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四更/甲魚湯(1 / 2)

喬妹兒哼了一聲, 關門出去:“不給看就不給看,誰稀罕呐!”

許秋石:“……”

你不稀罕,你不稀罕你還老想著占我便宜!

見人走了, 他也鬆了口氣,有些想要方便的意思。

就沒想到,又是哐當一聲響, 門被推開, 嚇得正要下床的他跐溜一聲又鑽回了被窩, 怒道:“你怎麼又來了!”

這得虧是他的腎好,若不然……若不然沒忍住,丟人就丟大發了!

喬妹兒“哦”了一聲, “我就是欺負你現在抓不著我呀!”

“做人嘛,總得臉皮厚一點, 要不然我什麼時候才能夫妻雙雙把家還呢?”

許秋石:“……”

因著她太過氣人,許秋石氣得連晚飯都不想吃。

好在到了晚上, 喬妹兒又端了粥過來哄他,還說待會兒要親自給他敷眼睛上的藥,說了好些好話才把人哄回來。

倒也不是她非要去逗他,而是病人嘛,不論麵上如何的淡然, 這心裡總是會時不時的低落一下的。而且好心情比什麼調養都要好, 為了避免他心情鬱鬱,她就隻能不要臉一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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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換了以前, 許秋石哪裡能想到自己會過如今這日子?

好在他也不傻, 被喬妹兒這般連著逗了幾天之後,總算是反應過來,知道這是阿喬不願意他一人獨處, 怕他會多思多想。

這般暖心的舉動叫他全身都熱乎了起來,想著過幾日阿喬若還是這般急色,想要這樣那樣的,那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遂了她的心思算了。

總歸,他一定會是她的人,不在乎早晚。

這麼一想,幾日以來的糾結便都放下了,覺著自己與她終有一日會成為最親密的人,便是叫她看了摸了,也沒什麼妨礙。

當然,成婚一事他還是不願意鬆口,隻道:“阿喬再等我半年,半年之後毒素清了,即便我依舊是個瞎子,我也要厚著臉皮賴在你身邊不走的。”

喬妹兒拿他沒辦法,隻能同意:“彆說什麼瞎子不瞎子的話,在我眼裡,你依舊是好好的。”

許秋石抿嘴笑了,儘管看不見,可眼前仍就滿是希望。

又因他知道他的阿喬喜歡的是什麼,倒也不願因自己將她綁在家裡哪裡也去不得,便尋了她,道:“你總是這般在家中也不好,萬一手藝退了呢?不如你帶我也去鋪子裡,總歸我們是未婚夫妻,已經同進同出了,倒沒必要遮遮掩掩。且你在後廚切菜炒菜之時,我也能與你剝些蒜子,如何?”

他也不是什麼都不能乾,像是剝蒜子這類簡簡單單的,或是坐著用小石磨慢慢的磨出芝麻碎以及核桃碎甚麼的,也都是能乾的事。

總歸他這麼大一個人,不可能真的日日吃著白飯。

喬妹兒一想也是,總不能把人當個瓷娃娃一樣供著,時間供長了,人也就廢了。便也同意,等過了兩天待他適應之後,就帶著人去了鋪子。

當然,早上那一趟是不趕的,每日裡早食用過之後,再慢慢散著步過去,趕上炒中午的菜便好。

沿路有人問話,喬妹兒也笑著回答,“過不了多久便成婚了,我家這個非要過來與我幫忙,沒辦法,隻能帶著他來了。”

眾人也聽說這許大夫中毒一事,沒人會沒眼色的上去問是什麼毒,隻眼下見他們兩個和和樂樂的,沒有因這事生出隔閡,倒也樂得祝福。

“那挺好,回頭我也去瞧瞧這由許大夫幫忙做出來的菜是甚麼滋味,想是與彆個不一樣的。”

“您儘管來,我家許大夫長得也好,您到時便是邊吃菜邊瞧著他,我也是不介意的。”

被她調侃的那中年婦人就捂著嘴咯咯的笑,“喬娘子大方!你這般說了,過些日子我便與我兒一道去嘗你的手藝,到時候我若是多瞧了兩眼你家許大夫,可莫惱了我!”

“不惱不惱,我家許大夫長得這般好,若是往門口多站會兒,許是會多些小娘子來買飯也不一定。”

眾人又轟然而笑,喬妹兒就這麼牽著他的手往回走,“我剛剛那麼說,你沒生氣吧?”

“這有什麼好生氣的?”許秋石拿手指在她手心撓了撓,“這條街上什麼名頭沒有?豆腐西施、饊子宋玉、武聖肉鋪……我這個許大夫若是也有這本事,那想來一個美男子的名頭是跑不了的。”

喬妹兒被他逗得咯咯直樂。

等到了鋪子裡,喬妹兒挽起了袖子,道:“今日許大夫甚是體貼,要為我賺一個美男子的名頭回來,那麼美男子想吃甚?說罷,我滿足你!”

許秋石還沒來得及開口,外頭臘八便拎著一水淋淋的東西過來,“娘子,方才我出去給驢子添食料,發現有個老丈挑著筐子路過,裡頭有一老鱉,便買了下來。你不是說許大夫總要補身子嗎?這老鱉熬成湯想來也是極滋補的。”

最關鍵的是,他也想喝老鱉湯了呀!

無鱗水族熬煮成湯,那鮮味兒是什麼都不換的!

聽他說起這個,許秋石突然就心痛了起來,“阿喬,你可還記得當初我賀你喬遷之喜時,青團與我拿的那隻龜?”

喬妹兒:“……”

那如何能不記得!

她當時還沒對許大夫有覬覦之心呢,好家夥,那簡直就是大型社死現場,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你問這個做什麼?”喬妹兒想了想,“應當還在家裡養著呢,你不說我倒是忘了它。你……”

她頓了頓:“你娘當時把宅子賣了之後,青團便在門口撿著了爬過來的老龜,順勢又把它抱回來養著,時不時的喂些生肉。”

許秋石鬆了一口氣:“好好的便好,那可是你與我的定情之龜,若是沒了或是進了他人腹中,我覺著我會受不了的。”

聽他這麼說,臘八有些遲疑,“那這老鱉……做還是不做?”

一個老龜都能按上定情之龜的名頭,這老鱉彆是今日吃不上了罷?

看來日後許大夫要什麼都得他們來送了,否則經了娘子的手,怕是什麼都能跟情分扯上關係,白瞎娘子做湯的好手藝了!

“鱉殼雖軟,可它與那老龜長得也是有些像的……”許秋石慢吞吞的說道。

臘八心裡一個咯噔,心說他這會子若是說想吃老鱉湯,會不會不太好?

沒想到許秋石咽了下口水,“就是這軟殼的老鱉才好吃,熬成湯下肚,一整日都暖融融的。”

臘八:“……”

喬妹兒:“……”

看來這與你定情之龜長得有些像的老鱉屬實沒有好命,一點光都沒有占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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