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這味藥以後可能成為鴆毒,可這一刻,他卻的確是救命的良藥。
大夫說了,雖然殿下底子好,可擋不住這幾年這麼作踐自己的身體,再不想到辦法阻止,再這樣一兩年,藥石難醫。
所以,即使是毒,這時也得吃下去。
焦昀:“我被封為世子,卻首先是一位商賈,商人重利,早些時日,我就有意與五皇子合作,不過顯然……如今比我預知的要更快也更出乎意料。”
他慢悠悠說著最後四個字,常三沒懂,田倚林卻懂了。
聿世子這是看出來自己隻是一個替身,卻也甘之如飴?
也是,沒有感情,自然也不介意到底是不是。
田倚林深吸一口氣,這種被拿捏住把柄的感覺並不舒坦,“就如世子說的,你是世子,身份有了,又不缺銀錢,田某想知道,你所求的又是何物?”
焦昀垂著眼,眼底的笑意淡了些:“寧家。”
田倚林與常三猛地看過去:“什麼?”
他們來時想了許多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皺著眉,“世子這是何意?”
焦昀卻是笑了,“你們聽說過何家嗎?”
兩人疑惑:“何家?”顯然隻是這一個姓氏並未想起來。
焦昀看著他們,提醒道:“二十多年前,詹事府何詹事。”
田倚林想到什麼,臉色微變,“你、你是……?”
對方不可能無緣無故提到二十多年,以及詹事府的確出過一位何詹事,隻是二十多年前全家因為一件事被發配,全部死在關外。
說起來這位何詹事出事起因也是因為當年白將軍的事,當時白將軍被寧家陷害謀逆,皇帝信了,當時有幾位大人覺得白將軍幾代忠良不會這般。
他們隻是幫忙說了幾句話,被訓斥罰了俸祿後,當時並未牽扯在內。
當時在他們一門心思要救人,隻是顯然他們低估了寧家殘忍程度。
白將軍出事後半年,那幾位替白家說話的大人,全部因為一些事被發配的發配,查出各種事被砍頭的砍頭。
後無一例外都沒能活下來。
等他們知道的時候根本愛莫能助。
田倚林嘴唇哆嗦幾下,“聿世子,你莫非……”
焦昀與聶柏昶都看過那本史記,自然也在後來白帝登基後為幾家人平反,詳細記錄忠臣名垂千史的人,其中就有這位何詹事。
這位何詹事一家都沒了,剛好符合焦昀如今這身份。
否則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田倚林不會信他。
焦昀點點頭:“當年我沒死逃了出去,被關外的人收養後,跟著商隊一直混日子積累錢財,後來有機遇剛好就攢了些家底。本來我是打算過些年實力再強一些,沒想到剛好有了這個機遇,就跟著義父來了京城。”
剩下的話焦昀沒說,田倚林就懂了。
之所以找上殿下,是因為殿下是白家人。
隻是……
田倚林奇怪看著他這發色:“你這瞧著……”
焦昀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假的,不過是染色而已。”
田倚林驚奇,“還能這樣?”
焦昀,“自然,或者田先生要是想換個發色?”
田倚林立馬搖頭:“不必了。”就聿世子這一頭紅,他這樣是俊美迫人,可到了他這張臉上,那就是惡鬼出門。
嚇到人就不好了。
田倚林已經查過聿世子的身份,的確是關外來的,可具體的卻查不出。
想到對方也沒必要撒謊,加上這位據查到的情況從未來過京城,與寧家也沒接觸過,再說,即使對方不是,為了讓殿下能恢複如常,他們也不得不合作。
對方這個“對付寧家”的要求又是一個長久戰,倒是不急。
聶柏昶等他們說完,才走了出來。
田倚林不會武,壓根沒發現屏風後還有人。
常三則是武功內力不如聶柏昶,乍然看到爺嚇了一跳,怎麼殿下在這裡?
難道真的是連分開這麼一會兒也不舍得?
可爺怎麼過來的?
他們派了人守在聿府外都沒看到殿下出門啊?
焦昀看他出來,乾脆走到屏風後,把地方讓給他們。
聶柏昶的情緒這幾日因為焦昀日夜陪伴以及安撫平穩下來,麵無表情坐在那裡聽著田倚林壓低聲音說著什麼。
田倚林本來不想當著聿世子的麵說,可誰知爺壓根不在意。
想到爺可能思念過甚怕是恍恍惚惚把聿世子當成救命稻草抓著,可這般信任,他隻能挑選一些不泄露什麼的事稟告。
最後離開時,想起什麼,“爺,下月初二是皇後的生辰,宮裡大擺宴席,帖子也遞到府裡,到時候爺怕是也要進宮,不知可要提前準備禮物?”
聶柏昶周身的溫度冷下來,淡漠搖搖頭。
寧貴妃與寧家可恨,可當年的事,皇後又何嘗沒有推波助瀾的意思,兩家爭鬥,她齊家才能坐收漁翁之利,穩住這個皇後的位置。
田倚林張嘴相勸,齊皇後如今是後宮之主,雖然不準備壽禮的確解氣,可外人看來卻是對皇後不敬,對殿下名聲而言,並不妥。
可他們卻又知道爺的性子,他決定的事,沒人能勸。
就在田倚林和常三心裡著急卻又不能開口勸的時候,屏風後沒看到聶柏昶搖頭的焦昀的聲音傳來:“準備禮物?那不如在我們珍寶閣選一件?要不然你們這冒然過來也沒理由啊。”
常三心臟撲騰一下:完了,爺要發火了!
寧家與齊家那都是爺的眼中刺啊。
雖然他也想勸勸,畢竟皇後到底是皇後,輩分壓一頭,名聲關乎到爺以後爭儲的大事啊。
結果,就看到從未改過主意的爺,慢慢點了一下頭,不僅如此,一點不滿都沒有。
常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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