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六十九章(1 / 2)

【他們的叫聲嚇我一跳,瞬間將我從愛國頻道拉回了玄學頻道。】

【什麼鬼能把見過世麵的林小哥都嚇成這樣?】

【彆吧,我還特彆想去坐這趟車去藏區的,要是真的跟你們說的這樣,有這麼多鬼,以後我還怎麼坐啊。】

【家人們,作為一個即將放寒假回家的人,現在已經在琢磨要不要多花點錢坐飛機了,雖然我看不見,但是想到就起了雞皮疙瘩。】

【你們看崽崽都不怕,你們也不要怕,崽崽說過,每一個死去的人都是彆人想念的人。】

雖然林丁奇也是見過不少鬼的人了,但是猛地一下子跟這些鬼這麼打照麵,又忽閃忽閃的,當然會被嚇到,不過還好,除了之前那一下,現在倒是緩過來了。

他定睛去看:“什麼星星?這個天氣沒有星星啊。”

現在已經馬上十二月了,入了冬很少能看到星星。

那些鬼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很多依舊扒拉在窗上,好像沒有意識,隻是單純地扒拉著,但過了一兩秒又消失了,如此重複。

小棲無指指那些鬼的腦袋,又指指自己的腦袋:“這裡。”

因為現在已經是晚上,那些鬼又消失得快,大家第一時間是去看臉,倒是沒注意那麼多。

聽小閻王這麼一說,紛紛轉移了注意力。

緊接著又有幾個鬼貼在窗戶上,林丁奇一愣:“這……”

他默了好幾秒才回神,“這是紅五星。”

小閻王說的星星,是印在帽子上的紅五星,在那個年代能穿上這種衣服的,那就是…

紀年瞬間就忘記了害怕,轉頭問:“師父,我聽說以前修這段鐵路的時候,是不是犧牲……”

剩下的話沒說完,但是知道這段曆史的人都知道。

青藏線當初是分為兩期工程建設的,建設第一期的時候因為天氣地質以及技術原因,整個過程非常的艱難,直到第二期時,才有了改善。

小棲無對這些還不懂,疑惑地問:“什麼是紅五星?”

蘇聞低頭給她解釋:“這些叔叔帽子的上的,就是紅五星,這是我們國家戰士獨有的,他們都是英雄。”

原來是英雄啊。

這些日子以來,小棲無見過了不少的英雄,都是那些了不起的人和鬼,她也聽說過犧牲這個詞。

很沉重的詞。

所以外麵的這些,都是犧牲的英雄嗎?

“不止。”初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直了身體,她看著外麵蹲在鐵路上或多或少的魂魄,“有些並不是。”

“是這樣的。”林丁奇神色有些凝重,“就像我之前說的,這段路在修建的時候非常艱難,所以這些……可能就是當時在這裡的鐵道兵。”

至今的部分烈士陵園中都有鐵道兵的陵墓。

但也是因為如此,這些鐵道兵的屍骨已經被帶走了,為什麼還會有魂魄在這裡呢?

其餘那些人,又是誰?

火車往前行駛的聲音在安靜的車廂裡聽起來格外的明顯。

小棲無想起爸爸的話,才想起這會兒應該做什麼。

火車這麼快,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將魂魄叫過來。

但她還是試了。

小棲無從自己的小書包裡拿出生死簿,然後湊到了車窗上,在看到下一個魂魄的時候,小手抬起來,抵住了那個魂魄的扒著窗戶的手:“天地之魂,歸我麾下,魂來。”

【如果真的在外麵,火車這個速度,不可能叫的過來吧?】

【相信崽崽,崽崽可是連鬼王都能召來的人。】

車廂裡的所有人都在認真地等著,在小閻王說完法令的時候,車窗外的鬼居然真的沒有立刻掉下去,但也沒有能夠進來車廂。

火車的速度確實很快,那個鬼本就不屬於這個地方,一邊被自己屬地拉扯著,一邊被法令拉扯,讓他有些難受。

空白的表情甚至有些猙獰。

對於鬼神來說,距離不是問題,但鬼魂並不是,不然地府也不會開始修建交通道路了。

就連棲無要召喚鬼王,都需要廟宇的媒介。

小棲無手沒放下來,她抿抿唇有些著急:“爸爸。”

蘇聞垂下眸:“棲無再堅持一下好嗎?”

話音落下後,他也沒抬眼,而是法相從身體中顯現出來。

隻是瞬息之間,蘇聞的法相就穿過了車窗,一把拉住了貼在車窗外的鬼,與此同時,另一隻修長漂亮的手也伸了出來。

看到紅黑色的寬袖,蘇聞眸色微顫,轉過頭。

初至的法相不知何時也顯現了出來,她神色清冷,動作卻沒有絲毫猶豫,兩個鬼神分彆拉住了那隻鬼的手,在夜晚寒冷急速的風中,法袍被吹得四散。

林丁奇是見過判官大人法相的。

初見判官大人法相的時候還是在鬼牢裡,周圍氣氛很和諧,那時的判官大人沒有任何動作和表情就已經居高臨下,氣勢淩人。

而現在,他身上的紅色法袍隨風散開,眉心微擰,動作乾脆利落,單手負在身後,更加劇了他身上的氣場,真真是地獄修羅。

至於另一位。

林丁奇有點不敢呼吸了,他沒見過帝君的法相。

帝君的法相遠遠比她的現代裝要更有壓迫力得多,紅黑色的法袍袖口寬大,上麵密密麻麻地印著法印,她黑發被風吹得四散,雖然在夜裡,但膚色依舊冷白。

跟她平時看起來有些懶散暴躁的性格不同,法相下的帝君冷絕,這是獨屬於帝君的帝威。

她好像就是從黑暗裡走來的,融於黑暗,卻又在黑暗裡顯得那麼奪目。

這樣的兩位一左一右拉住了那個沒有被小閻王喊進車廂的鬼。

兩個鬼神目光在空氣中短暫對視,像是將空氣給割裂開來。

林丁奇僵住了,他真的不敢動,他想跪下。

這氣場,誰來都想跪啊!

紀年已經承受不住了,他非常又先見之明的一把拉住了自己師父穩住自己虛軟的腿:“師,師父…”

而車窗外的初至對上蘇聞的視線後,彎唇笑了下:“反應挺快。”

蘇聞也彎了下唇:“帝君也是。”

語畢,他動了下手,初至也同他一起,將那個鬼直接推進了車廂中。

有了判官和帝君兩者的神印,這個鬼幾乎一點壓力都沒有就站到了車廂裡。

初至看了眼自己的手,跟小崽子待久了,自己也有了功德,現在居然也可以在人界用法相了。

千年了,真是久違…

“我就說。”她立在風中,微微拂袖,語調微揚,“我和小崽子,還叫不來一個魂麼?那豈不是太丟人了。”

自信,張揚的。

蘇聞:“不會。”

初至笑了聲,轉眼落到了車廂裡。

蘇聞也緊隨其後。

那個鬼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站在車廂裡滿臉空白。

林丁奇和紀年相互扶持著,直到初至和蘇聞法相歸於本體,重新抬頭。

他們像是什麼都沒發生,初至依舊坐在窗邊的椅子上,而蘇聞依舊站在小閻王身邊。

林丁奇大喘了一口氣,順便給小徒弟拍拍背:“沒事了沒事了。”

初至抬頭:“你們怎麼了?”

還怎麼了?

您看看您二位動手也不給人家一個準備的過程!這法相是說現就現的嗎?上次判官大人的法相他都花了好多時間才緩過來在,現在還多了一個帝君,更甚,您還問怎麼了?

“沒,沒怎麼。”林丁奇委屈巴巴地,又看向小閻王,“棲無的糖果,還有嗎,我可以拿兩顆嗎?”

“有哦。”小棲無將自己的小書包打開,“叔叔和哥哥拿。”

蘇聞看了他們一眼,淡淡地說:“你做師父的,也需要見見世麵。”

林丁奇:“……”

您¥%¥%%!!

算了,彆對鬼神不敬。

他小聲嗶嗶:“那我這也不是,第一次見嘛,哪裡像您幾位,低頭不見抬頭見。”

初至一笑,重新能夠用法相,她現在心情不錯,也沒去在意這些,也沒有糾正。

蘇聞將視線移開,卻想,不是。

不是常見。

上一次見帝君,已經過去了很多年,所以剛才他會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

過去那個帝君,就要回來了,一切都會回歸正軌。

小棲無也仰起頭說:“棲無也是第一次見呢。”

她第一次見到帝君的時候,帝君還黑乎乎滿身煞氣的像個惡鬼。

但是現在的帝君不一樣了,她聲音又甜又軟:“超好看!”

初至抬手揉了一把她的腦袋。

【什麼?看到什麼?】

【又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了?】

【看到這兩個小哥哥想跪下的熟悉樣子,上一次是不是在海邊看到初至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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