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念深深吐了口氣,一串白煙從紅唇飄出來。
煙霧飄到康饒麵前,他彆開臉咳嗽了兩聲,白淨臉上染上了淡淡的紅色。
尤念如夢初醒,這不是陸清澤,不管她怎麼故意當麵抽煙都麵色如常。
“抱歉。”尤念低聲道歉,將猩紅煙頭按滅。
“咳咳,沒關係。”康饒結結巴巴地解釋,“我就是不小心嗆了一下。”
“康饒,你喜歡我啊?”尤念突然出聲。
康饒沒想到她這麼直白,臉“唰”一下就紅了。
尤念輕笑了聲,“賀纓沒和你說嗎?我有喜歡的人了。”
康饒囁嚅著:“賀纓姐……嗯,沒詳細說……對不起。”
“沒關係。你現在知道了。”尤念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
“我們還是朋友。謝謝你的咖啡。”她站起身來,理了理自己被風吹亂的頭發,和他告彆:“先走了,有空再聊。”
*
告彆了康饒,尤念一個人開著車在街上亂轉。
天色漸暗,風從開著的車窗灌入車裡,街邊的霓虹陸陸續續亮起,馬路上人來車往,熱鬨又喧囂。
心裡各種情緒交織,尤念的思緒變得亂七八糟。
她看了眼後視鏡裡的自己,打開轉向燈,轉動方向盤向商場的方向開去。
來到相熟的理發店,熟悉的理發師已經迎了上來。
“打算修一下嗎?”理發師笑眯眯地問。
尤念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搖頭,輕聲道:“不。染黑,拉直。”
理發師愣了下,“好,沒問題。”
尤念安靜坐在椅子上,看著理發師熟練地給自己上色。
理發店的人不多,除了旁邊的吹風機聲音,並不顯得嘈雜。
“被這風吹散的人說他愛得不深,被這雨淋濕的人說他不會冷……”
有溫柔悠揚的男聲回蕩在理發店。
尤念垂下眼睫,心中自嘲。
被風吹散的人,可不就是自己嗎?
和陸清澤談戀愛後,她享受著戀愛的甜蜜與陸清澤對自己的好,對未來想之寥寥。
對於20歲的自己來說,那時候陸母的話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與其說當時的分手是為了陸清澤的未來,不如說她更多的是害怕。
她害怕承擔另一個人未來的責任。
所以這麼些年,她從來不否認自己“渣”了陸清澤。
在她的眼裡,不管是父母的威脅還是陸清澤出國的事,都不過是□□而已。
說到底,是她對於陸清澤的感情遠遠不及他對自己的。
甚至在分手後,她還自欺欺人地認為陸清澤也許並沒有那麼喜歡自己,不會因分手而改變什麼。看到他出了國,她心裡是寬慰又輕鬆的。
她也是今天才知道,陸清澤對於自己的感情如此沉重。
沉重到她覺得自己罪無可恕。
想到陸清澤即使躺在病床上都不願聯係自己,尤念的心裡就又酸又澀。
他那麼倔強又自尊的人,肯定不願意在自己麵前露出軟弱的那一麵。
尤念的眼眶發漲,有點想哭。
“好了,要等一會兒哦。”理發師的話將尤念帶回現實。
她點了點頭,低下頭給陸清澤發微信。
【我在做頭發,可能會比較晚】
陸清澤的回複很快,依舊言簡意賅。
【哪裡?】
尤念抿著唇,手指在屏幕上停頓良久。
她抬起頭,鏡子中的女人眼眶泛紅,眼睛裡彌漫著一層淡淡的水汽。
深呼吸了幾次,尤念再次解鎖,將定位發了過去。
一係列的步驟下來,等頭發做好,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了。
“好啦!”理發師關掉吹風機,對著鏡子讚許:“黑發也很漂亮,就是換了一種風格。”
尤念看向鏡子,自己的發型和高中時一模一樣,隻是五官成熟了很多。
她理了理自己的頭發,向理發師道謝。
“不用付錢了,有位先生已經付了。”理發師笑著打斷準備付賬的尤念。
尤念轉身看向沙發,正對上陸清澤的目光。
陸清澤彎了彎唇,站起身走過來。
白色襯衫整潔合身,寬肩窄腰的肌肉線條清晰。
“等很久了嗎?”尤念抬眸,輕聲問。
好像總是這樣,隻要自己一個轉身,就能看見他等待的身影。
“沒有很久。”陸清澤表情淡定,自然地攬過她的肩膀,“走吧。”
陸清澤沒有開車來,回去時開的尤念的車。
“陸清澤,我哪種發型好看?”車上,尤念狀似無意地問。
陸清澤的目光和她的在後視鏡相遇,很快又移開。
“都好看。”他出聲。
對於他來說,她怎麼樣都是漂亮的。
尤念看著他扶著方向盤的手指出神:“難道你高中不是喜歡我的臉嗎?”
陸清澤輕笑一聲,熟練地打著方向盤,腕骨突起:“你當我和你一樣麼?”
尤念一哽,順口問出來:“那你喜歡我什麼?”
“不知道。”
“不知道?”尤念微怔。
陸清澤歎口氣,淡淡睨了一眼旁邊的人。
“如果我因為你漂亮、活潑、可愛而喜歡你,那不是愛情。”他頓了頓,緩緩出聲:“我知道你自私、任性、沒心沒肺依然喜歡你,那才是愛情。”
“尤念,你懂嗎?”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初五要迎財神啦,祝大家新年都發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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