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有人誇阿喬的好, 許秋石就會很高興。
“可惜我這個已經吃了,若不然娘您喜歡,我也都給了您。”
反正這基礎的食材也是他娘送來的, 隻要她願意誇阿喬,且記著阿喬的好,他便是再給回去也是樂意的。
總歸……他心中暗道自己不孝, 總歸他也是不在意的。隻要阿喬往後還會做與他吃, 相比較而言, 親娘的手藝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兒子這話說的就是中聽!
陳氏一時也忘了以前的那些不開懷,笑嗬嗬的將杯子放了下來,又看了一眼兒子手中的, “你吃你吃,娘本也不餓。”
又關心他, “你每日裡忙得厲害,叫喬娘子給你做一些好吃的補補身, 身體好才最重要的。”
見阿喬往這邊看,許秋石抿抿唇,小聲道:“你還未吃,不如我這個給了你?”
喬妹兒擺擺手,“你吃罷, 這桃酥我也會做, 往後咱們再做了吃也是一樣的。”
這時,後頭的臘八也掀了簾子進來, “娘子, 你這木糠杯做的極是好吃,咱們院裡烤爐是現成的,不如明兒有空也烤幾盤桃酥出來?隻要東西是現成的, 菜單上再添一道,我也是能做的。”
他甚至還開發了腦洞,想著這拌酸奶怎麼著吃都行,“果子往裡頭加一加,或是那油爆過的米花加進去,也都是很好的嘛!”
“好啊,”喬妹兒點點頭,“你們若是喜歡,咱們明兒便做了桃酥來用。”
“哐當!”
他們這邊有商有量的,卻沒想陳氏已被一連串的桃酥給嚇懵了。
她失手打翻了手中的杯子,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手下意識地撫在自己的腹上,嘴唇哆嗦,“你……你們說的桃酥是甚麼意思?”
喬妹兒詫異回頭看她,又笑了笑,“多謝伯母今日送的這桃酥,也是因著桃酥,我才想要做這木糠杯吃的。”
桃酥?!
陳氏瞪大了眼睛,不禁往後退了兩步,“什麼桃酥!”
她已經語無倫次了起來,“我、我今天送的那桃酥……你做了這木糠杯?!”
陳氏神情呆滯,低頭看了過去,口中喃喃:“那我方才吃的這個……”
喬妹兒覺察不對勁了,心中突然一慌,果斷地奪了許秋石手中的木糠杯往邊上一放,“快吐!摳喉嚨會不會!趕緊的吐!”
隻要不是那什麼見血封喉的劇毒,他隻吃了一口,吐出來應當不會有問題的!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臘八,你去報案,就說有人來投毒!”
“不可!”陳氏伸手阻攔,“你們誤會了,我隻是覺得這東西本就是給……給喬娘子補身子用的,叫我吃下了心中不好意思罷了!千萬彆去府衙!這大晚上的莫要擾了官人們的休息!”
臘八卻是不理,喬妹兒也道:“你去,莫要管她!”
她不信這裡頭沒事兒,陳氏這表情可不像是什麼好東西不願給未來兒媳吃的模樣。
再有,那東西不是好的嗎?怎麼她自己吃了卻是這個表情?
又見許秋石已去後院催吐,喬妹兒一步步逼近,神情逐漸變冷,喝問:“你到底往這裡頭放了什麼?!”
“我沒有!什麼都沒放!”陳氏手又放在自己的腹部,想著方才自己是一吃到底的,心中慌亂,連連後退。
“天不早了,我、我要回了!你們早些歇息罷!”
見她要跑,喬妹兒趕忙伸手拽住了她。
又見臘八已跑出去,她向陳氏質問:“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到底說是不說!”
“若是說了,看在你是許大夫親娘的份上,我許是不會與你計較,畢竟這東西我也沒吃。可你若不說,待會兒衙役來了,咱們公堂上自有分辨!”
“沒有,什麼都沒有!”陳氏險些崩潰,這話如何能說!
且她急著去尋三娘子要解藥呀!
“阿喬。”許秋石掀開簾子進來,臉色有些發白。
喬妹兒顧不得陳氏,使了個眼色叫阿月看著她,便上前在他身上亂摸,“你沒事罷?可有妨礙?”
許秋石苦笑,“覺得心中有些慌,我也不知這是情緒所致,還是真的那東西有問題。”
他手摸上自己的心口,“應當是我心裡慌亂所致,若真是有問題,她也吃了,不至於等到現在。”
又歎息一聲,“是我學藝不精。”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管什麼精不精的!”喬妹兒都快急哭了,“你是個大夫,什麼解毒的湯藥丸子不都應該有嗎?去去去,去你那鋪子去拿解毒丸子吃了!”
又喊青團,“熬綠豆湯,趕緊的!綠豆也有解毒的功效!”
許秋石這時不想離開她,他可不管親娘是什麼緣故,剛才她那反應足以說明一切。他這會兒隻想陪著阿喬,不想離去叫她多想嚇壞了自個兒。
又見自己已將吃下去的那一口給吐了出來,覺著沒有什麼妨礙,便道,“我吃了!真的吃了!解毒丸我是隨身帶的。”
醫毒不分家,他雖然研究的沒那麼透徹,可也是有些了解的,至少醫治過與毒有關的症狀都有些了解,沒有醫治過的……想來那等難尋的都是劇毒,若真是,這麼長時間也夠他毒發了。
喬妹兒聽後就放了心,“那邊有溫水,你多喝些水。”
吃錯了東西就多喝點水,早些排出身體也是好的。
“娘子,她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