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帕子拭拭根本不存在的眼淚,秦懷嫵的語氣當真是充滿了悔恨與愧疚。
太後頓住,當日之事……確是不能怪她。
但如今皇上確是為她所累不假,“雖然此事非你本願,但到底因你而起,哀家便罰你抄寫女誡百遍,熙和宮上下皆罰俸半年。熙妃可有怨言?”
因本宮而起?卻是好笑的緊。
“臣妾甘願領罰。”
玉貴嬪微笑著看著熙妃,抬頭便看見了大踏步走進來的皇上,忙整理儀容,上前行禮,“臣妾見過皇上。”
其餘眾人這才看到皇上,起身行禮,門外太監怎的也不稟報一聲。
“都起來吧。”說這話時眼睛分明看著地上的熙妃,一時又為秦懷嫵拉了不少仇恨。
“皇兒今日怎的這般早便下朝了?”太後見到皇上過來心中也是歡喜,隻是平日也隻偶爾在午膳時皇上才會過來,今日……瞥了眼熙妃,怕又是為了這女子。
思及此,麵色也冷了些。
“今日朝中無甚大事,這便過來看看母後。”懶得再聽那些個整日不乾正事的大臣囉嗦,傅瑜景早早便吩咐散朝。
回到勤政殿時卻見到等候在那裡的妙雲,聽說母後發怒,這才趕了來。
“哀家有什麼可看的,到底比不得這些個年輕動人的女子了。”
“母後這可是說笑了,依兒臣看來,這裡所有女子加起來也比不上母後一人之姿。”傅瑜景嘴甜起來也是不要錢的。
果然,太後被逗樂了,“你啊,慣會哄哀家開心的。”
“太後,皇上這是一片赤誠之心,真心讚美您呢。”
玉貴嬪笑著在一旁打趣道。
“你是何人?朕與母後說話,你什麼身份也敢插嘴?”傅瑜景不悅的瞥了眼玉貴嬪,妙雲說就是這女子在太後跟前搬弄是非?
玉貴嬪臉色霎時僵住,忙低頭告罪,“皇上息怒,臣妾,臣妾乃太後娘娘新近封的玉貴嬪,是臣妾一時情急,失言了。”
緊咬下唇,玉貴嬪嬌怯可憐的望著皇上,眼眸含水,似要哭出來一般。
太後見狀拍拍皇上的手,“皇兒何必如此苛責於她?哀家倒是極為喜歡這玉貴嬪的,比之在座諸人,也是彆有一番情態不是?”
見太後這時還不忘將這女人推給自己,傅瑜景忙道,“既然母後喜歡,兒臣自是依母後的。”
想到方才在殿外聽見的,“隻是,兒臣以為罰抄百遍女誡倒不如改為禁足兩月,抄寫十遍女誡,母後以為如何?”
看著皇帝難得懇求的目光,太後心口一窒。皇上當真便如此中意這熙妃?
果然自己選秀當日便不該被這女子一副老實樣給蒙蔽!真是狡詐至極!
不欲再與皇上為此事糾纏,太後鬆口道,“便依皇兒所言吧。”
妙香站在熙妃身後,心中竊笑不已。
皇上當真體貼!知道自家娘娘不愛出門,每每總以禁足來罰娘娘。
秦懷嫵仿佛不知道這是皇上有意放水一般,麵不改色道,“臣妾多謝太後仁慈,定當在熙和宮中好生反省,靜心悔過。”
隻要你能攔住你兒子,本宮倒是樂意之至。
芝貴人等人見皇上同太後轉眼便言笑晏晏,也都笑著跟著附和。
這時皇上倒是不斥她們胡亂插話了,氣的玉貴嬪險些撕爛了手中絹帕。
皇上畢竟政務繁忙,待了片刻便在一眾女子殷切含情的目光中走了。
太後也覺頗為意興闌珊,揮揮手便叫人都散了。
見皇上方才言行與往常無異,想來那些流言之事已有了法子解決,便也不再過於擔憂。
“娘娘,奴婢方才可被您嚇死了!”竟然那般堵太後的話。
“嚇什麼?當日本宮那般行事,為的不就是如今不落人口舌?不過是太後硬要將帽子扣本宮頭上罷了。”
“娘娘您說此事是何人在背後操縱?那一個小小的舉子,哪來的膽子敢將汙水潑到秦家?”
“秦家?那可未必。”秦懷嫵似笑非笑,“本宮看那人膽子可不止針對秦家這般小。明麵上矛頭直指的是大哥,背後之人真正看著的是誰,可就不一定了。”
“娘娘是說?”妙雲有些明白過來。
“沒錯,不過本宮也隻是猜測而已。畢竟後宮那幾位也有幾分動機。所以咱們也不必太過憂心,皇上自會留意。”
“那娘娘,咱們要不要給府上遞個消息?”
“想必今日早朝時皇上便已有了些動作,祖父父親估計也是在等皇上的動靜。”
沉吟片刻,秦懷嫵輕笑道,“派人傳話回去,便說大哥若是想做什麼便去做吧,本宮在宮中無恙。”
“不過可得要把事情處理的漂亮些,此事到底有礙秦家清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