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也是並州人,但氣量狹小,當初其麾下三人,呂布,張遼,張揚,皆是被其壓製,無論從官職還是賞賜,其實都並不豐厚。
“呂布字奉先,五原郡九原人也。以驍武給並州。刺史丁原為騎都尉,屯河內,以布為主簿,大見親待。”
這話說得其實頗為矛盾,丁原態度很好,但就是不給實際的東西。
呂布是個武將,彼時按照呂布的領軍才能,當不成彆駕,至少也是個治中之類的武職。
丁原卻讓其從騎都尉遷為主簿,這主簿乃是輔佐主吏的文職官員,明顯是在架空防備呂布。
而且打仗的時候,還是要呂布上陣,這是臟活累活照樣乾,但事後好處沒有多少,呂布哪能高興?
這時董卓出現了,他當過並州刺史,本來就和呂布等人有交情,此時又控製了皇帝以及文武百官,占領了政治上的製高點,借此對呂布曉之以厲害,拿出了輔佐天子,榮華富貴的誘惑。
董卓此人極善收買軍心,範書《董卓傳》:(董卓)從中郎將張奐為軍司馬,共擊漢陽叛羌,破之,拜郎中,賜縑九千匹。卓曰:“為者則己,有者則士。”乃悉分與吏兵,無所留。
論野心、論武力、論氣魄,丁原都差著董卓太遠,於是呂布就被說服了。
呂布自小生活在邊塞,信奉胡人弱肉強食這套理論,他也是這麼一步步走過來的,不然根本不可能活著長大。
董卓看人很是精準,殺死舉主,乃是被天下唾棄的事情,丁原的手下中,也隻有呂布做事顧忌最少,且呂布此人很講義氣,於是為了其他兄弟們的前途,他站了出來。
丁原死後,他的手下包括張遼張揚等人並未鬨事,還全部升了官,且和呂布更為親厚,要說他們事前一點都不知情,似乎也說不過去。
呂布就這樣投靠了董卓,由此身居高位,至於他為何背叛董卓,便是隻是當事人才知道真正的內情了。
董卓後來被王允定性為逆賊,但呂布的名聲也已經徹底臭了,但不管怎麼說,在所有挾持天子劉協的人中,王允和呂布在時,是劉協獨自頒布政令最自由的時期。
作為呂布的最後一個舉主,王允和呂布的關係似乎也不錯,以致長安城破的時候,呂布還能想著王允。
不過如今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呂布將手中的絹條團起,微微側過臉去,對客座的人說道:“德州,隱虎就為了這件事,讓你親自過來送信?”
坐在呂布對麵的,正是麴義。
幾乎沒人想到,麴義一個多月前還和趙雲一起打下了薊城,如今卻連袁熙的麵都沒見,就秘密離開幽州,來到了河內!
麴義出聲道:“隱虎說了,溫侯的命星和天子牽連,影響天下大勢,所以讓我過來相助。”
呂布聽了,大笑道:“有德州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他突然麵色一沉:“但是德州可否告訴我,隱虎到底是誰?”
“他是不是在利用我?”
“德州是不是也瞞著我什麼?”
麴義麵色不變:“我不知道,知道的也不能說。”
“但我可以用性命保證,他沒有相害溫侯之心。”
呂布聽了,哈哈一笑:“這隱虎能讓德州死心塌地為之效命,看來不是一般人啊!”
“德州既然敢孤身前來,也是對布的信任!”
“至於天子東歸之事,我這幾日便和張揚商議,還請德州卻在我府中安歇。”
呂布盯著麴義,突然想起他手下的先登死士來。
麴家的練兵之法,有獨得之妙,先登死士已經是天下有數強兵。
呂布手下雖然也有高順的陷陣營,但是出於種種原因,呂布卻並不能完全相信高順,而且高順的練兵之法,也未見沒有隱瞞。
如今麴義就在麵前,如果能將其收為己用,必然對自己大有裨益。
何況那隱虎隻是一介隱士,能給麴義的東西必然不多,自己隻要對麴義許以高位,何愁得不到他的效忠?
至於那隱虎是不是背後有彆的諸侯,呂布感覺不太可能,其完全可以派個使者,何須麴義這種大將冒險?
想到這裡,呂布笑道:“德州此來奔波勞頓,就讓備略備薄酒,為德州接風洗塵!”
麴義推辭不掉,隻得應了,心裡卻是有些鬱悶,公子讓自己來當說客,可他是在不擅長和人打交道。
但麴義明白這件事情,還真隻能由他來做。
袁熙真正的目的,就是攻打黑山軍時,想辦法讓呂布在背後捅刀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