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備和袁譚等待袁熙的時候,海西城的徐州官員們,也得知了劉備重奪徐州的消息,大部分人都欣喜若狂,準備返回郯城。
對他們來說,劉備和自己前途息息相關,既然劉備再次起勢,將來怎麼可能少的了他們的好處?
糜貞望著興高采烈的糜芳,忍不住道:“阿兄的官職位高權重,若是超出阿兄之能力,不一定是好事呢。”
糜芳剛得到自己升官的消息,正在高興,卻被糜貞兜頭潑了一盆冷水,不由訕訕道:“小妹這話有些敗興了,長兄也未見辦事比我強多少啊。”
“這些年糜家商路都是我來打點的,幾條商路牽涉極多,我都能有遊刃有餘,怎麼做不了這個從事了?”
“那些被推舉出來的孝廉茂才,有幾個真正做過實事的?”
“我就不信他們能比我強?”
糜貞糜芳正在興頭上,不忍壞了他的興致,隻得勸道:“那阿兄可多向長兄一樣,小心從事,寬以待人,萬不可輕易樹敵。”
糜芳擺了擺手,並沒有放在心上,“彆提長兄了,他行事也太謹小慎微了些!”
“再說我升了官,已經能那關羽平起平坐了,我倒要看看,以後他還敢不敢看不起我!”
糜貞聽了,心下憂慮,出聲道:“阿兄,那關雲長和劉豫州情同兄弟,關係非同一般,你……”
“好了好了,”糜芳不耐煩道:“小妹怎麼還沒出嫁,便越來越囉嗦了……”
他猛然醒悟過來說錯了話,連忙閉口不言,見糜貞已經是眼中有淚光閃動,忙打了自己臉一下,說道:“是阿兄我說錯了,這事情不怪你。”
糜家想要將糜貞嫁給劉備的心思,徐州士族都心裡明白得很,本來他們也說不出什麼,但偏偏這事情因為劉備夫人被送回來黃了,讓糜家陷入了極其尷尬的境地。
士族之間,當然是幸災樂禍居多,風言風語傳到糜貞耳朵裡,讓她也是非常難堪。
糜貞心裡歎息,她自然知道這事不怪糜竺糜芳,倒是自己聽到這個消息後,頗有些如釋重負之感。
她猛然間發現,自己內心應該是並不想嫁給劉備的。
自己理想的夫君,到底是誰呢?
她的腦海中,緩緩浮現出一副極為熟悉的容貌來。
她緩緩搖了搖頭,將這副萍水相逢的麵孔趕走,心道這怎麼可能,人家都成婚了,新婦據說還是國色天香的美人,自己又算什麼呢。
糜芳見糜貞興致不高,安慰道:“話說這婚事告吹的,也不止小妹一人,那孔北海的女兒和泰山羊氏的婚事,據說也黃了。”
“這事情莫名其妙,我得去打聽一下。”
糜貞聽了,歎息一聲,“阿兄,你真得管管自己的嘴了。”
幾家歡喜幾家愁,孔融最近的心情很是不好。
劉備重新奪回徐州,按道理他終於可以想辦法趕往司隸,去朝見天子了。
但卻發生了讓他大失顏麵的事情,泰山羊氏悔婚了!
當日孔融一家回到海西,泰山羊氏早就派族老過來,說兩家的婚事,按道理說,兩邊都到了年齡。
但羊氏在求卦的時候,得到了些讖語,說兩方男女可能有命格相衝之憂,會影響到雙方的壽數。
所以泰山羊氏找到了名醫華佗,想為孔融女兒把脈,看下是否真有隱疾。
孔融和夫人聽到這個消息時,孔融大怒,剛要發火,孔融夫人已經砰的一聲,將茶碗摔碎在泰山羊氏族老麵前。
孔融夫人寒聲道:“羊氏想要悔婚,不必是這下作手段,將兩邊婚書撕了便是。”
“不就是因為我女兒兩次困於敵手,怕她不清白,影響羊氏名聲嗎?”
“羊氏也把孔氏看的太低了,真有這種事情,我也不會同意兩家聯姻!”
那族老皮笑肉不笑道:“夫人息怒,我也奉家主之命,再說瓜田李下,誰知道呢?”
“若夫人真覺得女郎清白,何不讓神醫一觀?”
孔融夫人咬牙切齒,沒想到孔融說道:“那好,明日你帶神醫前來便是。”
那族老聽了,當下一禮,告辭離去。
等對方走後,孔融夫人怒道:“就這麼任他欺負,憑什麼自證清白?”
孔融臉色陰沉,“這清白不給羊氏看的,而是給天下人看的。”
“因為羊氏賭孔氏必須要證明自己,方才能對得起孔家門楣。”
“所以無論婚事成與不成,這事都避不開,我隻能同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