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1 / 2)

有些事情一旦開了個頭, 接下來的行為舉止都會變得順理成章起來。

留下螢丸這件事, 可以說是一錘定音, 並沒有再出現什麼意外的波折。隻需要把螢丸的暗墮狀態清除掉,然後找時間帶回去過個明路,就說是在現世調查販賣案件的時候救出來的被害付喪神就可以了。

如果之前還會顧忌到打草驚蛇, 驚動到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刀劍販賣者的話,在決定要想辦法清洗時政以後, 這些細節已經不再成為阻礙了。

無論是什麼樣的垃圾, 分完類以後都是要扔到垃圾桶裡去的。

為了利益而作祟的牛鬼蛇神,如果有正麵發難的勇氣, 倒還令人高看他們一眼。如果隻能隱藏在暗處作祟的話,就根本沒有被稱之為對手的資格。

“現在把螢丸帶回去無非是兩個結果,一是對方顧忌我繼續往下查, 選擇斷尾求生,直接將暴露較深的一部分放棄掉。”

荊楚遊說話的聲音帶著點氣音似的嘶啞, 螢丸垂著眼左顧右盼, 想辦法把自己的注意力從荊楚遊的臉上挪開。

“又或者對方根本不在意我這個新上任的部長, 和所謂的神使身份,選擇正麵發難。”荊楚遊彎了彎嘴角:“那可真是…”

惡毒並且狂妄,在荊楚遊的定義裡, 可以直接和愚蠢對等。

係統並不在意這些細節,他關心的事情隻有一個,那就是荊楚遊打算從什麼時候開始拆劇情,具體拆到什麼程度。

為了避免荊楚遊關鍵時刻再犯病, 係統乾脆向荊楚遊要了他的備忘錄共享權限。

荊楚遊沒有猶豫太長時間,便選擇將之前的計劃和盤托出。

被當做工作記錄的備忘錄上,長長的時間線上各種關鍵的時間節點都被圈了起來,上麵寫的各種備注,摘抄下來大概能出一本《拆劇情的一百種方式》然後迅速被總控列為□□。

係統看完以後連假笑都消失了,他沉浸在那種虛假的平靜裡,看起來鎮定自若的對荊楚遊說:“這麼詳細的計劃,你準備了多長時間。”

“沒多久。”荊楚遊說道:“從上次和荒見過麵以後才有這個想法,真正開始準備也就這兩天。”

係統知道荊楚遊的效率高,但是他沒想到荊楚遊的效率會這麼高。

“實話實說,你想這麼乾多久了?”

荊楚遊挑了挑眉,沒回答。

係統反應了一下,一言難儘的發覺,荊楚遊怕是從大唐世界重啟就有了這個想法,所以才會在那個SS級世界瀕臨崩潰的時候主動申請前往。

他去那一趟,根本不是為了那筆完成任務以後能得到的龐大能量點,而是為了證實自己的‘路’。

如果那個世界的劇情線可以被更改,為什麼大唐不可以?

而荊楚遊插手那個世界最終之戰的時候…

“你當初替彆人走了劇情線,是不是就沒打算活著回來。”係統突然問道。

“陳年舊事了。”荊楚遊回避道:“我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

“陳年舊事?”係統隻覺得喉嚨發堵,這些事林林總總大大小小加在一起,荊楚遊瞞了幾十年,如果不是因為這次意外突然被察覺,隻怕他還會繼續瞞下去。

“所以我說陳年舊事了。”荊楚遊的表情很平靜,他歎了口氣:“當時的我是怎麼想的,當初的你不能理解,現在也一樣不能理解。哪怕我對你全然坦白也不能解決問題。”

“無論是當年還是現在,在得知我的目的之後,你都隻會阻止我,唯一的不同隻是出發點不一樣。”

“一件隻要說出來就會受到阻止,但是無論受到怎麼樣的阻撓我都會想辦法去做的事情,說出來,除了增加不必要的麻煩,沒有其他任何好處。”荊楚遊的語氣可以稱得上是溫和,而說出的話卻冷靜到冷淡:“這一點上,你應該會比我更清楚,也更能保持理智。”

“這次我對你坦白,那接下來我要去做的事情你會阻止我嗎?”

堅硬隱忍,看起來理智,在保持清醒同時又帶著阻止不了的瘋狂。

這就是自己選的宿主。

“阻止?”係統推了推眼鏡:“我現在不已經是同謀了嗎?”

“對。”荊楚遊笑了:“如果你想要離開,那麼幾個小時之前你可以選擇提交評測申請,在你不需要我以後,甚至這個世界還沒結束你就會被調走,接下來的事情都不會波及到你,這也是我的建議。”

“不過現在也沒關係。”荊楚遊說:“如果這個世界我還是失敗了,到時候你也可以…”

“荊楚遊,你真他媽的是個混蛋。”係統說不清楚自己是個什麼感受,臉上的表情扭曲了一下,換了隻手對著荊楚遊沒受傷的那半邊臉砸了下去。

“嘶…”荊楚遊條件反射的想躲,卻又硬生生收住動作站在原地又挨了一下,他舐了一下另半邊臉的上顎,伸出手在嘴角抿了一下,無奈的說道:“彆打臉了行不行,這兩天待在現世查消息倒無所謂,等回時政了還消不下去怎麼辦。”

係統把表情擬態程序關了,麵無表情的看著荊楚遊:“愛怎麼辦怎麼辦,命都不要了,你還要臉乾什麼。”

荊楚遊沒再在這件事上糾結。

無論如何…一旦這個世界出了什麼問題,係統的評測結果就是他‘安全’的保障。

既然如此,係統現在的態度就不那麼重要了,不管自己會不會重蹈覆轍,起碼都不會拖累到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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