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2 / 2)

郎中眉頭深鎖,他隻知曉醜姑出事,沒想到柏哥兒這孩子也受到影響。

郎中很快去拿了藥箱跟焦昀去了醜姑家。

陶仵作正打算先把屍體抬出來,因為醜姑雙手僵硬掐著脖子,加上還有個小孩,暫時更詳細的隻能等抬回衙門。

不過現在不確定是彆人毒殺還是自殺,還要重新盤點一番房子裡的可疑點。

郎中過來說明情況,陶仵作一拍腦門,“對對對,先給孩子瞧瞧。”本來他是想一起帶回衙門,讓縣衙旁的坐堂大夫給瞧瞧。

倒是忘了鬆郡村也有個郎中。

郎中過去,檢查一番,柏哥兒還是保持著之前的動作,一動不動,瞧著怪嚇人。

他打開藥箱,找出銀針包,打開,摸準柏哥兒的穴位,打算紮一紮。

久了,他也怕這孩子出事。

郎中一手找著穴位,一手去拿銀針,焦昀主動提議幫他拿,小心翼翼接過又拿回,等郎中紮完最後一根鬆口氣時。

焦昀故意裝作不知,依然又拿了一根。

郎中道:“不必了,已經夠了,稍等片刻,看看他會不會清醒。”

焦昀應了聲,他是蹲在那裡,把銀針放回時,裝作蹲的腳麻,一下子撲到屍體上。

郎中和陶仵作嚇一跳,伸手去撈焦昀。

焦昀是撈到,就聽焦昀眼圈一紅,“不好了,銀針……”

因為這裡雖然挨著門能看到亮光,可到底擋了人,旁的能看清,這麼細小的銀針剛才還真沒注意。

焦昀讓到一旁,才看清銀針剛好側著避開醜姑掐著脖子的手,從指縫精準紮進醜姑的脖子。

陶仵作看焦昀內疚地低著頭,趕緊伸手拿出來,本來剛想還給郎中,可一想醜姑是中毒,這銀針怕是要黑不能用,結果,等收回的一瞬間,點頭瞥見根本沒變色的銀針,陶仵作動作乍然一僵。

他難以置信低頭瞧著:這……是郎中用的並非銀針,還是說……

郎中皺眉看去,他是郎中,自然知曉一些藥理,眯眼瞧著這並未黑的銀針,再看看睜大眼死不瞑目的醜姑。

乾脆重新又拿出一根,這次是紮在她的嘴裡,頓時,銀針變黑。

郎中和陶仵作對視一眼:醜姑並非自殺,而是死後被人塞入口中灑了毒的點心才會導致這種情況,凶手還故意混淆視聽把醜姑指甲也給弄黑了。

接下來就是陶仵作帶著一個衙役去排查鬆郡村的人,另一個則是在房子裡找線索。

郎中一直守著柏哥兒,結果等銀針都拔下來,柏哥兒依然沒反應。

這樣子……讓郎中眉頭緊鎖,顯然也是犯了難。

焦昀看到這心裡一咯噔,“郎中叔叔,柏哥兒他還恢複嗎?你有沒有辦法?”

郎中輕歎:“他怕是受刺激太大,完全沒反應。甚至感知不到疼痛,大概是不願相信醜姑死了,乾脆麻痹自己。”現在外界的一切,他都根本感知不到。

甚至……不吃不喝,隻會這樣呆坐。

郎中低頭瞧著柏哥兒緊攥著醜姑衣角的手,怕是這手也無法扯開,一旦強行分開,怕會更受刺激。

焦昀望著這樣的柏哥兒心裡不好受,乾脆就蹲在那裡一直陪著柏哥兒。

柏哥兒保持那樣的動作持續到陶仵作帶人回來也沒變。

陶仵作沒得到太有用的線索,雖說確定醜姑是被人毒害的,可凶手卻不好查。

事發時是半夜,家家戶戶都歇下,加上醜姑家是鬆郡村最後一家,平時也不與外人來往,加上並沒聽到任何動靜,大家又睡得死,鄰居婁家沒聽到,他們更不可能。

在醜姑家查找的衙役隻找到一些可疑的灰燼,“陶先生,你瞧瞧這些是什麼?彆的除了有些淩亂外,隻有靠著窗戶下有這些灰燼。窗戶紙撕破一個口子,不知是以前就在還是凶手給撕破的。”

這裡就兩個人,一大一小,大的如今是具屍體,小的傻了,根本沒法從他們口中知曉,隻能他們這些當差的來查。

陶仵作撚在指腹間搓了搓,是灰,他湊到鼻息間,一股很淡的香氣彌漫開,可陶仵作猜不到是何物。

一旁的郎中皺眉,握著陶仵作的手湊近,精準說出:“是迷香燒儘的灰燼。”

“什麼?迷香?”陶仵作看向醜姑還呆呆傻傻的柏哥兒。

心裡這時隱隱有個猜測,凶手怕是半夜前來,先是用迷香迷暈一大一小,結果,小的睡得沉,醜姑卻在凶手來時並未真的被迷倒,凶手被發現乾脆掐死醜姑。

後怕事跡敗露,一不做二不休,把案發現場偽裝成服毒自殺。

等他做完這一切就瞧瞧離開。

他走後後半夜,柏哥兒終於從昏睡中醒來,找不到醜姑,乾脆晃晃悠悠來找,結果就看到這一幕,小孩親眼目睹生母慘死這一幕,受到驚嚇就一直……到被發現。

焦昀聽著陶仵作和郎中的對話,也想到案發經過,攥著小手,臉色鐵青。

凶手能知道把醜姑的雙手抬起放在脖子上,還知道把指甲給弄黑,顯然對藥理還有一些仵作查驗有些經驗,否則不可能會這般混淆視線。

他隨身帶著迷香和毒藥,顯然是慣犯。

陶仵作沉吟一聲:“看來這人身上不止是這一樁案子,先想辦法把屍體抬回衙門,翻看卷宗瞧瞧有沒有符合的犯人。”

身後兩個衙役對視一眼,目前隻能這麼做。

隻是……“陶先生,這孩子……怎麼辦?”

衙役問的是柏哥兒,醜姑死了,這孩子就徹底成為孤兒,而且現在這模樣,怕是根本無法跟屍體分開。

陶仵作歎息一聲,蹲下,“柏哥兒,你鬆開手我們把你娘抬走好不好?她已經沒了,要入土為安的,你乖乖的好不好?”

可回答他的依然是無聲無息的沉默。

幾人心裡不好受,可最後隻能伸手去扯柏哥兒攥著醜姑衣袖的小手,想把他們分開,可衙役這一動作,本來沒什麼動靜的柏哥兒,突然像是小獸般朝衙役的手咬過去,嘴裡發出咕噥聲,可眼睛裡卻依然空洞沒光,磨著牙的動作,不像是一個人。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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