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妹兒:“……”
兩貫錢呀!
喬妹兒心疼的捂住了心口,吩咐臘八:“我昨兒鹵的那牛肉,切一斤送到許家去。”
她寧願給錢,也不願意給肉呀!
牛肉這玩意兒,想買純粹就是碰運氣!
好不容易遇著那老牛不行了,統共就搶了四斤,下次再想買還不知何年何月。
這時候,她就恨自己為啥沒有穿越到沿海地區了,畢竟前幾日來自舟山的一個食客說過,這皇城下什麼都好,就是吃蟹肉疼,他們昌國縣的蟹一隻才兩文而已。
另一位來自廣東的食客就更不服了,說他們那裡的南恩州,一文錢能買兩隻蟹呢!
喬妹兒當時就留下了羨慕的淚水:開封咋就沒便宜的好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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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惦記這兩隻“越獄”蟹,喬妹兒一下午都心神不寧的,生怕這倆貨不小心蹬腿兒。
想著兩隻蟹可能不夠吃的,便著臘八出去跑腿:“你去那攤子上看看可有人賣雞腳的,若是有,買個十幾隻回來。”
又叮囑青團:“阿月剛來對鋪子不熟,待會兒你和臘八看著鋪子,我帶她回去做飯,今日記得早些回來,免得耽擱時間了蟹全死了。”
好在這倆比較堅強,一直到了傍晚,還悠閒自在的在桶裡劃著水。
瞧著鋪子裡剩下的食材沒多少,喬妹兒將臘八二人留下,帶了阿月往家中去。
正巧回去的時候遇著了劉老丈,對方熱情的招呼著:“喬娘子,今日的蝦送來了!”
“放進來吧,”喬妹兒進屋去取了錢:“今日的蝦錢。”
有蝦正好,蟹肉煲嘛!
聽到隔壁開門的動靜,許秋石麻溜的將桶拎了過來:“喬娘子受累。”
這一下午他都在琢磨,兩隻蟹是不是太摳了?
可給多了,喬娘子怕是不願意要的,便道:“某家中隻有兩人,八隻蟹太多了,喬娘子可要買去兩隻?”
還有這好事兒?!
“那兒便不跟許大夫客氣了,”喬妹兒笑彎了眼,朝著自家院子道:“阿月,去屋裡拿兩百錢出來與許大夫。”
許秋石見她笑,忙後退了兩步:“喬娘子忙著,某回去了。”
“不用這般客氣,若不是許大夫,兒可不一定能吃到蟹。”
其他水產還能碰上,像是螃蟹,不當季的時候想要買到可全是靠運氣。
院子裡。
阿月正用簸箕將灶膛裡的草木灰兜出來往屋簷下的缸裡倒,聽她聲音,忙拍了手上的灰,又進屋取了錢:“娘子,我送去?”
“去吧。”喬妹兒擺擺手。
阿月很快便回來,手裡還拿著一塊柿餅,有些無奈:“怎的跑個腿兒還給吃的?”
喬妹兒噗哧一聲笑了:“他家裡有個小郎君,當兄弟養的,零嘴兒可不得備著?”
“老氣橫秋的。”阿月嘀咕了一句,又問:“娘子,我要做些甚麼?”
喬妹兒想了一下,道:“多拍些蒜瓣,切成末,和著薑末放在一邊,而後你再燒水。”
說完,人便提著桶去了井邊,將蟹的外殼仔仔細細的刷了。
又想著自己占了人家的便宜,特地從裡頭挑了六隻個頭大的蟹出來,掀了蟹殼之後,去除臟汙,緊接著放在砧板上大卸八塊。
阿月不禁問道:“娘子,蟹不都是蒸著吃的?”
喬妹兒樂了:“蒸蟹傻子都會,你覺得許大夫若是想吃蒸蟹,會拿過來叫我做?”
那指定是想來點不一樣的呀!
見鍋蓋著燒水,她叫了阿月過來:“你拿兩個盤子來,將蟹肉朝外腿朝內,擺整齊了,再每盤放上三隻蟹殼。”
“這蟹殼如何擺?”
“底兒朝上,”喬妹兒一邊說一邊向碗裡打著蛋液,又分離了蛋黃:“碗櫥裡還有兩個鹹鴨蛋,你去取了,用勺兒將鹹蛋黃舀出來給我。”
“哦哦!”阿月看得眼都花了,待鹹蛋黃放在了蛋液中,她又目不轉睛的盯著:“這個如何吃的?”
“蒸著吃,”未免太鹹,她往每個蟹殼裡倒了少許的混合蛋液,又指揮阿月:“水若是開了,將竹箅子放上。”
大閘蟹的蟹黃才是靈魂美味,可惜沒有,就隻能鹹蛋黃將就一下了。
“水開了!”阿月隻吃過一回整隻蒸的蟹,因而對她家娘子一步步的做法都很好奇。
喬妹兒迅速轉身將擺好盤的蟹放於竹箅子上,又均勻的撒上薑蒜和辣椒末,道:“你看著些,一盞茶的時間後,將蔥末鋪在盤子上,再往上澆些熱油,可會?”
阿月:“會會!”
澆油而已,這個她會!
“還有彆的嗎?”
“澆了油後,將我那調好的料汁兒均勻的淋在蟹上便好了。”
蔥油白蟹嘛,這樣做香辣又美味,她一人就能乾兩三個!
阿月哦了兩聲,又問:“那這四個不蒸?”
“這個不蒸,咱們炒著吃。”喬妹兒道。
人家倆人吃六個,咱們四人吃四個,蒸著吃肯定不夠的。
白蟹炒著吃就沒那麼麻煩了,裹上澱粉下鍋炸一炸防止肉散掉,緊接著起鍋少油,下入蔥薑蒜爆香,再將炸好的蟹和著大蝦、雞爪一起倒入鍋中,鋪上蟹殼,倒入黃酒和水,接著便開始燜燉。
阿月看得人都傻了:“娘子,這還如何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