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1 / 2)

“監控十七分二十三秒暫停。”太宰治看著監控:“太晚了, 倒回去。”

年紀比太宰治要大好幾歲的店員像個鵪鶉, 抖抖索索的去敲鍵盤, 哢噠一聲把監控往後倒了十分鐘。

這種類型的監控很容易操作,太宰治不用看也知道用法, 他歎了口氣, 冷淡的道:“讓開。”

他把坐在監控台前的店員撥開,彎腰親自去查監控。

大早上的被明顯是混黑的人找上門, 店鋪的老板連帶著店員像是被按了靜音鍵一樣,僵硬的站在監控室旁邊。

這家店沒什麼特殊的, 唯一特殊的一點便是商店後門那裡裝著的斜對著街道的監控。

監控的位置, 剛好對著昨天下午發生爆炸的那家會所側麵。

太宰治盯著屏幕, 反複播放下午四點十七分左右的那一段視頻, 放慢放了幾遍以後暫停在其中一幀, 隨後把畫麵調出來放大了幾倍。

此時這離棟會所被炸成廢墟還有不到十秒的時間,建築的一側, 畫麵上出現了一個一閃而過的黑色身影。

寬大的黑色鬥篷把那個身影整個包裹了進去, 兜帽下隻能看見一點線條利落的下顎。

因為運動而揚起的鬥篷下擺, 一截黑色的褲管和同樣黑色的皮鞋露在外麵。

太宰治愉快的輕笑了一下。

隨後他徹底刪掉了這家店昨天的全部監控, 整了整肩膀上披著的大衣, 腳步輕快的離開了。

那個人的做法一點不錯, 隻要銷毀證據, 就算有人懷疑是他做的又怎麼樣。

在巨大的武力值和地位落差下,“懷疑”這種東西,根本起不到半點作用。

“你們去查一查昨天晚上到現在, 參與過這裡暗拍的…”話說到一半,太宰治想起了自己那個腦子一根筋的直係下屬,又歎了口氣,懨懨的說:

“算了,我自己去查。”

——————

“晉先生!”

螢丸帶著一絲緊張的聲音從手入室裡傳了出來。

“怎麼了?”荊楚遊聞聲掐了煙,轉身走了進去。

燭台切光忠還是像荊楚遊出去的時候那樣躺在鬥篷上,螢丸跪坐在前者身旁。

“我是暗墮的付喪神。”抿了抿唇,暗墮大太刀小扇子一樣的睫毛低垂著,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燭台切先生排斥我的力量,我隻能幫他保養本體表麵,不能繼續替他手入了。”

燭台切光忠看起來很虛弱,虛弱的完全不像是一個正常付喪神該有的狀態,荊楚遊檢查過他的體表,隻有一些輕微的擦傷和淤青,並沒有嚴重的外傷。

付喪神這種特殊的靈體形態…也會生病嗎。

手入室的環境確實糟糕,房屋破敗梁柱腐朽,牆角結著蛛網和灰塵,昏迷不醒的燭台切光忠躺在勉強被清理出來榻榻米上,顯得格外脆弱。

螢丸跪坐在燭台切光忠身邊,看向荊楚遊猶豫著叫了他一聲:

“晉先生…”

荊楚遊伸手拿起了燭台切光忠的本體刀。

這之前螢丸已經做了前置的手入和保養,所以太刀的本體已經被拆的隻剩刀刃了,荊楚遊把燭台切光忠托在手裡,原本鋒利的刃身上像是蒙了一層灰霧,入手便能感受到一種被拘束般的不適感。

荊楚遊檢查不出所以然,乾脆開了靈視。

周圍的光線在明暗之間驟然轉換,朦朧的靈光裡,一道道縱橫交錯的紋路從太刀的刀刃上浮現。

是封印。

當初在平安京呆的時間不算長,靈力的運用方麵荊楚遊隻學了最適用的一部分,他擅長攻擊,破陣的方法基本上都是以暴製暴,對於治愈之類的事情可以說八竅通七竅一竅不通。

但是在一振刀——尤其是對方還是具有人形的付喪神身上暴力破陣,荊楚遊不確定這是救人還是謀殺。

“他的本體刀上有封印。”荊楚遊自暴自棄的問螢丸:“你知道怎麼破除封印嗎?”

螢丸頂著荊楚遊的眼神艱難的搖了搖頭。

“這種封印直接用靈力衝破即可。”站在走廊裡的鬼切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他瞥了一眼刃身上的封印:“這個付喪神的靈力如果夠強,自己就可以破開封印。”

言下之意便是在嫌棄對方是個弱雞了。

然而就算不論實力,燭台切光忠也還昏迷著,這一條顯然是死路。

“或者有人從外部把陣法衝破。”鬼切停頓了一下,補充道。

“怎麼做。”

“把靈力灌進去就可以了。”

荊楚遊拿刀的手滯了滯。

向付喪神的本體刀裡灌靈力,他再不了解付喪神,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鬼切解釋完就不再出聲了,整個空間裡除了還在昏迷的燭台切光忠隻剩下三個活人,螢丸,鬼切還有荊楚遊。

螢丸同為付喪神還暗墮了,鬼切是妖鬼和具有一定神性的付喪神屬性相衝,除了他們以外,係統雖然有人類形體本質上不是人。

荊楚遊看了一眼在螢丸身邊轉來轉去的貓。

花花:“咪?”

荊楚遊歎了口氣。

現在去時政帶個員工過來也不怎麼合適,他本來就是為了避著那邊才把人直接帶了回來。

荊楚遊不是什麼優柔寡斷的性格,排除了其他的可能以後下了決定後,便果斷的采取了行動。

瑩藍色的光芒在荊楚遊握著刀的那隻手上綻放,靈力像是澎湃的海水一樣灌入了太刀的本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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