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懷疑這件事完全就是張貴妃準備害阿姝,然後不小心將胡氏給牽扯進來了。
若酒水是胡氏自個兒不小心撒的,那基本上就可以確定這件事是張貴妃所為了。
若是被個“莽撞”的宮人所衝撞,那這件事就越發有趣了。
胡側妃努力回憶了一番,而後如實道:“是個宮人給阿元拿果子的時候手滑將果子丟了下來,我為了護著阿元,就撲到桌子上了。”
沈皇貴妃蹙眉,看來,這件事十有八九還有其他妃嬪的手筆了。
胡側妃口中的阿元可是二皇子膝下唯一的女兒,小小年紀就得了郡主封號,一般的宮人怎麼敢衝撞於她?
隻怕是刻意手滑,讓胡側妃撲過去護女兒罷了!
“那你是怎麼想到來這芳檸殿的?”她繼續追問道。
仁樂殿附近是有好幾個供宴請的客人們更換衣物的宮室的。
“是……是那個宮女說附近的幾個宮室最近都在整修……剩下的宮室,也就芳檸殿適合更換衣物了。”胡側妃咬牙道。
隨著沈皇貴妃的問話,她也逐漸反應過來了。
從她護著阿元開始,她就落入了旁人早就設好的圈套當中了!
“太後,您看,這事要不要大查?”沈皇貴妃詢問道。
若是不大查,就將那個糊弄胡側妃的宮人給揪出來就是了。
要是大查,她還得問清楚您郡王世子是在何處喝的雄鹿血,以及他是同哪幾個人一起喝的!
太後沉吟了許久,才有些疲憊道:“按你的想法去查吧!這宮裡早就該好好肅清一番了!”
她這一生,最恨的便是今日這樣的算計了。
這世道,對女子本就有諸多不公,若一個女子的清白丟了,那她這一生都要被釘死在恥辱柱上了。
尤其是胡側妃這等已經嫁做人婦的女子,出了這樣的事,哪怕查明她是被算計的,她這後半生也得青燈古佛了!
這二皇子府容不下她,這雲國皇室也容不得她。
“臣妾明白了。”沈皇貴妃畢恭畢敬地福身。
“敏郡王世子,本宮且問你,是與何人一起飲的鹿血?又是在何處飲的?”她冷冷地頂著敏郡王世子。
雖然這位也是被算計了,可她卻一點兒都不同情他。
隻覺得他活該!
聞言,敏郡王的神色立即就變得複雜起來了。
在沈皇貴妃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他才顫顫巍巍道:“是……是同二殿下、四殿下以及其他幾個宗室世子在禦花園裡飲的。”
“你說什麼?”胡側妃直接抓住了他的衣領,咆哮道:“你說的是誰?二殿下?怎麼會是他?”
吼著吼著,胡側妃的俏臉上就布滿了淚水。
原來,他早早離席竟是去禦花園同這麼些人飲酒作樂去了呀!
嗬,也不知道敏郡王世子被算計的事同他有幾分乾係……
“咳……咳……你個瘋子,快放開我!”敏郡王世子被她掐得都有些喘不過氣了,掙紮道。
沈皇貴妃的目光沉了沉,終究還是開口道:“勞煩太醫將胡側妃拉開!”
雖然她也想將敏郡王世子這個蠢貨給掐死了,可他到底是個重要的人證,她不得不遏製住這個衝動。
太醫連連頷首,隨後就急匆匆地衝過去拉人。
彆看著胡側妃嬌嬌美美的一個女子,此番動了全部的力氣,竟是連太醫都扯不開她的手,
眼瞅著敏郡王世子都要翻白眼了,太醫也顧不得男女大防了,直接動手摳胡側妃的手指。
可即便是這樣,已經陷入癲狂的胡側妃還是不肯收手,反而越來越用力。
一邊掐,還“咯咯”地笑,聽得太後和沈皇貴妃都起了雞皮疙瘩。
未免出人命,沈皇貴妃連忙往外走,喊了幾個宮人進來。
在四五個宮人和太醫的共同努力下,總算是徹底將胡側妃給扯開了。
一下子得到自由的敏郡王世子都顧不得形象,直接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近似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個神。
他狠狠地瞪著癲狂的胡氏道:“你個瘋婦!你恨二堂兄,你就去掐他呀,你來掐我算怎麼回事?”
聞言,癲狂的胡氏突然平靜下來了,她陰惻惻地一笑,道:“都是騙子!都是混蛋!你們男人都是混蛋!”
“哈哈哈!哈哈哈……騙子!騙子!”
喊著喊著,她又嗚咽著哭了起來。
其實,都不需要多問了,她已經明白自己今日是被自己最愛的男人給算計了。
哪怕他設這麼一個局是為了坑害其他人,可最終承擔了惡果的卻是她!
她才不管什麼陰差陽錯呢,她隻知道自己今個兒是栽在自己心愛的男人手上了。
敏郡王世子被她猙獰的瘋樣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一旁躲了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