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嘴角微微抽搐的看著皇上腰間那隻“精美”的荷包, 傅瑜景麵色有過片刻的不自在, 待回到勤政殿後,躊躇著摩挲片刻,仍是將荷包取下, 令李安收了起來。
哄她開心一會兒便好,這東西戴出去實在有損皇帝的威儀。
自那日之後,雅嬪無形中同許婕妤關係倒是親近了些, 二人也時常去到熙和宮同秦懷嫵閒聊打發時間。
隻是再也不曾碰上皇上。
這期間宮中最惹人眼紅的除了熙妃娘娘之外, 便是因侍奉太後周全, 得了太後青眼,進封為玉貴嬪的劉如玉。
雖說並非因著皇上寵愛而得封的, 但到底也是滿宮之中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位份升的如此之快的妃嬪。
況且, 連太後那關都過了,皇上自然也快了吧。
傅瑜景雖對母後此舉不解, 腦中也毫無這玉貴嬪的半分印象,但念著母後終日為自己操心, 難得這般喜歡一個人,既然這女子伴她有心,多些賞賜也是無妨。
不過是個低位的嬪妃而已,權當給母後解悶的。
玉貴嬪攙著石蘭的手, 微微驚喜的看著眼前這位皇上跟前的總管太監李公公,“臣妾何德何能受皇上如此重賞, 伺候太後娘娘本是臣妾的福分。”
李安恭敬而不失疏離的笑道, “娘娘謙虛了, 娘娘的好,皇上都記著呢。奴才還得回去伺候皇上,這便要告辭了。”
玉貴嬪忙示意石蘭打賞,李安卻是笑著推拒了,“娘娘萬萬不可,奴才為皇上辦事,可不敢行這等事的。”有的銀子可不好拿。
見他神色不似作偽,玉貴嬪以為當真有此規矩,隻得作罷,送走李安。
“恭喜娘娘!如今您可是在皇上那兒也掛上名了,還有太後做靠山,想來日後更是不可限量。”石蘭臉上掛著與有榮焉的得意之色。
玉貴嬪輕輕撫摸著這些光鮮美麗的珠寶服飾,聞言輕蔑一笑,“太後?你當真以為太後如此看重我,才特地進封我的?”
石蘭麵露不解,“可除此之外,娘娘不過一介普通後妃,有什麼能入得太後的眼呢?”
“自然是為了打壓某些人的氣焰,”瞥了眼熙和宮的方向,玉貴嬪冷冷道,“如今皇上正是對熙妃上心的時候,太後自然不會硬著同她對上,反倒傷了母子情分。推我出來,也不過是為了做一枚棋子罷了。”
“這其中,也許也有幾分抬舉我的意思吧。”
“那娘娘?”
“本來即便沒有太後我同熙妃也不可能和睦相處,如今這般,不是正好?”玉貴嬪微微笑道,眸中閃過厲色。
“可是熙妃娘娘看著便不是個好惹的,況且她品階也比娘娘高,皇上又總是流連在熙和宮,咱們如何能?”
將意味不明的視線投向元景宮西殿,那裡正是雅嬪所在的位置。
“她我暫時撬不動,這兒不是還有她的好妹妹嗎?我倒要看看,這對好姐妹感情有多深厚呢。”語氣中充滿了算計與惡意。
石蘭眼珠子一轉,露出幾分了然,“娘娘英明。”
這不是有個現成的靶子在。
一對同樣優秀的姐妹,一嫡一庶,卻同嫁一夫。玉貴嬪不相信那雅嬪當真如她表現的那般雲淡風輕。
“娘娘,那太監也太欺人!這日子雖漸漸轉暖,但咱們這裡本就偏陰,沒有炭火夜間可多冷?還隻得了這麼些粗炭,打發叫花子呢?”
雅嬪看了眼那籃中的炭,微微蹙眉,“許是這幾日咱們宮中份例本就這麼些?”
“才不是!奴婢方才偷偷跟著那太監,發現他轉頭竟就給東邊兒那玉貴嬪宮裡送去了好些頂級銀絲碳,分明就是夠的!”
沉默半晌,怪道這幾日雅嬪總覺得這元景宮中宮人對自己的態度不如以往,原來竟是她在背後搞鬼嗎?
這才剛晉位便按捺不住了?
“罷了,夜間多加些被子吧,想來再過些日子就該暖和起來了。”雅嬪最後終是說道。
“娘娘!她這才剛升了點位份呢,這就耀武揚威上了,日後可還得了?娘娘不怕她變本加厲嗎?”
“宮裡不比其他地方,拜高踩低本就是常事,怨不得彆人。何況,我猜她無緣無故同我作對,目的應該沒這般單純。先看看吧。”雅嬪並未因阿雲的話而衝動,反倒越發肯定心中猜測。
見此阿雲也隻得壓下不提。
這日晚間,傅瑜景一臉神秘的來到熙和宮。
見殿內隻有妙雲一人侍奉在秦懷嫵身側,揮揮手將人退下。
上前作勢要摟住沒骨頭般倚在榻上的秦懷嫵,卻被躲了開去。
“還在生朕的氣?”傅瑜景見她這般,語氣沉沉的道。
“臣妾不敢。”
說著不敢,那臉色卻是難看得很。
“整日裡沒大沒小,還敢同朕置氣了。”不悅的看著她,傅瑜景心中無奈。
“誰叫皇上言而無信!還淨想出那些個羞死人的東西!”秦懷嫵深以為不能再縱著這男人,得寸進尺,早晚自己得被啃得渣都不剩。
“朕不是體諒愛妃作不出畫,才思枯竭嗎?怎的這也有錯了?”
“強詞奪理。”伸出手揪住傅瑜景的長發,恨恨的打了幾個死結。
好笑的看著她這般稚氣的舉動,傅瑜景輕拍她臀部,“朕的頭發你也敢動?當真膽大妄為。”
不著痕跡的往後退退,秦懷嫵撇撇嘴,“皇上龍體臣妾每日還在隨意觸碰呢,頭發又怎的了。”
傅瑜景一噎,瞪她一眼。
想到自己本來要告知她的消息,露出幾分詭譎之色來。
“朕這裡可是有一關於秦府的消息,愛妃可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