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欲加之罪,陸少爺是絕不會承認的,他感覺到小姑娘渾身都在顫栗,也不知是不是被他拽疼了,心一軟便放鬆了力道,想著好聲好氣同她說一說,把誤會解開就好。
然而,迎接他的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伴隨著少女惡狠狠的語氣:“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耍我很好玩吧,看著我一頭霧水跌跌撞撞在你身邊繞來繞去,是不是心裡特彆得意。”
陸衍失笑,在她即將再次揚起手的節骨眼,沒有任何猶豫,俯下身堵住了她的唇。
時隔一周,他再度嘗到了少女甜如蜜的滋味。
一開始懷著怒意,隻是想懲罰她,好叫她不要動不動就使性子打人,可親著親著,就變了味兒。
他不滿足於單單唇畔的碰觸,掐著她的臉頰逼她張口,而後舌尖竄入,肆意鞭撻。
像是一場追逐遊戲。
陸衍總能在小姑娘氣急敗壞想要咬他時退出來,轉而吸吮其柔嫩鮮妍的下唇,聽著她略帶急促的氣息,感受著身體內每一寸的躁動。
欲望來勢洶洶,他心知肚明並不是個好的時機,依然不肯停歇,反複汲取著她口中的津液。
漸漸的,懷中的少女停止掙紮,任他索求。
他覺得不對勁,退出來,輕輕抬起她的下頷,試探道:“挽挽?”
她睫毛顫動,緩緩睜開眼,明明傷心極了,卻死命睜著眼不肯落下淚來。
陸衍沒轍了:“你要判我死刑也給個理由行不行?”
梁挽抬手胡亂抹掉眼淚,嗤笑:“要什麼理由,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反正趁人之危這種事情,你最擅長了。”
一念及此,她就好恨。
恨他趁著她酒醉斷片毀人清白。
恨他說想追求她實則不過為了玩鬨。
更恨他這樣子輕賤她,好像她就是個不知廉恥不值得尊重的女孩子,隻能隨他予取予求。
陸衍捏了捏眉心,頭疼起來,她的台詞亂七八糟一大堆,他半句都沒聽懂,隻能沉默地看著她。
路燈映射下,小姑娘臉色緋紅,淚痕滿布,偏偏那雙烏黑發亮的眼裡全是不加掩飾的怒火。
他真的很無奈:“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梁挽深吸了口氣:“你是不是還有個手機號碼,137開頭的。”她一字不落背了出來,這十一個數字當時由占她便宜的那個混賬寫在了床頭櫃的紙條上。
陸衍一愣:“你怎麼知道?”
“演得還挺逼真。”梁挽鼻子裡嗬了一聲,譏笑:“你還讓範尼給我送了八千塊,這事兒沒忘吧。”
陸少爺不說話了。
梁挽怒從中來,指著他的鼻子,厲聲道:“算我眼瞎,原來你不止是個拿錢羞辱彆人的渣男,還是個感情騙子。”
這罪名扣得太大了,陸衍眉眼陰鷙,神色冷了下去:“我騙你什麼了?”
梁挽覺得自己特像個傻逼,因為她竟然為了這麼一個人麵獸心的紈絝公子而傷心。
雖然沒到很嚴重的程度,可那種悶悶的鈍痛感如影隨形,叫她失了理智,口不擇言:“你花了那麼多手段,無非就是想再睡我一次,其實也不用那麼麻煩的,我也不是玩不起。隻是這次八千不夠了,你好好掂量下吧。”
陸衍總算聽出點門道。
他想起準備董事會材料的那個晚上,小姑娘壓著他在沙發上,逼問他十一月十六日晚上在哪裡,直到翻出林慧珊替他做的的行程本時,才稍稍打消了懷疑。
所以,那個晚上,是真的發生了什麼。
那個男人和他有同一款手表,可能占了她便宜,然後不辭而彆,留下了驚慌失措的她。
陸衍大概推算出了經過,然而他並沒能保持清醒的狀態太久,因為他很快意識到:
不管如何,那個同她有過親密接觸的男人都他媽不是自己。
這才是最傷的。
陸衍是沒有什麼狗屁處女情結的,這一點毋庸置疑。他火的是前後就差了那麼幾天,如果他早認識她,她是不是就不會受這種委屈?
他太生氣了,甚至不敢去問事情是如何發生的,怕控製不住情緒誤傷了她。
陸衍就這樣麵無表情地立在原地,一動不動。月色裡,他如一尊玉麵羅刹,渾身帶著戾氣。
良久,他輕聲道:“我記得你提過,是在香舍酒店發生的對吧?”
梁挽抿著唇,狐疑地看了看他。
陸衍抓過她的手腕,徑自朝前邁去:“走吧。”
她被他扯得踉蹌了下,急道:“你又發什麼瘋?”
他唇角勾著,眼裡卻沒有笑意:“你判我有罪,我不認,總要自證清白吧,這酒店是我們旗下的品牌,過去查查監控就是了。”
梁挽擺明了不信他,哼道:“惺惺作態。”
陸衍沒空和她耍嘴皮子,他滿腦子都隻有一個信念:
最好彆讓老子查出那個男人的身份,否則一定叫他碎屍萬段,敢碰老子的女人,真是嫌命太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