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一直在冷眼旁觀,見笮和竟然把主意打到呂玲綺身上,也覺頗為荒唐,對其出聲道:“你確定?”
“這可是我夫人。”
笮和大手一揮,冷笑道:“看她打扮,隻是一個侍妾而已,你裝什麼裝?”
“還夫人呢,王侯之妾才能稱夫人,你一個商戶子弟,這種僭越稱呼,也是你敢叫的?”
“隻這一條,你就犯下大罪,來人,一起帶走!”
幾十名兵士連忙如狼似虎上前,就要將袁熙抓走,孫禮見了,暗暗摸了摸袖子裡麵多的短刀,護在袁熙身前,那笮和見了,喝道:“怎麼,想造反?”
“全殺了!”
此時身後張放趕來,見狀連忙上來笑道:“誤會,都是誤會。”
他讓手下將箱子抬過來帶來,對笮融賠笑道:“我家主人和氣生財,這些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請將軍收下。”
那笮和隻略略向箱子裡看了一眼,先是眼睛一亮,隨即不屑道:“這點東西就想讓我放人,你他媽看不起誰?”
“都抓起來!”
當即幾十名兵士將眾人團團圍在中間,袁熙上前一步,說道:“強搶民女,妄殺無辜,你這麼做,不怕上麵追究嗎?”
“你可知道我是受了誰的命令來的?”
笮和臉色微變,他又不傻,自然知道甄家商隊背後是晉王王後,但越是這樣,越不能讓這商隊回去,不然步騭的事情豈不是泄露出去了?
想到這裡,他眼裡凶光大盛,喝道:“這些人假冒身份,定然是曹軍奸細,全部就地格殺!”
他的部下聽了,紛紛抽出刀來,然而下一刻,眾人眼前一花,笮和已經被兩人一左一右,夾住胳膊製住。
一邊孫禮勾住笮和左臂,手中短刀放在笮和脖子上,另外一邊張放纏住笮和右臂,短刀卻是已經刺入笮和腰部腎臟位置存許,再進入一寸就是腎臟,鮮血慢慢透過笮和的衣襟滲了出來。
笮和痛的大聲慘呼,他沒想到對方上來就敢動刀!
但他現在一動都不敢動,大聲叫道:“你們,你們好大的膽子!”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我背後可是徐州趙家!”
步騭湊近袁熙,低聲道:“趙家是廣陵現在的第一大士族,這笮和是現在趙家家主的女婿。”
那步家女郎沒想到這群人竟然如此莽撞,嚇得臉色發白,低聲道:“公子夫人為了妾仗義執言,妾很是感激,但還請讓妾隨其離開,免得牽連了公子和夫人。”
袁熙微笑道:“你心地不錯,但是太過善良,沒看清對麵的下限。”
“你就是跟他走,他回過頭來,還是要將我們殺光的,包括子山在內也是如此,是吧?”
步騭苦笑道:“確實如此,這笮和太貪,以至於蒙蔽了眼睛,還想打主公財貨的主意,不知道該是愚蠢還是精明。”
他低聲道:“眼下事情鬨大了,雖然暫時製住了笮和,但是後麵的徐州士族,萬一效仿當初劉豫州之事,怕是會對主公不利啊。”
袁熙點頭道:“你放心,我來徐州,就是來解決這件事情的。”
“我在前麵親臨戰陣,這群玩意在後麵搞事情,我心裡也是憋著一肚子火呢。”
步家女郎這才隱隱猜到了袁熙身份,不由睜大了眼睛,心中震驚不已,這塗脂抹粉的年輕士子,那不成是傳說中那位晉王的部下?
這邊笮和還不死心,叫罵道:“你們敢挾持軍中將領,這下你們都死定了!”
“放看我,你們還能留個全屍!”
張放手中用力,刀子往裡又捅進去半分,喝道:“彆廢話,讓他們都退出去。”
笮和凶性上來,對身邊兵士叫道:“他們隻是在詐你們,上去把他們都殺了!”
“我就不信他們敢動手殺我,如今廣陵數千守軍,他們殺了我,還能逃的出去?”
笮和的幾名親衛聽了,連忙就要揮刀撲上,跟著張讓抬箱子的侍衛,早從箱子暗格抽出刀來,撲撲幾聲,笮和親衛後心被利刃紮穿,紛紛倒地斃命。
其他人大聲呼喊圍了上來,袁熙幾名親衛卻是不退反進,衝入對方人群劈殺起來。
這幾人都是幽州兵幾十場血戰中活下來的高手,養尊處優,五六年沒打過仗的徐州兵根本不是對手,他們想要出刀,結果幽州侍衛在人群鐘左右騰挪,動作躲閃極快,徐州兵本就擠在一起,出刀都砍在自己同伴身上,頓時亂作一團。
幾名侍衛如虎入狼群,眨眼間的功夫徐州兵就躺倒了十幾人,剩下的哪裡見過這等場麵,紛紛外外圍逃去。
步騭和步家女郎目瞪口呆地看著這頗為荒誕的景象,這才明白為什麼袁熙為什麼如此沉得住氣。
袁熙卻是有些失落,對呂玲綺道:“你說這些年來,各地拱衛,保徐州一方平安,其兵士差到如此地步,你說這徐州還有什麼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