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挽沒意識到陸少爺的話暗藏玄機,小姑娘畢竟頭一回戀愛,隻沉醉在男人蘇到犯規的低音炮裡,反正他說什麼都應了好,壓根沒考慮太多。
兩人十指相扣,繞著中心湖慢悠悠散步,直到過了午夜才回酒店休息。
陸衍的褲腿先前不慎被湖旁的泥濘給濺到,他有輕微潔癖,一到房間就先去浴室洗澡,梁挽聽著沐浴間的嘩嘩水聲,趴在外頭的沙發上玩手機,微信界麵一大堆未讀消息,全是左曉棠這狗兒子上飛機前發來的,通篇都是譴責她不守遊戲規則雲雲。
她看了一會兒,不知怎麼就想到左曉棠當時意有所指的神態,還有那個1000毫升的超大杯可樂。
拿這種尺寸的東西來對比陸少爺的那什麼,也太變態了吧。
梁挽在為愛鼓掌這件事上壓根就沒出新手村,基礎技能一片空白,她連配合都談不上,隻會閉著眼睛軟弱討饒。前半段渾渾噩噩,後半段魂飛魄散,總之全程都沒怎麼睜開眼,更不用說親眼去判斷了。
所以說,左曉棠那個問題太超綱了,她確實答不出來。
梁挽肚子下放著鬆軟的抱枕,整個人鹹魚樣麵朝下躺在沙發上,看起來很輕鬆寫意的模樣,實則腦子裡中了毒,全是有色廢料,此刻不受控製地將陸衍代入到過去看的限製級言情男主裡。
正在浮想聯翩間,水聲停了。
怪沙發太柔軟,躺得太舒服,她艱難地翻了個身,倚著靠背坐起來,看向走出浴室的男人。
美人出浴自然是很香豔的了。
陸衍上半身什麼都沒穿,就圍了條鬆垮垮的浴巾在腰間,他沒有很誇張的那種腹肌,腰身勁瘦,擦濕頭發的時候因為用力抬手,腹部線條拉緊,就會明顯一些。
梁挽注意到隨著他的動作,浴巾又往下掉了幾公分,傳說中的人魚線都露出來了,連帶著腹股溝都若隱若現。
這個男人,衣衫整齊時完全就是漫畫中走出的雅痞貴公子,偏偏脫了衣服後,隨時隨地都在散發著【快來上我】的致命魅力。
梁挽目光轉了一圈,沿著他的腰腹一點點下移,最後落在相當羞恥的位置。
怎麼說呢,大概是那個尺寸問題真的很難翻篇了。
陸衍擦頭發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把乾毛巾丟到一邊,撐著沙發的扶手彎下腰去,戲謔道:“你在看哪裡呢?”
梁挽被他的手臂困在小小一方天地裡,順勢把旁邊的抱枕揪過來,抵在他胸口,強裝鎮定:“沒有啊,就隨便看看。”她想演得更不在意一些,無奈男人剛沐浴完的味道就跟迷.藥似的,揉散在她鼻尖。
心跳又開始快了,她太無奈了。
“你彆那麼近,我喘不上氣。”梁挽用力推了他一把,可惜對方紋絲不動,她沒轍,手指摁在他鎖骨中間,半是撒嬌半是威脅:“現在很晚了,明早要回舞團,你要是害我遲到,這陣子就彆想見我。”
陸衍笑了笑,假裝沒聽到她的後半句話,緩緩歎息了聲:“其實我也有點呼吸不暢。”
梁挽愣住,被他捉住指尖,慢條斯理地挪到男人裹著勁窄腰身的浴巾邊緣,她睜大眸:“你……”
“大概是裹太緊了。”他惡意地眨眨眼,隨後帶著她的手,乾淨利落地掀掉了唯一蔽體的工具。
日啊。
梁挽尖叫一聲,捂上了眼。
可惡的是始作俑者一直在旁邊肆意,從低聲哼笑到抑製不住的笑出聲來,聽上去快活無比。
“你在害羞什麼?”他湊過來,貼著她的耳朵:“也不是沒看過。”
梁挽被這激將法搞得心態炸裂,惱得不行,牙一咬就放下了遮擋視線的手,她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建設準備迎接衝擊,沒想過這人就和洋蔥一樣,剝了一層還有一層。
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樣,人還穿著一條休閒的五分褲呢。
弄了半天,被當猴耍了。
她氣得撲上去撓他的臉,陸衍歪了歪頭避過,轉而掐著她的腰摁下去,兩人在沙發上鬨作一團。梁挽一邊笑一邊拿腳踹他,無意間將手機踢到了地上,屏幕翻轉,恰好是她和左曉棠的聊天界麵。
最後一句話觸目驚心:
【所以我們陸總的size到底是什麼水平?】
陸少爺挑了下眉,順著她亂飄的眼神看過去,轉回來時神情似笑非笑:“原來你們都在討論這種問題?”
人證物證懼在,梁挽無言以對。
“不如你再好好感受一下?”他刻意拉長音,語調聽上去隱含著危險。
梁挽猛搖頭,用這輩子最可憐也最真摯的語調:“我腿現在還痛,腰也痛,明天還要早起,”
陸衍眼神幽暗,手指暗示性地擦過她的紅唇,輕聲道:“不著急,我們總有其他辦法的,不是麼?”
以為是一場皆大歡喜的解決,溫馨地散步,溫馨地回酒店,再溫馨地相擁入眠,可發展到後頭,劇情陡轉急下,她再度成了不可描述的女主人公,在他時而凶悍時而溫柔的懲罰裡,揪著床單發抖。
男人的體力無窮無儘,無儘又無窮。
永遠流不完的眼淚和汗水,成了她這一晚最後的記憶。
***
梁挽第二日早晨暫時銷假去abt重新報道時,腿還有點虛,她強烈譴責了陸衍這種不要臉的行為,並拒絕了他要陪她上樓的請求。
陸少爺自知理虧,沒強求,安分坐在車裡等。
她走到三樓排練室外,發現來的舞者並不多,寥寥十來號人,全是秋季《卡門》劇裡有重要角色的。
幾個人互相打了招呼,興許是因為她要出演女主的緣故,梁挽明顯感覺到他們對自己的態度異常熱絡,總之人情冷暖這回事,在任何國度都一樣。
abt的首演坦白來講並不算順利,黑天鵝出了瑕疵忘了動作,差點造成現場車禍慘案。素來嚴苛的巴蘭欽怎麼會滿意?這事故就跟刺兒一樣紮在骨血裡,即便後頭報紙大篇幅讚美褒獎,也無法抹去完美主義心裡的真相。
總之,團長大人的臉色依舊很臭,鷹鉤鼻和過薄的嘴唇令他瞧上去跟童話故事裡的男版巫婆沒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