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說是回來準備的薑蘇,正躺在床上睡大覺,薑蘇也是會做夢的,但是她做夢和普通人不一樣,她從來不會做關於過去的夢,她做的夢,都是預示著未來。
她夢到了自己被困在實驗室每天被抽血研究她長生不老秘密的場景。
她躺在一張手術床上,手背上插著吊針,輸液管裡是她的血,一點一點的往外抽送著,她感覺到自己非常的虛弱,突然,實驗室的門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她神誌不清的艱難轉頭看去,隻見一個男人從實驗室外走進來,他穿著手術衣,戴手術帽,和口罩,身材很高大,往這邊走了過來......
就當她努力想要看清那個人的樣子的時候,突然響起了老孫的聲音。
“薑蘇?”
“薑蘇?”
“醒醒......”
薑蘇睜開眼。
“薑蘇,十點半了。”看到她睜開了眼,老孫提醒她。
薑蘇沒有反應,她還沉浸在夢裡。
她知道這個夢預示著未來將會發生的事,她會被人抓起來,當成試驗品進行研究。
薑蘇思考原因,也許是她長生不老被發現了,這種事情,她記得在很多年很多年前發生過一次,可能幾百年上千年了,現在想來,記憶也有些模糊,對方似乎是個煉丹師,後來瘋狂到要把她直接用來煉丹......大概是時代實在太過久遠,她已經不記得她是如何逃脫的,隻記得對方被她折磨的很慘。
她做的夢會預示未來,但是這個未來有多久才來,夢裡卻不能夠辨彆清晰。
幾天幾年幾十年甚至上百年以後都是有可能的。
沒理由為了很久以後才發生的事情現在就開始戰戰兢兢。
這實在不是薑蘇的性格。
但是再怎麼折騰也死不了,這才是薑蘇最大的本錢。
要是真死了,倒挺好的,她就一直想去看看地府什麼樣,隻聽說過,還沒機會親自去過。
這麼一想,薑蘇從床上坐起來,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把那個“噩夢”拋到了腦後,問老孫:“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老孫說。
他不知道薑蘇做的夢,要是知道了,恐怕從今天開始就要睡不著了。
薑蘇走
到外麵,檢查了一下老孫準備的東西,滿意的點了點頭,老孫做事一如幾十年前一般穩妥牢靠。
薑蘇挺愁的,老孫漫長的一生對於她而言隻不過是滄海一粟彈指一揮間。
老孫要是死了,她很難再找到像老孫這樣忠心的仆從了。
畢竟現在可沒地方隨隨便便給她撿個小乞丐回來養著。
鄭家的司機很準時的在十一點到了外麵,司機也是聽說過傳聞的,實地考察更覺得整棟建築都透著股陰氣森森,坐在車裡連車都不敢下。
看到薑蘇出來,才連忙下車給薑蘇打開了後座的車門。
老孫跟著出來,把箱子遞給薑蘇。
薑蘇接過,隨手放在一邊。
司機上車後發動了車子。
老孫站在門口目送車子揚長而去,車子消失在視線中他也沒有收回目光,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幾十年前,那時候也是這樣,他站在門口看著她被一輛輛車接走,最後那一次,她被接走,就再也沒有回來。
薑蘇到了鄭家。
鄭太太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把她老公支開了。又是擔憂又是好奇又是有點畏懼的看著薑蘇手裡拎著的箱子:“這就是小仙姑你待會兒作法的東西吧?”
薑蘇點了點頭,然後目光掃了一眼站在鄭蓉蓉身邊的男生,眼睛微微一亮,是個小帥哥,皮白肉嫩,五官標誌,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她,就是還太嫩了點。
張小喬見薑蘇看向他,不知道為什麼,被那雙眼睛盯著,他的臉都發麻了,眼神飄忽,心跳不受控製的怦怦亂跳。
薑蘇到底沒忘記自己今天晚上是來乾什麼的,隻看了那個小男生一眼,就轉頭和鄭太太說起了生意:“你是隻想把那東西封住還是徹底除掉?”
“那當然是徹底除掉啦!”鄭太太毫不猶豫的說。一聽說封住就不大靠譜的,沒看電視裡放的,那些什麼妖怪什麼的,被封住遲早一天要跑出來的。
薑蘇說:“二十萬,不打折。”
“二十萬?!”鄭太太被這個數字驚住了:“人民幣啊?”
“二十萬重要還是你女兒的命重要?”薑蘇說:“你女兒身上陰氣重,很容易被這些東西纏上。收你二十萬,我再免費送你一張符,讓你女兒貼身帶在身上,以後不用
再擔心被這些東西纏上。”
鄭太太還是猶豫。
雖然說家裡財務狀況不錯,但是薑蘇一張口就是二十萬,實在超出了她的預算範圍。
見她猶豫不決。
薑蘇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那你等著給你女兒收屍吧。”
張小喬驚訝的看著薑蘇,像是不敢相信從她嘴裡能說出這麼惡毒的話來。
鄭蓉蓉聽到這句話卻是忍不住氣的說:“就算真的有你說的那些東西,那我們也可以找彆人來弄,也不一定要找你!”
“你可以試試你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薑蘇冷冷的看她:“你昨天晚上應該都能看到那東西的影子了吧?”
鄭蓉蓉臉色一下子變得恐懼起來。
她昨天晚上半夜的確看到自己身上壓著一個朦朦朧朧的影子,但是她一直以為當時她是在做夢。
“既然價錢談不攏。那就算了,你們另請高明吧。”薑蘇說完,拎著箱子就準備走。
鄭太太卻顯然被薑蘇剛才那句話嚇著了,見薑蘇要走,立刻急了,連忙伸手拽住她:“小仙姑你彆生氣啊。蓉蓉年紀小不懂事。隻要你能真的解決掉這個麻煩,二十萬絕對不是問題!”
薑蘇麵色這才稍緩,斜睨了麵色蒼白的鄭蓉蓉一眼,才拎著箱子徑直往後院去了。
鄭太太連忙跟上。
張小喬猶豫了一會兒也跟了過去。
“你們跟過來乾什麼?”薑蘇麵無表情的轉頭看著他們,眼睛裡似乎閃爍著幽光,聲音也格外冰冷森寒:“待在屋子裡,彆出來。”
——
薑蘇到了後院。
夜深以後,陰氣更重,都從井口漫了出來。
她抬頭看了一眼天,烏雲遮月,陰盛陽衰。
打開箱子。
從裡麵取出已經寫好符咒的黃紙,夾在指間,紅唇輕啟,念出符紙上的咒語,隨即一揚手,輕喝一聲:“去!”
那黃紙就飛散開來,卻沒有隨之飄揚落地,而是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牽引一般,以井口為中心四散開來,圍成了一個圈平攤開來然後貼在了地麵上。
此時正偷偷躲在二樓陽台借著盆栽掩護的張小喬和鄭蓉蓉看到這一幕都吃驚的張大了嘴。
張小喬感覺自己的三觀正在被粉碎重塑中。
剛才那一幕,他完全感覺不
到地心引力的存在。
薑蘇把陣布好,防止那東西逃跑之後就走向了井口,開始對著裡麵說話:“喂,裡麵那隻死鬼,趁我好說話的時候快出來,我還能送你往生。要是動起手來,可就得魂飛魄散了。”
井內寂靜無聲,毫無波瀾。
二樓陽台上的張小喬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但是怎麼看都像是薑蘇對著一口水井在自言自語。
場麵有點詭異。
見井內毫無動靜,薑蘇也失去了耐心,直接從箱子裡拿出一個小罐子來,擰開蓋子,直接就往井裡倒了下去。
“她倒的什麼啊?”鄭蓉蓉壓低了聲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