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聽說這狗東西納了本初公原配劉夫人為妾,還在鄴城鑄了高台,日夜尋歡?”
沮授苦笑道:“我掌管北地檢事府,當然清楚這些事情。”
“這事對主公麵上也不好,所以我們也不好提,畢竟劉夫人雖然不是主公生母,但名義上還是其主母,也許曹操是想借此打擊主公吧。”
田豐哈哈大笑,“打擊個屁!”
“彆人不知道,咱們能不知道,主公在袁氏的遭遇?”
“不然何至於孤身去北新城?”
“不過就是袁氏丟了些顏麵,那曹操原配,不也被主公抓了?”
“要是主公…..嘖嘖,這一換一,主公便和曹操成了同輩,誰丟人還不一定呢。”
沮授又好氣又好笑,說道:“這麼多年,你這脾氣還沒改,見了主公可不要口無遮攔,雖然主公肚量大,但畢竟已經是晉王,咱們多少要保持些敬畏。”
田豐聽了,難得沒有出聲反駁,因為這確實是明眼人看到的事情,在這亂世之中,封王其實離著最後一步,也隻是相差一層窗戶紙了。
兩人到了袁熙府邸,早有侍衛迎了上來,悄聲道:“今日大王去祭祖了,說請兩位下午過來。”
沮授聽了,笑道:“還有半天時日,我今日帶元皓看看這薊城的氣象!”
田豐也是心中好奇,“當日咱們在鄴城的時候,見繁華景象,人群熙攘,覺得天下大城,不過於此了。”
“但剛才我一路醒來,發現這薊城雖然不如鄴城大,但格局大不相同,這是怎麼回事?”
沮授得意道:“這可是這些年我奉主公之命,精心打造的得意之作,來,今日我便向元皓好好介紹介紹,這不同於天下其他大城的布局!”
兩人坐上馬車,一路往城中心而去,府邸裡麵的袁氏祠堂裡,袁熙正披著厚厚的皮裘,帶領眾人祭祖。
先前袁熙封王後,根據漢廷禮儀,建立宗廟社稷,一應體例皆是提高了規格。
本來按照禮製,祠堂確實有些小了,但袁熙正在出陣百濟前夕,不欲大張旗鼓,所以也沒有拆掉,隻是重新進行了部分改建。
而在薊城的袁氏族人並不少,除了袁熙的家眷外,還有些男丁,其中有資格捧社稷宗器的,便是袁紹四子袁買。
其年紀尚幼,是袁紹寵愛的小妾所生,袁紹死後,劉氏將袁紹妾室全部殺死,袁買彼時隻有兩三歲,從此過得並不好。
之後鄴城被破,眾人突圍,袁熙讓楊鳳帶著部下護送袁氏族人,但畢竟麵對人數眾多的曹軍,難免顧此失彼,很多袁氏族人在亂軍中或被喪命或被擄掠而走。
而隻有幾歲的袁買卻是奇跡般的活了下來,袁熙見到了,想到同為庶子的身世,也是頗為感歎,便帶到薊城撫養,至今也好幾年了。
除此之外,袁紹還有五子更幼,在鄴城陷落前就患病夭折了。
袁熙從袁買手中接過禮器,按照步驟一板一眼坐著,他很不喜歡這些繁文縟節,偏偏這東西並不是做給自己的,而是做給宗族和天下人看得,本身也是宗族造勢,宣揚輿論的手段。
他緩緩掃去,眼前的景象,隱隱和小時候的祭祖產生了重合。
不過那時袁氏人丁興旺,整個祠堂幾乎都落不下腳,如今這祠堂卻是頗為零落,一邊站的是袁熙的各位夫人,因為袁熙稱王後妻妾都成了官身,也有了祭祖資格,而一邊則是鄴城之戰幸存下來的袁氏族人。
其中除了袁熙給死去袁尚找族人過繼的義子外,就隻有幾個遠房男丁,還有袁術袁譚等人的女兒。
在袁熙的授意下,袁術的女兒已經和田豫幾乎走完了六禮,就差過門了,但因為百濟之戰耽擱了,如今田豫還要打三韓,最快回來,也要半年之後了。
想到這裡,袁熙也是心裡有些愧疚,北地環境極為複雜,很多時候都要依靠田豫這種漢人出身,在胡漢邊民中威望極高的人去做,而這種人選,袁熙手下實在不多。
袁熙心道接下來謀士碰麵,自己得重新調整一下掾屬返工了。
他將目光稍稍投遠,袁術女兒後麵跪著的,卻是袁譚的女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