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昀不便一直呆在府裡不出去, 他在常三來了後第二天就出門去了鋪子。( ggdown.)
他提前把聶柏昶放到空間, 帶著一起去。
到珍寶閣時, 一瞧生意焦昀樂了, 熱火朝天的, 整個三層,下麵兩層滿滿當當都是人。
第三層是特定客人才能去的,需要焦昀親自來接單。
這幾日焦昀不在,自然也沒人去第三層, 更何況, 第三層去的非富即貴,也是焦昀當初為了故意引那些貴不可言的人過去。
焦昀剛一露麵,苗崇俊得到消息立刻跑了過來, 熱情的不行, 鬼知道這幾日沒焦昀在這,他才知曉有焦昀在這那會兒他覺得遊刃有餘的事是多麼難辦。
焦昀也沒閒著,把這幾日的賬本和一些積攢下來難處理的單子一並解決了。
他剛處理完,苗崇俊帶著掌櫃匆匆過來,低聲附耳:“五皇子府的人來了。”
“嗯?”焦昀抬眼,“確定?”
他挑挑眉, 沒想到他這邊還沒想好讓聶柏昶聯係田倚林見一麵, 對方倒是迫不及待先來了。
苗崇俊知道焦昀在拉攏五皇子, 雖然來得不是五皇子本人, 可這代表上鉤了啊:“自然是確定的, 聽說來的是五皇子貼身照顧的一個管事, 之前你也見過,叫常三的。”
“他一個人來的?”焦昀摸著下巴,這不合理啊,田倚林沒來?
“還有兩人,不過我沒見過,他們跟在這個常三身後,應該地位沒這個常三大。”苗崇俊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
焦昀卻覺得不儘然,田倚林當初的容貌被寧家派去的人瞧過,說不定為了低調才故意如此。
焦昀讓苗崇俊把人帶上三樓。
苗崇俊去帶人的時候,焦昀合上賬本交給掌櫃,獨自去了三樓。
等進了一間包廂,他走到屏風後,把聶柏昶給帶了出來。
聶柏昶早就想出來了,他一個人待在裡頭總是會忍不住想焦昀在外麵都在乾嘛,他都解除了什麼人。
這些像是折磨他一般,卻又甘之如飴。
至少,他們是待在一起的,甚至,他幾乎是依附在他的身上,加上這幾日焦昀每日都會親近他幾次帶著進出空間,以及那些親昵並未遠離,讓他一顆心見見安了下來。
也沒之前那般沒安全感,惴惴而不安,生怕一個看不到人就會像是之前那次那般再也見不到。
焦昀看聶柏昶出來讓他坐在屏風後,交代了一番常三來的事,讓他見機行事,若是田倚林也跟了過來,那就準備著開始演戲。
兩人有經驗,畢竟以前也假扮過情人。
苗崇俊帶著常三和另外一位上來,另外一個帶來的人則是被常三自己留在下頭。
苗崇俊敲了門,焦昀開了門後讓苗崇俊去下頭招待客人,沒吩咐不許人上來。
苗崇俊應了,等門關上,焦昀的視線從常三身上落在他身後那位,蓄了大胡子,可那眉眼,分明就是田倚林,他歪頭,隨即笑了,“田先生?”
田倚林眉頭緊鎖,卻也承認了,“聿世子好眼力,這都能認出。”
焦昀笑笑,“眼力不好也不會找上諸位合作了。”
田倚林沒想到他這麼直接坦然說出口,倒是多看他一眼,他隻見過這位聿世子兩麵。
一麵是之前在五皇子府的冰窖,那時候他被常三帶去見爺,想勸爺顧著身體先從冰窖出來。
當時爺的確出來了,卻不聽勸,又回了。
他當時無奈卻又擔心,隻能等在外頭,結果等下次門一開,卻是兩個人。
一個是爺,另外一個……就是這位聿世子。
當時太過震驚,他倒是沒細看這位聿世子,隻覺得第一眼長得極好,尤其是那一頭紅發,卻襯得他皮膚愈發白皙,白得近乎透明,可即使這樣也不及聿世子精致的眉眼。
一雙桃花眼即使冷淡看過來,也給人一種瀲灩多情的錯覺。
第二麵就是現在,他望著聿世子帶著笑意的眉眼,這一笑,那雙桃花眼微彎,整個人鮮活而又蠱惑,多看一眼仿佛都能沉溺在這眼中。
不過這是旁人,他們這些人見慣殿下的姿容,淡定得多。
還有心思多打量幾眼。
隻是此刻田倚林卻皺皺眉,不知是不是他多想,總覺得這聿世子剛剛那一笑,有點眼熟。
而這份眼熟在焦昀招呼他們落座,親自端著茶壺給他倒了一杯茶水後達到鼎盛。
田倚林心臟劇烈跳動起來,是錯覺吧?
剛剛這位聿世子笑著的模樣與倒茶的姿勢竟是格外眼熟。
尤其是把杯盞推過來的動作,大概是平時懶散慣了,隻一根手指抵著杯子的邊緣,其餘則是虛虛搭在杯子底部以及桌麵,這麼漫不經心推過來,穩穩當當的。
田倚林臉色微變,到了嘴邊原本想問的話戛然而止。
他張張嘴,說不出一個字。
他與那位焦公子隻相處很多的時間,如果焦公子還活著,這些相處細節他早就忘了。
可焦公子死了,還是為了救殿下引開寧家那些人而死的。
他當時沒後悔,可後來這些年瞧見殿下痛苦的模樣,每瞧見一次,他就心裡不好受一次。
他不會後悔,卻愧疚對不住焦公子。
以至於每次愧疚,他都會將那不多的相處翻來覆去的回憶來緬懷,大概這樣才能消除一些自責。
田倚林這幾日一直想不通為何爺會突然纏上這位聿世子。
如今這一切都有了緣由。
因為這聿世子笑起來,像極了焦公子。
甚至等先入為主後,甚至對方的爽朗的性子以及說話的方式都像極了。
田倚林臉色慘白。
他本就是焦先生與白爺送來的謀士,能很快分析出利弊。
這位聿世子的不同,顯然是一把雙刃劍。
這些年焦先生與白爺一直想讓殿下從痛苦中走出來,尤其是殿下說不出話,他的身體沒問題,隻是當年刺激太大,除非他走出來,否則根本無解。
他們想了很多辦法都沒用,如今這個人出現了,即使隻是一個行為習慣相似的替身,可對方的出現,無疑是一劑良藥。
可這劑良藥用藥過量也可能是鴆毒。
焦昀麵上淡定,實則偷偷觀察,看到田倚林這樣,知曉自己的目的達到,主動開口打破包廂裡詭異的氛圍:“不如,我們繼續談談合作?”
田倚林麵色凝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