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丫鬟先是一愣,隨後有些不自然道:“皇子妃說得極是!三殿下同三皇子妃皆是姿容出眾的,這站在一起還真是養眼得很!”
大皇子妃連連點頭。
……
翌日,沈姝才翻著賬冊的時候,霜竹就麵帶難色道:“皇子妃,大皇子妃哭得梨花帶雨地跪在府門口,說她要見您!”
“嘭!”賬冊瞬間落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沈姝訝然。
大皇子妃怎麼會有這般舉措?
在她詢問的目光下,霜竹才吞吞吐吐道:“好像……好像是少爺帶著禦史台的禦史們參了戶部尚書貪汙受賄,搜刮民脂民膏……現在,陛下已經將戶部尚書打入了天牢,不日處死。”
沈姝擰眉,她說呢,大皇子妃怎麼就求到她這來了。
隻是……昭德帝能直接將戶部尚書打入天牢,隻怕是證據確鑿,來求她又有什麼用呢?
想著,她就頭疼,她撫著額角道:“我去瞧瞧!”
無論如何,人既然來了,她總得見見。
她這府邸雖不在鬨事,但門前也是人來人往的。
若是再被大皇子妃這麼鬨下去,隻怕府門前要人山人海了!
想著,她的腦殼就更疼了,腳下的動作也越發快了。
待她緊趕慢趕地到了府門口,她的額頭都沁汗了。
一瞧著不少人圍在府門口指指點點,她連汗都顧不上擦就去扶大皇子妃。
“大皇嫂,此處人多嘴雜的,著實不是說話的地方,不知您可否先隨我進府?”
隻瞧著這些人八卦的眼神,她就知道大皇子妃已經鬨得滿城風雨了。
若是她再不能好好解決,隻怕是待會兒就有她刻薄大皇子妃的謠言滿天飛了。
大皇子妃已經哭啞了嗓子,她強自點點頭,就在沈姝的攙扶下往府裡去了。
霜蘭並沒有跟過來,她在吩咐侍衛們給這些看熱鬨的人一個合理的解釋。
待將一切事宜安排好了,她才小跑著去追自家主子了。
沈姝扶著大皇子妃到了大廳,她還沒來得及命霜竹上茶,大皇子妃又“撲通”一下跪了下來。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哀求道:“求三弟妹讓小沈大人放我爹一條生路吧!”
說著,她就開始磕頭。
沈姝連忙拉住她,完全不敢鬆手。
她可受不起大皇子妃的大禮啊!
“不知道令堂怎麼了?”她猶豫了一下問。
雖然她已經從霜竹口中知道大概了,但是為了防止大皇子妃再哭個不停,她隻能這樣問了。
聞言,大皇子果然開始擦淚了,她哽咽著將前因後果都講了一遍。
因著大皇子素日裡並沒有讓她涉及朝野之事,所以她知道得很有限,基本上同霜竹講的一樣。
說完,她便又淚眼朦朧地望著沈姝了,她的臉上滿是哀求。
沈姝蹙眉,頗為為難道:“這個……我還真的幫不上忙!這朝野之事,我也不太懂,所以……”
說到這,她就沒有再繼續了。
但大皇子妃還是聽懂了,她霎時哭得更厲害了。
她拉著沈姝的手道:“我知道我爹是貪官,不是什麼好人,可他到底是我爹啊!我不奢求他能保住官職,我隻想留他一命啊!”
大皇子妃其實是個很單純善良卻三觀很正的人,雖然戶部尚書是她的親爹,但她並沒有絲毫袒護之意。
在她看來,貪官汙吏,尤其是搜刮民脂民膏、魚肉百姓的人都不配為官,甚至該死。
可是,她到底是顧念著血脈親情的。
她能接受她爹被流放,亦或是一生都被關在天牢裡。
可她就是無法接受她爹被斬首示眾。
沈姝有些動容,但她還是委婉地拒絕道:“我哥哥性情秉正,是絕對不會徇私枉法的,便是我去求了也沒用啊!”
頓了頓,她有些不忍心地彆過了頭道:“更何況,父皇已經做了決定,陛下那可是一言九鼎!他都已經這麼說了,那……那誰又能救得了戶部尚書呢?”
聞言,大皇子妃眸中的希冀瞬間破滅了。
“好,我明白了!多謝三弟妹!”她擦了擦淚,苦笑道。
見狀,沈姝禁不住地有些愧疚。
“對不起,我幫不了你。”她低聲道。
彆說現在的狀況她是真的幫不了,就是能幫,她也不會幫。
畢竟,她兄長不會隨意構陷誰,他能彈劾戶部尚書,就證明那尚書是真的惡貫滿盈。
這樣的貪官,怕是千刀萬剮都不足以平民憤,她為什麼要冒天下之大不韙來救呢?
隻是,她瞧著大皇子妃這模樣也太可憐了些,又忍不住勸慰道:“還請大皇嫂顧念顧念自己的身子,莫要太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