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1 / 2)

雖然一時衝動找了過來,但是找到人以後做什麼,鬼切卻並沒有想過。

他沉默的站在那裡,說不出想要把荊楚遊帶走或者留在對方身邊的話。

“唔,被我嚇到了嗎?”係統在耳廓下按了按,把拖出來的數據線收了回去:“並不是真的,隻是一種仿真材料而已,我的視野並不完全依賴這個。”

他這麼說著,一隻手捏起自己的眼球遞給了鬼切,示意對方摸摸看。

場麵開始向驚悚獵奇的方向發展了。

在係統解釋了身份以後,鬼切想,自己應該表現出歉意,並且他也不知道怎麼拒絕這位熱情的AI,於是遲疑的伸出手,在那隻深灰色眼球上碰了碰。

指尖的觸感是無機質的冰涼。

細微繁雜的數據流在係統的另一隻眼中飛速滑過。

【查到了。】係統頓了頓,在內部通訊裡說道:【他身上有你的靈力殘留。】

【結合以前的任務資料來看,鬼切當初融合茨木的那隻鬼手應該是借了你的力,在原本的劇情線裡起這個作用應該是源氏的血,不過看起來這個偏差對世界線影響不大,所以當年我們沒收到警報。】

——也沒有想過特意去處理。

然而欠了的債早晚要還的。

【嘖,換個說法,鬼切當年的命算是茨木和你給續上的。】

【攤上事了啊你。】係統感慨了一聲,突然笑了起來:【以後有空你可以去大江山逛逛,和茨木童子討論一下這段孽緣裡你們誰當爹誰當媽的問題。】

荊楚遊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瞥了係統一眼。

然後當著係統的麵把係統的內部通訊拉黑了。

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要複雜一些。

荊楚遊皺了皺眉,手指下意識的摩挲著手裡的傘柄,這是他思考問題的習慣,在他思考的時候,對於周圍的環境敏感度會有所下降,把武器握在手裡能夠在遇到突發情況的時候迅速的回擊。

在剛剛鬼切出刀的時候荊楚遊條件反射的想要出手阻止,然後被理智硬生生壓住了。

這件事情,由他自己一個人思考,得出的結論仍舊隻能代表他個人的想法。這種錯誤十幾年前已經犯過一次了,荊楚遊不打算犯第二次,他不想隨意的乾擾彆人的人生,所以他決定把選擇權交給當事人。

“當初的事情確實是我處理的不妥。”荊楚遊態度良好的承認錯誤,這時候他看起來平和了很多,不那麼暴躁的他,和十幾年前的陰陽師江晉更加相似,幾近重疊。

“雖然是因為不可抗因素導致我離開了平安京,但是在走之前沒有把契約處理掉,是我的不對。”荊楚遊問鬼切:“你想要什麼補償,或者提出什麼要求,我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去滿足你。”

處理掉。

這三個字讓鬼切差點壓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如果是這個契約的出現是一個意外,那麼當初為什麼要出現在源氏的內宅?

不是在意,不是善意,甚至不是憐憫,愧疚的出發點在於對意外的處理不善。

鬼切閉了閉眼,聲音低啞:“如果我想重新簽訂契約呢。”

荊楚遊楞了一下,慢慢的皺起了眉。

一旁的荒的目光落在了荊楚遊的臉上,仔細的觀察他的表情變化。

“這件事情,我…”

“如果不想答應,就算…”鬼切冷淡的打斷了荊楚遊沒有說完的話,就像是剛剛這句話隻是隨口提起。

“…我覺得你需要考慮一下。”

“如果和你簽訂契約,會涉及到一些很複雜的事情,具體情況晚點我們再詳談。”

“到時候願不願意,選擇權在你。”

這次輪到鬼切愣住了。

“你瘋了?”係統錯愕的看向了自己的宿主,同一時間被荊楚遊從黑名單裡放了出來。

【沒有。】

荊楚遊在意識裡回複到。

【看他的意願,如果他願意,那就簽。】

係統驚的張嘴吐出一串亂碼。

【老楚你的傷已經惡化到腦子了??你連我的終身綁定都斷了,現在你他媽的跟我說你要跟鬼切簽契約?】

荊楚遊沒有回答係統的問題,他說:“涉及到的東西不適合在這裡解釋,你先和荒一起離開,我處理完時政的事情會去找你。”

“放心,我不會突然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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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切能這麼快找到我的位置,這中間高天原沒有插手你相信嗎?”荊楚遊淡淡的說:“所以我的身份他很大可能性已經知道了,就算不知道,把真相告訴他也無妨。”

“我接下來還要在這裡呆幾年時間,不可能一直拖著不解決,事情的真相從我嘴裡說出來總比彆人告訴他要好。”

係統已經把眼睛裝了回去,聽到荊楚遊這麼說,他的程序運算出來的第一結果是荊楚遊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受益者?”他往前走了幾步,然後開始扒荊楚遊的衣服:“你的傷到底到惡化到什麼地步了。”

荊楚遊安靜的靠著桌子站在那,絲毫沒有伸手阻攔的意思,任由係統把自己的襯衫扣子解開了。

敞開的領口下,男人的胸膛上纏著一層厚厚的繃帶,看顏色是剛換上去的,繃帶下隱約透漏出暗紅色的血跡。

係統於是把另一隻手上的手套也摘了下來,露出的手骨相極好,修長白皙,骨節分明,隨後他把這隻手的指尖挨個掰了一截下來,從裡麵抽出幾根銀色的細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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