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軍眼睜睜看著自己曾經的族人同儕被綁在城頭用刑,慘叫聲不絕於耳,鋒利的刀子在他們的肌肉腠理之間遊走,偏偏一刀下去,出來的血很少,導致這大大延緩了他們的死亡。
馬超軍兵士們發現,行刑軍士的身後,還站著隨軍醫士,不停在出言指點,怕是對人體有很深刻的了解,專門用來輔助行刑的。
看到這裡,他們紛紛破口大罵出聲:“你們真是畜生,畜生啊!”
“你們這也配稱醫士,配稱強軍!”
“你們做這些事情,不怕遭報應嗎?”
城頭的行刑官聽了,走到城牆邊,喝道:“爾等虐殺我冀州百姓,砍斷他們四肢身體的時候,想過有這麼一天嗎?”
“呸!”
行刑的兵士滿臉冷笑,根本不搭理城下的聒噪,隻是堅定地一刀刀割下去,被用刑的人不住慘叫求饒,身體拚命扭動掙紮,如同被宰殺的魚一樣,看得下麵的馬超軍兵士人人心驚肉跳。
他們是真的怕了,因為這種下場,極有可能落到他們自己頭上!
從很早的時候起,涼州軍在北地幽州並州涼州北地三州中,就以凶狠殘忍聞名,導致無論是搶掠和打仗,都壓著幽並騎兵一頭。
戰場之上,誰更狠,誰活下來的機會就更大,這二十年間,西涼軍先是隨著董卓,後來隨著李傕郭汜,然後是馬騰韓遂,現在是馬超,一直在天下風雲大勢的漩渦中心,依靠著極其凶狠的作風,打出了讓天下為之戰栗的名聲。
這也是西涼軍的驕傲和自信,他們跟著馬超來到冀州前,也是如此想的,他們縱橫關中時,先後擊敗了關東聯軍等強敵,世上還能有誰是他們對手?
之後在冀州的一係列行為,和他們劫掠關中三輔是一樣的,而且事情也很順利,讓他們一度以為,冀州會屈服於他們的鐵蹄之下。
然而直到此刻,他們才發現碰到了一顆硬釘子,而且是很硬很深的那種!
袁熙曾經思索過一個問題,如何在這個兵匪一家,屠城如家常便飯的時代,儘可能製止兵士荼毒慘敗毫無反抗之力的百姓。
這個時候,什麼教化,什麼天下太平後重整法治,都太過遙遠,遠水解不了近渴。
也是很無奈的,也是順理成章的,他選擇了一條,也是唯一一條,西涼兵能看懂的道路。
以暴製暴。
至於讓他們痛,痛的痛徹心扉,痛的從野獸重新變回人,方能停止這種屠戮百姓的行為。
行刑官對著城下喝道:“晉王有令,爾等聽好了!”
“汝等禽獸,十惡不赦,現在返回涼州,是你們活下來的最後一次機會!”
“不然爾等在冀州所犯大罪,必遭一一清算,到時爾等便是想要走也不可能!”
“給你們一天時間,離開冀州地界,不然抓到之後,千刀萬剮,讓你們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龐德早已忍耐不住,大聲吼道:“放你娘的屁!”
“你們冀州軍算什麼東西!”
“還晉王,不就是隻病虎,等將軍一路破了冀州,打入幽州,定然將其抽筋剝皮,家眷全部虐死!”
袁熙在軍中威望極高,龐德這一罵,城頭軍士當即大聲回罵,行刑官把手一招,當即幾十名弓箭手對著龐德發箭射來。
龐德用刀杆將箭矢撥開,看到對方不斷發箭,隻得退到箭矢範圍之外,這邊西涼兵見了,也是衝上去對射,雙方頓時伱來我往,亂成一片。
正在這時,嗖的一聲,一支利箭以極快的速度射向行刑兵士,那兵士本來就注意城下情況,見狀把身體一偏,箭矢擦著他臉頰飛過,射入了他身後受刑西涼兵的心窩。
那西涼兵阿的一聲,便即斃命,行刑兵士悻悻往城下看去,卻發現是馬超親自射箭,馬超放下弓,大喝道:“你們聽好了!”
“今日你們做的,來日我必然百倍奉還!”
“若教你落到我手中,我保證你們受的痛苦,遠勝於此百倍!”
行刑官聽了,冷笑道:“狗賊,我等著你們,過來啊!”
“晉王讓我帶話,你們若是仍然執迷不悟,將來必然後悔終生!”
馬超大笑道:“憑他有這個本事?”
“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