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 79 章(1 / 2)

神婆薑蘇 請叫我山大王 13497 字 8個月前

薑蘇和魏秦的孽緣,要追溯到上千年以前。

那時候,薑蘇還不叫薑蘇。

薑蘇換過無數個名字,有的時候幾百年一換,有的時候幾十年一換,薑離這個名字,具體的年代要問薑蘇,薑蘇也不記得了。

但是薑離這個名字,卻是和另外一個名字緊緊聯係在一起的。

魏秦。

魏秦是一個煉丹師,他對長生不老有著非常癡迷以至於病態的追求,他不是那種招搖撞騙的術士,而是有幾分真本事的。

他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當時還叫薑離的薑蘇的不死之身。

魏秦那時長得十分好看,身材削瘦欣長,長相十分俊美,雖然麵色蒼白,卻帶著幾分病態的美感,行走間衣袂飄飄恍若謫仙,很是招人青睞。

完全是薑蘇那時候鐘愛的類型。

魏秦都不需要太費力,就讓薑蘇喜歡上了他。

再之後,趁著薑蘇對他感情日漸深濃,對他的戒心日漸減少,魏秦開始每日在她湯裡下藥,後來藥力在她身體裡積攢起來,在一日爆發。

她幾乎失去了所?有的能力。

魏秦露出了他真實的麵孔,往日裡在她麵前展露的溫柔全變成了冷漠。

而她靈力被封,靈識也被封在身體?裡不得解脫。

被魏秦囚禁起來,割肉放血,猶如被淩遲處死。

而魏秦除了割肉放血的時候會親自動手,其餘時間她都是看不到他的,他甚至不會跟她說一句話,眼神也不會在她臉上停留。

那時她就下定決心,一定要讓魏秦愛上她,然後在深愛她的時候,親手殺死他。

而最後,她也做到了。

——

魏秦把自己洗乾淨,然後走進?臥室。

臥室裡隻有一張床和一個床頭櫃,簡單之極。

薑蘇就躺在床上。

她閉著眼,很安靜。

讓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是這樣,總是說等他等他,結果?等他忙完,就看到她在床上睡著了。

魏秦掀開被子躺進去,然後把陷入沉睡中的薑蘇摟進?懷裡,好像心臟缺失的那一塊被填滿,丟失的寶貝又失而複得,他緩緩發出了一聲滿足的歎息。

魏秦做了一個夢。

他夢到很久很久以前,那時候,他還?是一個煉

丹師。

他在兒時讀過一本書,那裡頭描述的長生徹底迷住了他。

自那時開始,他對長生就有著幾近瘋狂的追求和癡迷。

後來,他知道了薑離的存在。

那樣狡猾而又異常美麗的少女。

他伺機接近了她,接近她不需要太費力,他有著一副讓女人愛慕的好皮囊,他並沒有用太多手段就得到了她的青睞。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演戲還是真的愛上了她,就像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癡迷長生還?是癡迷她一樣。

他把?她囚禁起來。

他不去看她。

除了需要割肉放血的時候,他不想承認,自己隻是不想要除了他以外的人傷害她,就算是傷害,也隻能是他給予她。

他不敢看她的眼睛,也從不和她說話。

她偶爾被仆人攙著在院子裡曬太陽的時候,他會站在樓上偷偷看她。

她的身體變得非常虛弱,就算是走路,也需要彆人攙扶。

當他外出回來,看到薑蘇正在被仆人捏著臉強灌粥時,他勃然大怒!當即叫人把?那個服侍了他多年的仆人拖下去活活打死。

他看著薑蘇淚汪汪的看著他,心疼的厲害。

那時他就應該警惕的。

可他沒有。

他走過去,把?薑蘇身上的狼狽都收拾乾淨,然後把她抱到床上。

薑蘇像是害怕極了,緊緊地抱著他不肯鬆手,她什麼也沒說,隻是窩在他的懷裡,默默地哭。

他心裡駐紮的防線被薑蘇的眼淚衝垮。

他抱著她躺在床上,緊緊地抱著她。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是卻無力阻止,也不想阻止。

後來他檢查她的身上,才?發現她身上到處都是青紫,在他不肯去見她的那些時間,她不知道受了多少侮辱虐待,那樣驕傲的人,怎麼承受這樣的屈辱,可即便是他每日來割肉放血,她也從來沒有對他說過什麼。

他心裡更疼,恨不得把?那虐待她的仆人從土裡挖出來鞭屍。

那個晚上是他第一次失控,他胡亂的親著她,愛憐地吻過她身上每一片青紫,最後把她按在床上,一次又一次不知滿足的索要,他叫著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他逃避過。

最後還是忍不住回到了她的身邊。

他很長一段時間裡,都以為薑離是愛極了他。

以至於愛到能夠原諒他給予她的所?有的傷害。

她會摟著他的脖子甜甜的叫他阿秦,會記住他所?有的喜好和厭惡的東西,喜歡窩在他的懷裡在院子裡曬太陽,用頭頂蹭著他的下巴,最後在他懷裡沉沉睡去,會衝他撒嬌,讓他在外麵買她以前最愛吃的點心回來,但是一大半的點心都會被她喂進?他的嘴裡。

而他,因為對她的愧疚,加倍的對她好,無論她提出無理的要求他都會儘所能的去滿足她。

他不得不承認,他愛上了薑離,甚至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時候愛上的,等他意識到的時候,已經陷得很深了,他開始害怕有一天會失去薑離,他每晚都會抱著薑蘇睡覺,甚至想要薑離生下他的孩子,除了煉丹,他無時無刻的想要和她待在一起,哪怕隻是坐在院子裡曬太陽,他也會覺得異常滿足。

可他越愛薑蘇,追求長生的**就越強烈。

他知道薑蘇是不會老的,可他卻一日一日的在老去,他開始產生恐懼,害怕有一天醒來,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已經老了,而薑蘇還是那樣年輕,也許她會厭棄他,最終離開他。

他無法忍受自己和她的分離。

他要即便是死亡,也無法把?他和她分開。

可最後,死亡還?是分開了他們。

而且比他預計的時間,要快得多。

薑離把刀插進?他胸口的時候,瞬間就穿透了他的心臟,他隻來得及抬眼看了她一眼,震驚的、不敢置信的看著她,而她眼睛裡是全然的冷漠,短刀插入、拔出,有血濺出來,他看著她,她眼睛一眨也不眨,殘酷又冷漠,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連一眼都沒有回頭看,隻留給他一個冷酷絕情的背影。

這絕對是一個噩夢。

魏秦從夢中驚醒,胸口仿佛還?殘留著痛感。

他睜開眼,薑蘇還在他懷裡。

他緩緩鬆了口氣,然後更加用力的抱緊她,那雙深邃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

——

薑蘇清醒過來,就看到男人彎著腰站在她麵前,她低頭一看,就看到男人把?針頭從她的手臂中抽出來,不知道給她注射了什麼東西進去,她手腕上妖管局的銀色手環已經

被取走了。

薑蘇冷靜的抬眼看他。

眼前是一張並不全然陌生的臉。

她曾經看過他的照片。

妖管局的現任局長——魏秦。

“醒了?”魏秦把針管隨手丟到床頭櫃邊上的垃圾桶裡,然後在床沿上坐了下來,看著薑蘇。

薑蘇平靜的看著他。

魏秦也注視著她:“我是叫你薑離呢,還?是叫你現在的名字?”

“你是......晏秦?”薑蘇看著他問。

她昨天陷入昏迷前,就聽到他叫她阿離。

那個名字,隻有一個人這麼叫過。

而在那之後,她就沒有再叫薑離這個名字了。

魏秦說:“我真意外,你居然還記得我的名字。”

薑蘇譏誚的扯動嘴角:“我記性一向很好,連你的仆人的名字我都記得呢。”

那個女人,叫惠娘,長得還?不錯,心卻狠毒。因為嫉恨,惠娘在魏秦不在的時候常常會虐待她,在她的身上留下一些傷,那時她的自我修複能力雖然受到影響,但是那樣程度的針孔、掐痕和用竹板抽出來的痕跡用不了一天就會消散,所?以她才?敢那麼肆無忌憚,而後來被晏秦發現的那些痕跡,其實都是薑蘇自己想辦法弄出來的。

那個惠娘帶過來的精致的吃食,全都進了她自己的嘴裡,吃不完的就倒掉也絕對不會給薑蘇吃一口,而薑蘇就被她喂一些冷掉的饅頭,餿掉的粥,甚至連這些東西,也不會讓她吃飽,薑蘇從來沒有吃飽過,餓到頭昏眼花,好像胃都在燒,她胖起來不容易,但是瘦起來卻很快,常常渴的不行,那個女人也不會給她水喝。

她還記得有一天,有一個上山砍柴的小男孩兒無意間闖進來,她那時渴的不行了,要他喂點水給她喝,好不容易才?解了渴,對那小男孩兒十分感激。那小男孩兒穿得破破爛爛,卻是個心善的,後來常常偷偷溜進?來給她水喝,有一次被惠娘撞見了,把?水給潑了,拽著那個小男孩兒出了院子,打罵了他一頓,讓他再也不要過來。

然後一回頭就開始折磨辱罵她,罵的可真難聽,說她是隻狐狸精,連這麼小的孩子也要勾引。

她越是平靜,惠娘就越是氣急敗壞,惠娘越是氣急敗壞,就會往死裡折磨她。

惠娘知道她死不了,就越是肆無忌憚。

而後來那個小男孩兒再也沒有出現過。

晏秦回來的那天,她聽到他的腳步聲,所?以故意用言語激怒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果?然受不了激,端著那隻粥碗強行喂她,她掙紮,粥灑的到處都是,臉上、身上狼狽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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