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大腦在驚恐之中瘋狂轉動。
突然她說:“等等,為什麼隻有攝影師一個人在車上?”
拿玫:“林賽在裡麵查資料吧。”
萬祺:“很奇怪啊,他們為什麼不一起去查資料?兩個人不會快得多嗎?誰會在恐怖遊戲裡落單?”
拿玫:“所以?”
萬祺神神秘秘地說:“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想。”
拿玫:“哦。”
萬祺:“???你為什麼不問我猜到了什麼?!”
拿玫一臉鹹魚:“愛說說,不說拉倒。”
萬祺:謝邀,氣死了。
她憋了不到一分鐘,又忍不住開口道:“我覺得,其實林賽才是真正的凶手。她故意給我們打那個電話,就是想要把我們引過來。如果我們真的相信了她,等進報社之後,就要GG了!你說對不對?!”
拿玫:“是的。你的想象力很豐富。”
萬祺越想越覺得很有道理。
她繼續信誓旦旦地說:“我早就懷疑她了,你不覺得她一直非常可疑嗎?!一上來就說要分開行動,神神秘秘的,消息又那麼靈通。但如果真按她的線索來,又根本沒人符合條件啊。”
拿玫:“所以?”
“所以,其實她真真假假,就是要把我們都繞進去!一定是這樣!”
拿玫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萬祺繼續說:“根據我玩狼人殺的經驗,信息這麼多的,不是預言家就是狼好嗎?她聊爆了,她早就聊爆了。”
拿玫:“……你還玩狼人殺啊?”
萬祺:“是啊。”
“那你一定老當上帝。”拿玫同情地說。
萬祺卻十分天真地點了點頭:“當然了,上帝多好啊,大家都得聽我的話。”
拿玫:“你開心就好。”
萬祺:“?”怎麼覺得這話有點怪怪的。
就在此時,一道閃電劃破天空。
不遠處的巴洛克建築被照得雪亮,猶如一道白色的幻影。
接著是一連串沉悶的雷聲。震耳欲聾的聲音裡,似乎隱約還夾雜著女人的尖叫。
三樓的窗戶上猛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黑色的兜帽下,是一張他們熟悉的麵具。
萬祺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上前一步,大膽開麥道:“你彆裝了!!我們都知道是你了!!”
凶手靜靜地站在窗邊看著她,像是在等待她說出那個答案。
萬祺繼續說:“你有種就把麵具摘掉!——林賽!!”
凶手聽到了她的話。
對方輕輕地歪著頭,像是在思考些什麼。
拿玫:“嘻嘻。感覺她猜錯了。”
Valis轉過頭,十分平靜地低頭望著她:“是嗎?那你覺得會是誰?”
拿玫卻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是警察我是警察?不是應該你告訴我?”
Valis沒有再說話。
他轉過頭去。
窗台上空蕩蕩一片。
凶手已經消失了。
萬祺哼笑一聲,得意地說:“彆躲了!是不是被我猜中了!”
拿玫:“被你猜中的話,應該就直接通關了吧。”
萬祺:“對哦,怎麼還不提示通關?”
拿玫:“顯然是因為……”
她話沒說完。
又一道閃電劈下來。轟隆隆的雷聲,將她的後半句給徹底淹沒。
凶手再次回到了窗邊。
他將什麼沉重的東西拖了起來,然後又從窗台裡扔了下去。
“砰——”
柔軟的身體砸中地麵,又濺起了無數的水花。
飛濺的血和雨混在一起。
林賽躺在地麵上,睜大了眼睛。
她的臉被劃爛了。
嘴角也被深深地劃開一道血槽,皮肉翻卷,鮮血淋漓,在臉上凝結成一個血腥而誇張的笑容。
這令人想起她慣常的職業笑容。
凶手依然充滿了嘲諷。
他們沉默地看著這具屍體。
拿玫:“哇,你這嘴真是開過光了。”
萬祺:“……”
萬萬沒有想到,她還在懷疑林賽的時候——懷疑對象已經死了,而且死得如此淒慘。
過了半天,她才艱難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拿玫十分唏噓地說:“可惜,她聽不見了。”
萬祺:“??那你要怎麼樣?”
拿玫鼓勵地看著她:“衝進去給她報仇?”
萬祺驚恐地退了一步:“不了不了。”
她又抬頭看了窗台一眼。
然而這一眼簡直令她魂飛魄散。
凶手還站在那裡,對她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接著他又舉起了自己的電鋸。
“滋——滋——”
隨著雷鳴一般的馬達聲……
他鬼魅般的身影,也在窗台邊一閃而過。
那寬大的鬥篷,飛快地出現在下一個窗台,又下一個窗台……最終在三樓的轉角消失不見。
拿玫仰著頭:“哇,他要下來了。”
萬祺絕望地說:“……是、是啊。”
於是拿玫又推了推Valis。
“快,進去加班了。趕快收工趕快回家睡覺。”
萬祺:“那我們……”
拿玫:“回車裡躺著?”
萬祺:“不、應該不行吧。那還怎麼通關?”
拿玫:“那好吧,我們進去之後就一直站他後麵。”
她轉頭看著Valis,美滋滋地說:“爸爸,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