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沉吟起來,楊修眼中不住閃爍著思索的光芒,不一會就斷然抬起頭來,說道:“丁家是不是還有不少家奴?”
“你們二人趕緊回去,將所有的家奴召集起來,加上我府上的幾十人,大家一起儘量湊出幾百人來!”
丁儀出聲道:“德祖,你要乾什麼,造反嗎?”
“這些家奴能成什麼事情?”
“要說用來防守宅邸,也是無用,你總不能憑這些人把潁川派和二公子殺了吧?”
楊修搖頭道:“自然不是。”
“我們用有人行刺三公子的名義,去魏王府上,將三公子接出來,陪我演一場戲。”
“這樣一來,想對我們動手的潁川派自然會投鼠忌器,他們想要動手,便會坐實行刺三公子的罪名。”
“而我們利用三公子的身份來保全自己,也是變相為三公子打通阻礙!”
三人聽了,皆是點頭道:“德祖之計大妙!”
四人站起身來,便準備各自回去行事,但此時門上突然被人頂開,衝進來一個仆人,低聲道:“諸位快走,有人帶兵來了!”
三人剛被此人舉動嚇了一跳,下意識卻要拔劍,聞言楊修出聲道:“你是誰的人?”
那人低聲道:“是長公主的人,快走,對方已經在路上了,再有半盞茶時分,他們就會衝進來!”
楊修聽了,將信將疑帶著三人往後門走去,但他心裡嘀咕,心道長公主有這麼厲害嗎,竟然能在自己府裡悄無聲息安插探子?
他們將將走到後門,前門方向傳來破門的聲音,然後便是門衛的慘叫聲傳來,隨即戰馬的馬蹄踏在步道上,咚咚咚的聲音急速向廳堂接近。
接著便是雜亂的腳步聲,廳堂門扇被打破,兵器交擊,奴仆婢女的求饒聲傳來,隨即便是噗噗的聲音,隨著幾聲慘叫,求饒聲戛然而止。
四人心臟驟停,這怕是對方沒有搜到四人,便即動手殺人了,隻怕接下來他們肯定會來搜查後院!
當下四人也顧不得形象了,提起長袍下擺,撒丫子就拚命往後門狂奔。
探子卻是喊住他們,說道:“來不及了,對麵肯定在後門布置了人。”
像是印證他的話一般,後門隨即傳來砸門的聲音,丁廙聽了,麵帶絕望之色,說道:“他們怎麼敢的!”
邯鄲淳出聲道:“那邊牆還有個狗洞.”
話音未落,腳步聲沿著牆壁排開,顯然是將外牆的道路全部封鎖了。
丁衝罵了一聲,楊修卻是轉向探子,說道:“你肯定有辦法,我們跟著你。”
那人聞言笑了笑,領著眾人一轉,卻是往茅廁那邊走去。
他走到茅廁旁邊,撥開雜草,踢開泥土,露出一塊木板來。
他掀開木板,露出一條黢黑狹窄的通道,四人掩著口鼻,望著洞壁上滲出來的黃白液體,一時間都驚呆了。
從這裡爬出去?
那人卻是說道:“諸位,事急從權,命和麵子選一個吧。”
楊修隻猶豫了片刻,便強忍著刺鼻的臭味,艱難的爬了下去。
其他三人麵麵相覷,卻聽後麵腳步聲急速趕來,嚇得一個個出溜下去,爭先恐後往裡爬。
那探子這才跟著下去,他將木板仍舊蓋上,地麵上雜草叢生,一時間遮掩了痕跡。
前廳許褚騎在馬上,卻是焦躁無比,他帶著兵士在前後院來來回回搜了好幾遍了,卻沒有發現四友是如何逃走的!
他已經是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了,根據婢女死前的口供,這四人明明剛剛還在廳堂裡議事,怎麼眨眼間就跑的蹤影不見?
四友是曹植最重要的黨羽,抓不到他們,等於今晚行動徹底失敗了!
想到這裡,許褚大吼道:“前門後門都封鎖了,他們跑不掉!”
“給我搜個底朝天,將他們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