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猶不及,這些世家之所以能從雲國建立至今都屹立不倒自然有他們存在的意義。
若是想在短時間內將這些世家們儘數除掉,那皇室也必然元氣大傷,整個雲國都會被波及。
嚴重點來說,雲國皇室可能就會因此而覆滅了。
兔子急了都咬人,何況這些個已經傳承了幾百年的世家呢?
四個一流的大世家中,原本也就隻有百裡、司徒兩家醉心於權術,洛、沈二家素來忠心耿耿、行事謹慎。
可他父皇如今竟是令沈、洛二族都主動卷入權勢之爭中了。
“嗬,若是世家紈絝們魚肉百姓,他如此也算是為民除害了,可我沈氏一族家風嚴正,他為何連我們都容不下?”沈姝沒好氣道。
無論是她姑姑入宮,還是她的婚事,都是昭德帝逼她們沈家不得不自己謀活路的證據!
雲子彥輕歎一聲,隨後就俯身輕撫著她的背。
“阿姝莫惱,他遲早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雲子彥的唇畔漾出一絲冷笑,眸中閃過一絲殺意。
他父皇欠他母後的,他都會一點點討回來!
“他如今不是已經眾叛親離了嗎?”沈姝挑眉道。
通過這些時日的接觸,她明顯發現太後與昭德帝離心,諸位皇子亦是各懷鬼胎,至於宮裡的那麼多妃嬪,亦是沒有多少真心在。
雲子彥嗤笑,道:“阿姝說得極對!”
他父皇親自設局將唯一真心愛慕他的母後害死,現在宮裡的鶯鶯燕燕眾多,卻都對他父皇沒有多少真情。
他父皇那般睿智的人豈能感覺不到?
是以,他父皇如今也是遠著後宮的妃嬪們。
想來也是蠻悲哀的,身邊那麼多人,卻每一個是真心待他的!
……
臘月初八,雲都的天已經徹底涼了,幾場大雪過後,原本繁華的街道上已經沒有了行人。
“阿姝,要不……你就待在府裡吧!我去迎嶽父嶽母來府上。”雲子彥皺著眉頭望著裹成一頭熊一樣的沈姝。
這天是真的冷,隻要一張口說話就有白氣。
沈姝搓了搓手,堅定地搖頭道:“不!爹娘肯定不會隨你來咱府上的!而且……他們千裡迢迢而來,身為女兒的我怎麼可以不去接他們?”
若是沒有寧國公府在京都倒也罷了,她爹娘可能還會忽略禮儀先來她府上的。
可寧國公府就在京都不說,她兄長如今也住在寧國公府中,她那大儒父親如何會先來她府上小住?
雲子彥無奈,知道她同她父母感情極深,也就不勸了,隻將自己身上的孔雀裘解了下來套在她身上。
“好了,我們快上馬車吧!”他溫聲道。
他比沈姝要高多半頭,端得是長身玉立,即便他身材精瘦,這孔雀裘對沈姝來說還是大的過分。
這孔雀裘是徹底將沈姝從頭裹到腳了,隻露了一個小腦袋在外麵,看著煞是嬌俏可愛。
不僅雲子彥忍不住露出了幾分笑意,就連霜蘭她們也偷著笑。
沈姝很是無奈,嬌嗔道:“快將孔雀裘拿回去,我身上的狐裘已經夠暖了!”
說著,她就嘗試著伸手解孔雀裘,奈何身上的衣物太多,她一時半會還真的將手伸不到脖子上。
“好了,好了,我不冷,快上馬車吧!”雲子彥憋笑道。
她這笨手笨腳的模樣果真是彆有一番嬌憨的韻味在。
似是為了表明他不要孔雀裘的決心一般,他說完就率先上了馬車。
這下,沈姝隻得作罷,邊走邊嘟囔道:“誰擔心你冷了?我不過是嫌棄這孔雀裘太笨重了些!”
話是這般說的,她唇畔的梨渦卻現了出來。
霜蘭和霜竹也不揭穿自家口是心非的主子,隻笑著跟著她,小心翼翼地扶她上了馬車。
他們夫妻兩個到城門的時候,沈楓和沈柏夫妻已經候在那了,他們彼此笑著打了招呼。
沈楓緊了緊身上華貴的狐裘,揶揄道:“瞧瞧你們兩個冰天雪地都沒狐裘穿的,我覺得尚未成親可真好!彆的不說,在這風雪交加之時是真的暖!”
“嘖,一直不肯娶親的單身漢還有道理了?”沈柏將害羞的洛凝往自己身邊拉了拉,才毫不客氣地回敬道。
因著寶安長公主在慧明主持的診治下已經逐漸好起來了,所以沈柏現在也有了調笑的心情。
“兄長這話說的!待嶽父嶽母來了,我必定得勸他們讓你早日娶親了。”雲子彥淺笑道。
要知道,沈楓一直不肯成親也是寧國公等人尤其是沈闌溪夫婦的一個大心病。
他還沒開口,沈柏又道:“我瞧著那美貌的霽雪郡主似是對你頗有好感,要不,就讓二叔去怡親王府給你探探口風?”
沈楓狠狠地瞪了沈柏一眼,道:“切莫胡說壞了人家郡主的閨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