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懷城之前,其治下的懷城數次反叛,連他麾下的將領竟有半數背叛了他,你說這種馭下的本事,讓我怎麼放心將如此機密的事情和他商量?”
劉協拿起麵前寫滿了名字的衣帶,他咬破手指,在最後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交到了董承手裡。
“離開懷城後,你隻需拿著我的衣帶詔調動溫侯軍馬,擋住袁術軍,溫侯自然會明白我的一番苦心。”
董承心下也頗為認同劉協的話,呂布確實太不可靠了!
他藏好衣帶詔,拜彆劉協,匆匆趕赴府中,命人將種輯和王子服等幾人招來。
眾人趕來後,董承說了接下來劉協的打算,並出示了衣帶詔,種輯等人見了,都麵露激動之色,作為天子身邊的近臣,能參與這等大事,對他們來時,是無法比擬的榮耀!
最後董承吩咐道:“此事極為機密,望諸君千萬保密,不然事情泄露,吾等皆有滅族身隕之憂。”
眾人連忙稱是,各自散去,謀劃行動不提。
董承將寫有名字的衣帶仔細紮到腰間,走到中庭,望著天上好一會,才回屋睡覺去了。
當夜,丁衝匆匆趕到鐘繇府邸,手裡拿著一份秘報。
裡麵赫然是關於衣帶詔的情報!
丁衝歎道:“果不出曹公所料,天子這是要對我們動手啊。”
鐘繇冷笑道:“可歎我們為了天子儘心儘力,到頭來沒什麼回報,卻反而要遭受猜忌,甚至天子還要威脅我們性命!”
“這樣的日子,幼陽還要過下去嗎?”
丁衝猶豫道:“但畢竟是天子.”
鐘繇冷笑道:“君不君臣不臣,刀已經架在脖子上了,幼陽難道要等死嗎?”
丁衝臉色數變,最後低聲道:“那我們還能怎麼辦?”
“且不說我們手下無兵,就是有兵,又如何能與溫侯對抗?”
鐘繇聽了,臉色神秘道:“這點幼陽無須擔心,咱們治不了溫侯,自然有人治得了他。”
“不過他的兵馬確實是個問題,所以咱們要做的,便是打開城門,餘下的交給彆人。”
丁衝一怔,“打開城門?做什麼?”
鐘繇笑道:“當然是迎接曹公兵馬入城了。”
丁衝身體一震,隨即麵色開始變得蒼白起來,“曹公早已經知道天子的行動了?”
“不,這衣帶詔的事情,不是剛泄露出來的嗎?”
鐘繇悠然道:“幼陽,知道我為什麼看好曹公嗎?”
“因為所有和曹公作對的人,都像架在木杆上的皮影人一樣,狂妄愚蠢還不自覺。”
“隻有曹公未卜先知,預測到了懷城的動向,這個時候,有沒有衣帶詔又有什麼關係?”
“不過有了這條衣帶,也算是錦上添花,變成勒住很多人脖子的絞索罷了。”
丁衝心裡湧起了一絲恐懼之感,他感到眼前的鐘繇是如此的陌生。
鐘繇拍了拍丁衝的肩膀,“幼陽,一切都無法回頭了啊。”
丁衝嘴唇微微顫抖,“那需要我做什麼?”
鐘繇悠悠道:“很簡單,便是親手替曹公掃清一些不聽話的障礙。”
“若是事成,幼陽前途不可限量,豈是如今一個虛職所能相比,可不要辜負了曹公的苦心啊。”
送走魂不守舍的丁衝,鐘繇臉上露出一絲狠厲,丁衝這人真是個繡花枕頭,辦事能力實在不堪大任,是要不是還需要借他的手做一些曹公不適合親手做的事情,自己真不想讓他參與進來。
不過這些臟活做完之後,此人也就沒用了吧。
懷城東麵百十裡的黑山隘口附近處,一支軍馬正趁著夜色行軍。
在前麵引路的是張燕手下的黑山賊殘部,他們繞過了袁尚軍,竟然從黑山通道,偷偷把一支軍馬帶了過來。
帶領這支軍的人,正騎在馬上,其五短身材,眼中卻滿是陰鶩狠厲之色。
曹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