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上愁苦,心中微笑。
自己這邊將他打動,這任十二若是再憨直些,見蘇評事時說兩句那姓許的壞話,想來先入為主,定會壞了印象罷?而蘇評事又與歐陽府尹交好,府尹門生眾多,日後那姓許的絕沒有機會往上爬!
隻要他落了下來,喬娘子必定會知道,哪個才是最適合她的人。
“她被迫與那人定了親,我……也是對她不住。”
就沒想到,他一番戲唱出,任十二卻不接話!
苦思了一會兒之後,任十二才斟酌著語氣,用不傷害朋友的方法委婉開口:“錢兄,你當知道……這天涯何處無芳草!”
錢學文:“……”
“你呀,就是太不懂小娘子的心意了!”任十二道:“說來,我與你遭遇也差不多,咱們都晚了一步。”
“你彆以為小娘子跟人定親都是被迫的,這其中也有她們願意的意思在,若不然在官家的清明之治下,哪個敢強迫小娘子與其定親?所以呀……”
任十二很是憐憫的看著他,拍了拍他的肩,“你心中的佳人對其未婚夫婿必然是有意的,聽我一句勸,咱們既然來遲了,那該放手就放手,默默祝福最好。”
畢竟心悅一人並不是非要得到她才行,在一旁默默的守護也是對其的尊重。
錢學文:“……”
錢學文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這任十二是不是顱內有疾?
喜歡的小娘子若是不想得到,那還叫喜歡?
他咬咬唇,到底不敢說什麼難聽的話,“任兄說得也有道理。”
罷了,腦子簡單也有腦子簡單的好處。
左右喬娘子也未嫁人,他還是先與這些人交好為要,待他一步步爬上高位……到時候即便她嫁人又能如何,他總能找到機會的,也……總能叫她後悔沒有選擇他的。
……
他心中的這些想法沒有任何人知道,待學會收斂心中的思緒後,錢學文便時不時的與同窗相邀,來鋪中用飯。
來者皆是客,再加上自己如今已定親,喬妹兒在保持距離的同時也沒多想。
畢竟她也不是什麼下凡的絕色天仙,這麼長時間都過去了,按照她家許大夫那心急的程度,他倆不過半年的時間便要成婚了,哪還有什麼人來惦記?
所以當有一日按照當初網絡上東坡肉的做法將紅燒肉換了個法子燉後,喬妹兒進了鋪子,在聽到在座的郎君提起那最近風光無限的大理寺評事時,她也稍微聽了那麼一會兒。
“聽聞蘇氏父子三人近來風光的很,尤其是那蘇評事,很是得官家賞識,據說明年是要升官的。”
就有人酸溜溜的,“那自然是風光的,兄弟同時進士及第,父親又得官家賞識,換了誰會不風光?”
哐當——
喬妹兒收盤子的時候麻了,蘇氏父子三人?蘇評事?兄弟同時進士及第?
他們的意思是——
那位大理寺的蘇評事,難道就是——
她不想這麼沒禮貌的,但還是忍不住問了:“幾位郎君,不知這位蘇評事之名可是為軾?”
“確實。”那被問的郎君一愣,但這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便道,“小娘子認識?”
“不認識,不過蘇評事來過我家鋪子。”她咧了咧嘴角,笑得燦爛極了。
回了後廚,她捂著胸口,瞬間瞪大了眼睛,哎呀媽呀!蘇軾來過我家鋪子!
他還吃過我做的飯!
我釀的第一壺葡萄酒也是他喝的!!!
麻了。
一想到自己錯失偶像,喬妹兒就無語,你說你們這些人講究個啥呀!郎君成年隻叫字,不叫名,來來回回的稱呼不是蘇子瞻就是蘇評事,她能想的起來才有鬼!
當然了,你要是一張嘴就是蘇東坡,那咱也不能忘記呀!
總而言之,喬妹兒就是後悔,特彆的後悔!
極其的後悔!
她上學那會兒都在吃屁是嗎?長大後光記得東坡肉了,就不能把人的字也記一記?
但總的來說,興奮比後悔多,反正她見都見了——是吧?
就像她上輩子,吃過一家小館子的菜,隻要不難吃,那總有第二回的罷?
哎呀!
要是他再來,她該說些什麼好呢?
喬妹搓了搓手,原地轉圈圈:“是不是要矜持一點?”
又想著這可是曆史名人,矜持有什麼用?還不如大膽一點!
可又想著,兩人年歲差相差不大,萬一她大膽過了頭,叫人誤會了那多不好?這可是對偶像的褻瀆!
轉了半天,在腦子快要暈的時候,她終於下定了決心:免單!
找個合理的理由給他免單!
求字!
求詩!
裱起來,傳家寶!兒子女兒公平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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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蘇軾:字子瞻
蘇洵:蘇軾父,字明允
寄祿官:有官名有待遇,無實際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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