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1 / 2)

髭切。

彆名鬼切,友切,獅子之子。

他是一振四花太刀,身為源氏重寶在時政內部卻向來以記性不好、被兄控而聞名。

荊楚遊來到現世的這段時間裡,崗部作為向導,大部分時間都跟隨在荊楚遊身邊,在他的印象裡,對方並沒有時間去獲得並契約一振髭切。

況且自己這位新上司,看起來並不像是會簽訂契約然後單方麵斷開的性格。

——說到向導,一般情況下,無論是審神者還是新來的時政員工,擔任他們引導者的,都是一隻被命名為“狐之助”的式神。

荊楚遊則是一個特例。

這樣的特例並不是出於對‘神使’這個身份的尊重。在來到時政之前,和禦饌津談話的時候,少女的坐騎——那隻毛茸茸的大狐狸撒嬌似的用它柔軟蓬鬆的尾巴圈住了荊楚遊,久彆重逢,誰會對一隻狐狸起特彆的防備呢?況且光滑豐厚的毛發像是最頂級的綢緞,摸上去手感好極了,荊楚遊沒忍住便多擼了兩把。

結果當天荊楚遊身上殘留的濃烈的屬於神明的威壓,一個小時之內嚇跑了整整十七隻狐之助。

“啊啊啊,神使大人身上的氣息在警告我不要靠近!”最後被選中的那隻狐之助可憐兮兮的趴在地上,四肢攤開,渾身的絨毛都炸了起來。

“請您不要在過來了!!!”

“這份工作我實在不能好好的完成,請大人您找一位人類來作為神使為大人的向導吧。”

有稻荷神的前車之鑒,考慮到自家上司特殊的來曆,那麼這位突然出現在房間裡的男人——容貌俊美,身側環繞著星辰,自稱來自高天原——這樣鮮明的特征的加持下,對方的身份就不是那麼難猜測了。

曾在平安京時代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自高天原上隨同星辰一起降臨現世,為世人歌頌追捧的神明。

荒。

荒啊……

一彆十幾年,再見麵卻直接拆了自己的台,荊楚遊看著這張熟悉的臉,隻覺得頭痛加劇。

對方緊接著提到了鬼切,這讓他不但覺得頭痛,甚至覺得連腎也開始隱隱作痛了。

這事要追溯到十幾年前,荊楚遊第一次離開大唐世界開始。

每個世界的世界觀察員,在一段主要劇情結束之後,下一段主要劇情開始之前,這中間較為平穩的過渡期間是可以離開所屬世界,接一些短期任務來賺取能量點的。

陰陽師世界是他經曆的第一次外勤。

這個世界的主要劇情集中在平安京內,劇情節奏很快,持續時間也並不長,隻有兩三年的時間而已,剛好是趁著大唐世界劇情過度的空檔期可以做完的程度。

荊楚遊以一個普通陰陽師的身份掛靠在京都內的一家陰陽寮下麵,每天過著摸魚劃水等劇情的生活。

然而越是快節奏的密集劇情,越容易出問題。

在突破封印以後,第一次找到源氏報仇,哪怕性命相連也要和自己的舊主一起同歸於儘的鬼切,本應該在斬殺對方失敗以後,汲取茨木童子鬼手的力量複生。

但是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鬼切在殺了源氏以後再也沒能站起來。

作為主世界熱度最高的角色之一,鬼切在衍生小世界中的重要性幾乎是屬於世界基石級彆的,一旦他在錯誤的時間點死去,整個世界都會有崩盤的危險。

荊楚遊午睡未半驚坐起,頂著幾乎要把他耳朵震聾的警報聲,一路大輕功衝進了源氏的內宅。

滿地的鮮血裡,鬼切靜靜的躺在地上,瀕死之際還在側著頭看著源氏,他的目光偏執而專注,散落的櫻花從他和源氏的身上吹落,遠遠望去,帶著一種殉情般的淒美。

——儘管知道不太對,但是這幅場景真的相當的引人誤會。

荊楚遊找到了那隻原本該以血液為媒介被鬼切吞噬掉的鬼手,他站在血泊外麵,一直等到鬼切的身體逐漸開始崩散,也沒有等到二者融合。

無論如何,鬼切不能死。

荊楚遊皺著眉,把自己的靈力灌入到鬼切身體裡,試圖在維持對方靈體不至於消散的前提下,想辦法把那隻鬼手接到鬼切身上去。

然而意外突生。

第一縷靈力灌入到妖鬼體內的時候,對方身體裡晦澀陰暗的妖力仿佛被從沉睡中驚醒,在吞噬著那支鬼手的同時順著荊楚遊的靈力一路糾纏著反噬了過去。

融合已經開始,荊楚遊不知道此時打斷這個過程會出現什麼結果,乾脆放任全身的靈力像是開了閘的水一樣,向手掌下的無底洞奔湧而去。

茨木童子的鬼手漸漸被血液吞噬,呼吸微弱的妖鬼睜開了眼睛。

湧動的黑紅色光芒裡,鬼切扶著腰間的佩刀,慢慢的站了起來,眼底因為封印而印刻上的源氏家輝的痕跡逐漸散去…

——被一枚印著槍痕的楓葉所代替。

……

“他怎麼會在高天原。”荊楚遊常年在各個世界跳躍,對他來說,從平安京時代的分彆到現在,隔著的僅僅是十幾年的時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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