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條件放她回來,條件任你開。……(1 / 2)

錦衣殺 九月流火 9171 字 9個月前

陸珩在她撲過來的時候就知道她做什麼了, 但他沒到,位趙小姐竟然如此豁得臉。

她為,隻要她放低姿態, 他就願意收嗎?

未免多。

陸珩慢悠悠口:“趙小姐, 你乃侍郎之女, 千金之軀, 豈能做一些伺候人的事?在下愧不敢當, 趙小姐請起吧。”

趙三小姐心裡重重一落, 他拒絕了。莫非父親的案子已經嚴重到連陸珩都不敢沾染?還是說, 他是欲擒故縱, 故意打壓她?

趙三小姐橫了心,再次奮力一搏。她拽住陸珩的衣擺角, 仰著,央求地看著他:“我知道我乃罪臣之女, 配不上陸大人。小女有自知之明, 絕不奢求任何名分, 也不給日後的陸夫人添麻煩。若陸大人身邊不缺伺候的人, 我願意為奴為婢,在大人身邊做一個燒火丫也使得。”

陸珩笑了,不慌不忙往後撤了一步。趙三小姐感受到細膩的雲錦衣料從她手中滑落, 心臟狠狠抽了一下。他的速度並不快,但趙三小姐再也沒有勇氣, 伸手抓住那片雲了。

短短片刻, 已經有不少人注意到裡。文弱美麗的落難小姐一力把她的父親拉下深淵的錦衣衛,素來是議論熱點。往抄家時,也有不少罪臣小姐、妾室直接被錦衣衛收走的例子,而陸珩的身份, 他甚至都不需要活動關係,隻要他稍微表露出些意思,來登記人的監直接就幫他把人從名冊上抹了。

上要辦的是官員,女眷發配名單上多一個人少一個人,根本沒人追究。他人多半覺得陸珩要收了,走路時刻意避一帶。一旦陸珩點,位就是陸大人的家眷了,罪臣之女陸大人的女人,差彆宛如天壤。

但是,他們還真錯估了陸珩。皇帝親手將清算趙淮的任務交到他手裡,眼看即將成功,若是他在關收了趙淮的女兒,皇帝確實不因為小事責難他,但對他的評價勢必下跌。皇帝的信任何重要,些女人哪來的自信,敢他的仕途比?

彆說趙三小姐隻是碧玉之姿,就算長成天仙,也不能嫌害他的前途。

自然,話說出來冷血了,陸珩低對趙三小姐笑了笑,說:“趙小姐飽讀詩書,哪裡能做燒火丫?多謝趙小姐抬愛,但家裡妹妹正在養病,需要靜養,不方便增添婢女。趙小姐的心意,在下隻能辜負了。”

陸珩說完,轉身就便走了,步伐沒有絲毫留戀。後麵執勤的錦衣衛發現指揮使竟然拋下那位千嬌百媚、梨花帶雨的趙小姐走了,一時都非常吃驚。

果然傳言說的沒錯,指揮使真的不喜歡女人吧。

陸珩沒理趙府裡暗流湧動,他的差事已經完成了,後麵些人如何處置,經曆什麼命運,都他沒關係了。至於那些無聊的猜,陸珩理都懶得理。

隻有野獸才控製不住自己的欲望,他有重要的事情做,情愛於他不過茶餘飯後的調劑。美人再美,還比得過權勢滔天,大權在握?

陸珩心裡輕輕嗤笑了一聲。因為趙三小姐,他不免起另一個女子來。他忍不住猜,如果今日的人換成王言卿,她怎麼做?

如果是王言卿那張臉楚楚可憐地求他,或許陸珩猶豫的時間長一點。但是,他終究不心軟,王言卿也不用自己的身體做價碼懇求男人。

她辦法改變,至少減輕趙淮的罪名。趙淮隻是一塊探路石,一個小小的禮部侍郎,哪裡值得皇帝錦衣衛大動乾戈呢?如果她足夠聰明,就知道往上攀咬。

趙淮妻女拿出來的證據足夠有說服力,學生的家眷,總不陷害老師吧?若她真能拿出東西,皇帝說不定網一麵,繞趙淮一條命。後無法做官,至少能回鄉安度晚年。

可惜了,王言卿沒有生在趙家,趙家,也不有番造化了。

陸珩悠悠歎了一聲,舉步,邁出趙府門檻。從此往後,禮部侍郎趙淮,在京城中便成為曆史了。

陸珩去南鎮撫司換了朝服,騎馬去午門侯朝。早朝是件體力活,往往寅時就要在宮門外等,在寒風中站一個時辰,等到卯時敲鼓後,文武百官列隊去承天門上朝。年輕人都吃不消,彆說年邁體衰的老臣,所皇帝為了表示對近臣的體恤,在端門內建立了專門的朝房,供侯朝待漏的臣子在此取暖、休息。

錦衣衛有專屬的直房,陸珩下馬後直接去了右闕門。直房裡他錦衣衛已經在了,看到陸珩,紛紛站起來行禮:“陸大人。”

昨夜的動靜那麼大,全城人都知道陸珩又辦了大案。就是不知,回是哪幾戶人家栽在陸珩手裡。

直房內按照品級落座,官職高的人座位舒適寬敞,他人隻能排在後麵,還有些人排不到位置,隻能站著。站著都還算好的,他們好歹有一個屋簷可遮風避雨,外麵那些官位低微、說不上話的臣子,隻能站在寒風裡等候。如今已至歲末,在淩晨的冷風裡站一個時辰,可不算輕鬆事。

陸珩坐下喝茶,一盞茶見底,直房門從外麵推,陳寅來了。陸珩放下茶盞,站起來給陳寅行禮:“陳都指揮使。”

陳寅瞧見陸珩,臉上的寒氣重了。他淡淡掃了眼陸珩身上的衣服,說:“聽說昨日,趙淮招了?”

陸珩垂著眼睛微笑:“陳都指揮使消息果然靈通。聖上天威浩蕩,趙淮招認,自是理所應當。”

陳寅定定看了陸珩一眼,陸珩維持著笑意,紋絲不動。陳寅被陸珩喂了個軟釘子,雖然生氣,卻也不能再問了。

皇帝都不知道的事,陳寅卻要搶先,豈不是嫌自己命長?

陳寅冷著臉落座,陸珩不緊不慢,坐在陳寅下手,繼續喝自己的茶。時間滴滴答答過去,很快,上朝的時辰到了,直房內的臣子陸續往午門走。陳寅不再看陸珩那張臉,連句場麵話都懶得說,猛地起身,用力推門走了。

等陳寅出去後,陸珩才終於放下那盞他喝了一個時辰的茶,慢悠悠起身。他出門後,正好撞到翰林直房的人。幾個大學士正你謙我讓,看到他出來,都停了停。

陸珩主動給幾位閣老問好:“楊首輔,張次輔,諸位閣老。”

楊應寧看到陸珩,臉上的笑淡了淡,依然從容不迫地口:“陸指揮僉事。前段時間怎麼沒見你上朝?”

陸珩早有準備,不慌不忙道:“我向皇上告了假,去保定府查案,前兩天剛回來。勞煩楊首輔記掛了。”

楊應寧當然不是記掛陸珩,他巴不得陸珩不要回來呢,怎麼惦念他?楊應寧擔心的是陸珩在保定府耍了什麼花招,要不然趙淮明明都交待好了,為什麼突然反口?

楊應寧仔細打量著麵前個年紀足做他孫子的年輕人。是他小瞧了陸珩,他為將京城安排好就萬無一失,沒到,陸珩竟然跑到保定破局。雖然楊應寧至今也不知道,陸珩在保定府看似正常查案的行程底下,到底又安排了什麼。

陸珩對楊應寧伸手,一副尊老愛幼、謙遜守禮的晚輩模樣,道:“首輔,該上朝了,請。”

楊應寧無論年紀上還是資曆上都足做陸珩的長輩,他也不客氣,甩了下袖子,負手從陸珩麵前經過。張敬恭跟在後麵,陸珩看到張敬恭,眼中笑意加深,依然溫有禮道:“見過張次輔,次輔大人請先。”

張敬恭意味不明地盯了陸珩一眼,斂袖走了。陸珩把幾位閣老一一送走後,才慢條斯理收回手,朝午門走去。

禦道兩側已經站滿了官員,深紫、朱紅、靛藍各色官服混跡在一起,像一幅打翻了的大染盤。隨著陸珩一步步走過,兩旁竊竊私語的官員俱是一停,隨即垂手避讓,無聲分出一條道來。

文官在左,武官在右,勳戚一班位次又稍前於武官。陸珩在自己的位置站好後,稍微抬眼,便留意到不遠處傅霆州正陰沉沉盯著他,看目光恨不得將陸珩碎屍萬段。陸珩到此刻還在他家裡沉睡的卿卿,專門迎上傅霆州的視線,對他挑眉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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