用這種音樂來表現他的心理是想說什麼?難道你以為觀眾們都是傻瓜嗎?居然會被你的這點兒小手段迷惑?還是說你對漢尼拔·萊克特的愛已經深沉到不可自拔完全忘記了這是一個連環殺手了?坦普爾冷笑著環視自己周圍,卻愕然的發現身邊的女孩兒臉上好像帶著水珠?

呃,隻能說不是每個人在看電影的時候都會想著一些電影外的事情,也不是每個人都有成為影評人的潛質,至少他身邊的這個姑娘就為漢尼拔此時的遭遇而感到難過。

畫麵中的漢尼拔孤獨的坐在山坡上,眺望著自己的家,身邊隻有一具屍體,就好像他再也回不到那個溫馨的家中,因為他的雙手已經染上了罪孽。

良久之後,漢尼拔終於站起身離開了這片灑滿了血跡的地方,帶著屠夫的頭跟那條已經處理好的魚。

‘完美的長鏡頭,完美的演員。’相對於坦普爾的一黑到底,同為影評人的格蘭斯登倒是比較客觀。

電影這種東西,如果都以現實來衡量的話那就彆拍了,乾脆照著《聖經》來多好?海斯法典都過去了那麼多年了,好萊塢也脫離了來自於梵蒂岡的掣肘,電影人總算是能夠釋放自己的思想,再天天在嘴巴上麵嚷著這個影響不好那個影響不好的未免有點兒太過假正經。說不好你為什麼還要來看?就為了那點兒潤筆費?再說了,當MPAA是死的嗎?至少這個組織還是儘到了自己的責任的,給電影分了個R級,沒有讓不該出現在電影院的人出現在這裡。

至於罪犯?罪惡從不因電影而誕生,相反,電影才是記錄了罪惡的工具。邪惡的人即使沒有電影也依然會繼續邪惡,善良的人也不會因為電影而墮落,有些人未免把電影的重要性看的太高。

搖了搖頭,相對於電影是否應該引導觀眾的話題,格蘭斯登更多的則是把目光放到了電影本身上麵。

這個年輕的英國演員雖然尚顯青澀,可是他卻成功的讓人在他身上看到了日後的漢尼拔的影子,這已經足夠了。人始終是要成長的不是嗎?他在電影中看到了他的掙紮,他的迷茫,他的恐慌,一個豐滿的漢尼拔·萊克特形象正在逐漸的完成。

回到家中的漢尼拔並無異樣,但屠夫的突然死亡還是引起了警察的注意,鑒於近期隻有漢尼拔跟這位先生起過衝突,他還是被帶回了警局接受調查。

這是他跟那位警探波皮爾鬥爭的開始,也是重新跟過去銜接的開始。

伴隨著戊硫代巴比妥那的作用,他逐漸的回想起來了那些埋在內心深處的過去,描繪下了一張張的惡魔畫像,並且回憶起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座埋葬了過去的房子裡麵有那些惡魔的狗牌。

殺人這種事情,當第一次發生之後,之後的就很容易了,漢尼拔也是這樣。在殺死了屠夫後,他似乎是突破了什麼屏障,殺人對他來說也隻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像是他解剖那些屍體一樣輕而易舉。可惜的是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現在的漢尼拔還不是以後那個無比謹慎的成熟體,年輕的他還有著尚未完全冷卻的熱血跟莽撞,很快就被最大的敵人發現了自己的存在。

“找到那個男孩兒,你知道該怎麼做。”格魯塔斯對自己的手下說,英俊的臉上浮現了一個輕蔑的笑容。

從一個納粹戰犯到現在的地位,格魯塔斯無疑是一個聰明的人,也是一個有手段的人,但他也是一個驕傲的人。成功的從過去的罪惡當中脫身讓他有了一種傲慢,漢尼拔這種小人物並不能給他威脅感。

可惜,能夠從那片絕地中掙紮著活過來,又能從蘇維埃政權的統治下逃出來的漢尼拔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迄今為止,他已經乾掉了兩個自己過去的仇敵,掌握了太多關於格魯塔斯的事情,而成功的解決掉了兩個吃掉米莎的人之後,他不可避免的膨脹了起來。

“我曾經想過,要怎樣懲罰你們這些惡魔,是送到監獄中去服刑?不,我沒有證據,時間已經過去了太久,久到很多人已經忘記了戰爭的殘酷。況且當我們被苦難所折磨的時候這些警察在哪裡呢?依靠彆人是無法讓正義得到體現的,最好的方式是我自己動手,所以送你們去見上帝才是最好的方式。況且這或許是件好事,至少避免你們因為負罪感自殺上不了天堂的結果了。”眼前男人的慘狀似乎愉悅了漢尼拔,讓他開起了玩笑。

自殺的人當然上不了天堂,可是能夠為了自己的生命吃掉一個小女孩兒的人又怎麼會自殺呢?

“我聽說這架鋼琴是送給格魯塔斯的?”漢尼拔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麵劃過,響起了幾個單音。可是卻並沒有得到回應,科納斯的嘴已經被堵住了,他正哀求的看著漢尼拔,懇求他放過自己。

“No,no,no。彆這樣看我,你知道那對我來說沒用,我已經放過了你的女兒,要知道她手上可是帶著米莎的手鐲呢。”看著科納斯的掙紮,漢尼拔似乎是不經意的提到了那個可愛的小女孩兒,科納斯的掙紮更加劇烈了。

你這個惡魔!漢尼拔似乎從對方的眼中讀出了這個含義。可是那又怎麼樣呢?當初誰曾又對可憐的米莎手下留情?

“我喜歡這架鋼琴,”漢尼拔將琴凳從鋼琴上麵搬下來,坐了上去,“可惜的是,它大概是派不上用場了。”

流暢的音樂從手下響起,寧靜溫柔的《G弦上的詠歎調》伴隨著科納斯的逐漸下沉飄散在空氣當中,形成了一種詭異的氣氛,再一次的讓觀眾們分成了兩派。

一派為了漢尼拔的優雅從容而心醉神迷,另一派則是渾身寒毛直豎。電影進行到現在,漢尼拔已經越來越像是日後那個冷漠而又殘忍的殺人狂魔了,從他逐漸進步的殺人手法跟越來越縝密的布局還有對生命的漠視當中,人們似乎看到了一個惡魔正在形成。《漢尼拔崛起》,這個名字真是一點兒都沒有起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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