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哪怕是崗部全神貫注的看,也沒能看清他的動作。
荊楚遊把手中的黑傘插在了地上,手腕翻轉間,那些浮動著的星屑像是收到了他的命令,開始在半空中跳躍。
眼前的場景仿佛時空倒退。
首先凝聚的是一個全身攏在鬥篷裡的黑色的身影,他的手中握著一振刀劍,看形製正是那天被封印在刀劍本體中的大包平。
隨後這些閃光的煙霧順著空氣流向那身影的對麵,逐漸凝聚成另一個影子。
一個身材瘦削,麵容平凡的年輕男人。
他臉上的表情定格在一種充滿了不屑的驕縱上,一隻手向前傾,維持著把自己刀劍拋給彆人的姿勢。
崗部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炫酷的操作,他神色複雜的站在原地,就看到那些煙霧緩緩的向著自己的方向飄了過來。
崗部:???
那些絢麗的閃著星光的煙在他身邊浮動著,最後在他身旁一側的廢牆後麵,凝聚出了一高一低的兩個影子。
矮的那個,手中拿著相機正在錄像,他緊緊抿著唇,正是剛剛見過沒多久的審神者小森。
站在他身邊另一個人,呈現一種守護者的姿態的,看到對方極顯眼又極優秀的外貌,便能一眼認出是太刀鶯丸。這位付喪神緊緊的盯著廢墟中交易的兩個人的方向,身體緊繃,搭在本體刀上的手,手背上的筋脈根根暴起。
兩個人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那些星屑組成的身影快速的動了起來,就像是石崎慎之介給出的錄像場景重現了一般。
荊楚遊安靜的等,崗部茫然的看,過了一會兒,光影凝聚成的兩個人先後離開了這處廢墟,那些浮動著的星屑也漸漸的消失,彌散在空氣裡。
直到最後,其中一部分在空氣中彙聚,最終凝聚在一起,變成一枚虛幻的禦守的影子,啪嗒一下落在了一處枯黃的草地上。
荊楚遊走過去,撥開在那些草葉,兩根修長的手指從地上撚出一枚一模一樣的禦守。
“找到了。”
荊楚遊收起了那把黑色的傘,他看了一眼這小小的證據,抬手把那枚禦守扔給了身後的崗部。
“按照這上麵的靈壓,找吧。”
做完這些,荊楚遊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未曾完全消散的零星光芒跟隨在他身後,被他飛揚的風衣衣擺帶起。
崗部茫然的站在原地,手中握著那枚破損的禦守,看著對方帶著滿身星屑走進了散落的櫻花裡。
璀璨的光芒亮起,荊楚遊的背影瞬間在原地消失了。
“這就是…自高原天垂雲而下的神使的手段嗎。”
“這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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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有了確切的證據,一切就好辦多了。
風動部哪怕這幾個月沉寂了,但是前任部長留下的餘蔭尚在,不過半天的時間,便追查到了禦守上的靈壓所在的地點。
“禦守上的靈壓有兩處,一處指向了石崎慎之介的本丸,另一處指向了萬屋的一處暗巷。”
崗部和昨天剛見過一次的水野真也一起站在荊楚遊的麵前,小心翼翼的對著自己的信任上司彙報消息。
坐在他們麵前的荊楚遊一隻手撐著下顎,手肘支在桌子上,一隻手仍舊在桌子下拄著那柄被當做手杖來用的傘。
拄著傘的那隻手,手指間纏著一串細長的鏈子,掛墜中間那枚綠色的寶石仍舊閃著光,不知道是不是崗部的錯覺,總覺得寶石的顏色變的黯淡了許多。
他的視線情不自禁的向著荊楚遊桌子下麵的下半身方向看去。
“咳…”
有人輕輕的撞了他一下。
“咳咳咳咳咳…!”
崗部把視線收回來,奇怪的看向了身邊的水野真也。
“你在看什麼糟糕的地方啊崗部君!!”
水野真也目光平視向前,努力崩住臉上的肌肉,小聲而快速的說道:“部長會命令你去切腹的真的會命令你去的你收斂一點啊崗部君!”
崗部猛的反應過來,看向了麵前的荊楚遊。
果然,他的新任上司也正在看著他。
水野真也在心裡暗自替自己的老朋友祈禱。
這位新部長,有著非常俊美而又奇異的一張臉。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唇色很淡,略長的黑色額發在對方低頭的時候會稍微遮住眼睛。
而那雙灰色的眼睛或許是點睛之筆。
微微下垂的眼角和同樣緊抿下彎的嘴角,讓這位晉部長隨時都呈現出一種不悅的神色。
常年和其他部門打交道,故而非常擅長察言觀色的水野真也竟然無法讀懂他新任上司的情緒。
他無法看出眼前這位晉部長,究竟單純的隻是困了,還是心情不好不高興。
——突然想起上任部長宗治大人也是一張常年帶笑看不懂表情的臉。
——真叫乾員頭禿:)
或許是完成工作以後的回籠覺讓荊楚遊的睡眠得到了很好的補充,他並沒有說什麼,隻是看向崗部,等著自己的新下屬給自己一個現編的、合理或者不合理的解釋。
不知道為什麼,對上荊楚遊那雙平靜的深灰色眼睛,崗部突然想起了淩晨時分那些圍繞在男人身邊的星河。
“你在看什麼,嗯?”
久久等不到回答,荊楚遊對著自己明顯在走神的下屬皺了皺眉。
崗部回過神來,不知道為什麼,臉突然就轟的一下紅了個徹底。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應該能看出楚哥用的是什麼吧。
這個是充電式高仿版,原版屬於世界基石不能輕易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