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比袁熙預想的要早發動,以至於他很多隱秘的調動尚未完成,所以在初期陷入了被動。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袁熙陣營的謀士們,確實出現了些許誤算,這便是馬超趕到鄴城,完全聽命於曹操的時間。
沮授田豐等人估計,馬騰被曹操處死,馬超應該表現的極為憤怒才對,即使是想要曹操談條件,也會先做出為父報仇的姿態來。
而曹操為了安撫馬超,定然會費不少功夫和時間,若處理不好,說不定冀州開戰時,馬超那邊甚至會拖後腿,因此曹操隻怕不會讓馬超直接介入冀州戰場。
即使是最為悲觀的諸葛亮,也認為馬超至少一個月內不會服軟,以抬高和曹操談判的價碼。
彼時曹操調兵未成,虎豹騎很多馬匹還未到位,且曹操還沒有了解袁熙軍頻繁調動的詳情,所以冀州謀士們都有些鬆懈,認為這個月爆發戰事的可能性不大。
而袁熙雖然有後世的知識,但天下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很多事情都對不起上了,何況後世馬超和曹操還打過大戰,所以袁熙也無從判斷接下來形勢如何,便讓冀州各城保持警惕固守。
但誰也沒有想到,馬超在馬騰被殺後,就急匆匆橫跨司隸,趕來鄴城,目的不是為了興師問罪,而是來認曹操為義父的!
而曹操也是果決,他當即答應下來,立刻將就馬超這顆棋子投入了棋局,以期短時間內對袁熙領地造成巨大的破壞。
這下子把袁熙謀士們都整不會了,在袁熙召集議事的時候,紛紛請罪,袁熙對眾人道:“這種多說也是無用,如今關鍵是如何儘可能阻止馬超。”
他也是有些鬱悶,算是明白為什麼勢力之間的分界線,不是大河就是險峻關隘了,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讓兩邊對峙形成均勢。
而諸如徐州這種門戶大開的地方,以及袁熙和曹操這種平分冀州,中間沒有任何天險的局麵,便極容易被敵人突破防線後,對領地內造成極大的破壞。
這也是當時田豐提出的騷擾曹操後方的戰術,大家都明白做法,但卻是真的是不好應對,雖說大部分人可以躲進城池避難,但總有來不及跑掉的。
諸葛亮道:“對於這種戰術,主公早前已讓亮想了應對之策。”
“眼下冀州各郡,便是在要塞高處放飛氣球,同時結合探子偵查敵情,一有風吹草動,便立刻用火箭發信,通知敵人所在方向的民眾避難。”
“但這種方法也有弊端,一是敵人隨時都可以轉向,所以信號隻能預警大致方向。”
“二是西涼軍分出了好幾支隊伍,分散進擊,如同撒網一樣,讓範圍內的民眾無處可逃。”
“不得不說,這些年西涼軍對於如何快速行軍劫掠很有一套,而冀州守軍隻能被動應付,局麵很晚扳回來。”
“所以如今想要解決這個困局,隻能儘快增兵,以最猛烈的手段挫敗西涼軍氣焰,才能減少u損失。”
袁熙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但馬超很不好對付,且靠劫掠當地補充軍糧,很難抓到其後勤補給的弱點。”
“而且我要派出的人選也很難決定,幽州鐵騎速度稍遜,不一定能追上西涼騎兵,閆柔鮮於輔手下的胡漢輕騎雖然速度快,若是被西涼兵衝陣,便會陷入劣勢。”
“更重要的是,西涼兵有兩萬人之多,我兵派少了起不到作用,派多了容易暴露底牌,曹操真正目的,怕是試探我的虛實,這一招確實打在了我的軟肋上。”
眾人苦苦思索起來,曹操怕是對於袁熙先前的頻繁調動起了疑心,所以派出馬超打頭陣試探,這來去如風的西涼騎兵,是真不好對付啊。
沮授出聲道:“騎兵是一定要派的,但是不能以和對方決戰為目的。”
“若是戰敗,這邊銳氣受挫不說,局麵還會陷於被動,不利於接下來的大戰。
“我們隻要還需要一兩個月準備器械人手,現在擴大交戰規模,實在不怎麼合適。”
田豐皺眉道:“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冀州百姓去死吧?”
“主公的名義是收回冀州,若放任西涼騎兵作亂,冀州的人心可就散了!”
沮授道:“我知道元皓有家人在冀州,所以很急,但我也是一樣。”
“眼下急也沒用,最重要的是挽回局麵,不然應對失措,隻會讓冀州百姓遭更大的罪。”
田豐聽了,憤憤不平道:“真是見鬼了,兩邊打仗,百姓成了牽製我們的重要籌碼了!”
“而我們卻無法使用相同的手段,真是憋屈!”
“進攻總比防守容易,隻要我們想要保護百姓,就不可避免被敵人牽著鼻子走!”
袁熙也是眉頭緊鎖,他現在手下的部隊正在調動換防,然後由趙雲張郃重新訓練整軍,他想馬上出兵也不現實,軍隊編製都沒理順,上戰場等於是送死。
諸葛亮出聲道:“若是防守的話,未必沒有辦法。”
“我曾聽聞冀州軍極為擅長公事,無論是打公孫瓚,亦或曹操的時候,都使用了大量的攻城器械。”
“譬如易京之戰,便使用了地下掘車,其深入地麵下數丈,有如一條長舌,前端挖土,後端鬆土,進度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