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弟子, 都以為石將軍是過來找事的,上層則以為他是為拓跋揚而來,紛紛都在心各自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誰也沒想到, 人家居然是為了找女兒。
這理由一出來,萬靈真人第一時間,也想到了雲京身上。
不過身為掌門, 他臉上半點痕跡沒有表露,笑容剛才什麼樣, 現在還是什麼樣的。
“女兒走失,確實令人惋惜, 不過這麼多年, 我從未在修真界聽說過石將軍你要找女兒的消息, 怎麼今日,您就篤定她會在我琉璃天內?”
旁邊有不少弟子,都覺得這位將軍就是在扯淡, 紛紛議論道:“什麼找女兒,說不定就是以此為幌子,想來我琉璃天胡亂搜索一遍, 他有沒有女兒都是兩說呢!”
雜亂的聲音,一點沒影響到石將軍本人,他隻盯著萬靈真人,淡定說話:“家事而已,自然不好宣揚出去麻煩外人。前段時間, 有人告訴我,他在這裡看到過, 所以我知道消息就找過來了。我女兒是一隻鳥, 卻不是你們慣常養的仙鶴, 真人該清楚我的意思吧。”
此言一出,哪裡還有第二種可能,阿京這個名字頓時此起彼伏響在周圍人群之中,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震撼著。
“真是阿京?它當年好像確實是莫名其妙掉落在我們鶴園裡的。”
“如此說來,這位石將軍也是那種醜醜的鳥?怪不得大家都不知道他原形是啥,估計也不好意思隨意展現出來給人看吧。”
“鳥也能當妖族大將?還是像阿京這樣笨笨的鳥?他們妖族是無人可用了嗎?”
聽著四周的聲浪,雲京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這位石將軍要想證明跟阿京之間的關係,隻需要化成原形讓萬靈真人看一眼就行,簡單得很,鯨頭鸛那樣獨特的外表,其他生物可偽裝不了。
人家就是來找自己親女兒的,就算是老祖親自降臨,也沒理由攔著說不許找吧。
想到這裡,雲京心裡不由一萬個慶幸。
好在她現在已經化成人形了,萬一還是以前那個鳥樣,屁顛顛整天跟在仙君身邊,說不定剛才與石將軍見麵的第一眼,就已經被他鎖定,哪裡還跑得掉。
現在,她是個被隱藏了妖族氣息的人,隻要仙君幫她打好掩護,她完全可以躲啊!
事情真發生了,想得主意多了,雲京心裡反而不慌了,悄悄縮在人群之中,隻露出兩隻眼睛,警惕地觀察著場上的局勢。
“看來您要找的,是我的阿京。”話題既然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蕭恕便隻能站出來了。
他上前幾步,來到萬靈真人身邊,與對麵的石將軍冷漠相望,麵上雖然年輕許多,但氣勢上完全不落下風。
“證據呢?”不像萬靈真人,身為掌門與不討喜的客人說話,還總是笑容和藹,蕭恕他臉上是半個笑容都沒有的,目光銳利,語氣也毫不客氣,直接逼問到對方臉上。
一直不拿正眼看其他人的石將軍,這才稍稍將目光轉移向蕭恕,默默觀察了他半晌,才繼續道:“就是你一直在照顧我女兒,還給她取名阿京?”
“將軍慎言。”蕭恕道,“隻憑言語,是無法證明您與阿京之間關係的。”
聽聞此話,石將軍輕哼一聲:“若石某化為原形,恐怕你也會說,我與她頂多為同族,算不得父女。不過我妖族有一秘法,可用於血脈探尋,隻要你將她喊出來,哪怕她還未化形,什麼都不懂,我也能證明給你看。真人應該也聽說過此法,知我並非妄言。”
萬靈真人自然能感覺到蕭恕渾身上下蔓延的抵觸情緒,心裡的為難又增添了一層。一邊是不想讓雲京的身份暴露,順道還把人交出去,另一邊是卻是人情法理都攔不住人家父女相見。
“石將軍所言不假,此法我確實有所耳聞。不過阿京這隻鳥,我已經許久都未在門派看見。”
他這樣一說,眾弟子也紛紛在腦中回憶起,確實最近這段時間,見到阿京蠢萌身影的次數大大減少。
去問蕭仙君,他也隻說是阿京在養傷,或者是偷懶貪玩,不願意再過來主峰這邊。
萬靈真人笑了笑,假裝迷糊找旁邊蕭恕問:“蕭師弟,你養的阿京究竟去哪了?”
兩個明明什麼都知道的人,在眾人麵前演戲,演得還真像那麼回事。
蕭恕看了掌門師兄一眼,淡漠道:“阿京年紀漸大,越發貪玩,起初是驕縱養病,後來乾脆不聽我馴服,總是喜歡飛去彆處好幾日都不回來,若說她現在何處,我也不知道。”
如此巧合的借口直接擺出來,也不怕人懷疑,就等於在明晃晃地告訴石將軍,想找你女兒,不是這麼容易的。
躲在人群中的雲京,真想偷偷給仙君豎起兩根大拇指,就這樣敷衍!
誰要對一個突然降臨的陌生人喊爸爸啊,少給我上演一點這種假煽情的戲份好吧。
您快去忙您的妖族大業,我在這過得好好的,一點也不想參與。
“那還真是可惜。”石將軍點點頭,像是無奈接受了他的這個借口。
很快,他麵色一轉,臉上連半點惋惜的神色都看不見,重新笑了出來:“不過,石某既然辛苦過來這一趟,自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一定能找到她。與真人說這一遭,不過是與琉璃天打個招呼而已,以免被說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