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子還沒皮蛋,但是這種能自己動手做的,倒是沒什麼妨礙。
隻是她在家裡試過,大家似乎都不太能接受皮蛋的味道,再加上喬妹兒自己也不是很喜歡淌心的皮蛋,因而每次吃之前都過水煮一道,將蛋黃凝了再切開,與那小蔥豆腐拌上,味道卻是很不錯。
目前來看,皮蛋豆腐這道菜也算是她家的一個小招牌,喜歡這味道的都愛點,倒是留下了不少客人。
因而往攤子上一擺,有熟悉的客人就來了:“喲,喬娘子今兒晚上做了這皮蛋豆腐?”
說完他還嘀咕:“雖這透若皮凍,可名兒也太簡便了些。”
他們開封府的生活條件好,對美好的事物總是有追求的,因而很是不能理解這喬娘子明明手藝那麼好,菜色花樣也多,偏不肯取個好名兒。
喬妹兒笑了:“統共就認識些字兒,文章都不會讀,哪裡能取出好名字來?”
一旁的許巧娘正出神的聽著,想著前幾日從兄與她要了剩下的銀票,而後買了個不大的小鋪子放在她的名下,告訴她說已經租了出去,租金每月都由她自己收著,等出嫁了,也不至於沒個收益。
她如今對做買賣不懂,便想好好學著,等往後成了家,便自己做些雜貨的小買賣,也比什麼都不懂的好。
所以她這會兒聽得可認真了,就沒想到,一向瘦弱的身子這段時日養得不錯,這不,她小腹突然一痛,緊接著是那難堪之意湧了出來。
許巧娘小臉一白,就近拉了阿月的袖子,“阿月,我……我想回去。”
阿月見她捂著小腹的痛苦模樣,立馬就懂了,“那你與阿茶先回去,燒些熱水喝,前頭人多你就不要過去了,我會與娘子說的。”
許巧娘點點頭,道了謝之後,安安靜靜的帶著阿茶離開。
阿月等到娘子那邊人少了些,便上前低聲說了。
喬妹兒往遠處看了一眼,“家裡的糖不剩多少了,前頭不遠處有家雜貨鋪,裡頭有賣糖的,你先去稱上一些放咱們這兒,等回去了再帶上。”
阿月就笑,“娘子果真是個心善的好嫂嫂!”
“我不是嫂嫂的時候也心善!”喬妹兒就哼了一聲,“你們每月的時候,我哪次不體貼了?”
正說說笑笑,不遠處來了一行書生,四五人的模樣,見這邊攤子熱鬨,便也過來瞧了。
“魏兄,走這般久累著了罷?咱們不妨在這攤子上歇歇腳,喝兩碗飲子。”說話這書生姓沈,也算是店中常客,又看向喬妹兒:“喬娘子,今日有甚麼好吃的?”
“沈郎君來了?倒是許久未見沈郎君,今兒有鹵的大鵝,還有這皮蛋豆腐,再厚顏推一推家中新做的果酒,滋味兒也是不錯的。”
話剛說完,那被沈郎君稱為魏兄的人便皺了皺眉:“沈兄可是瞧不起我?那不遠處就有酒樓,今兒我做東,去那邊吃,這攤子上能有甚好吃的?”
沈郎君:“……”
喬妹兒:“……”
雖然你說得有道理,酒樓也很有逼格,但這話聽著就叫人不高興。
眼見著他一句話得罪了兩人,且沈郎君已經坐了下來,就有人打圓場:“魏兄初來不知道,這開封府的攤兒與彆處是不一樣的,有些個好酒菜並不輸酒樓甚麼。”
魏郎君皺了眉,覺得對方是在內涵自己鄉下來的,當即就陰陽怪氣了起來:“我雖來自彆處,可是攤兒就是攤兒,如何比得上酒樓?且今兒我說要做東請同窗們吃酒,我那姊夫可是與了我不少銀,諸位莫要與我客氣。”
那方才被懟了的沈郎君嗤笑一聲:“小娘子,你方才說得那兩道菜與我來一份,果酒也來上一壺。”
又悠悠道:“我們這等人,還就是愛吃這攤兒了,魏兄家有做官的姊夫,想是平日裡與我們是不一樣的。”
就有同沈郎君交好的人嗤笑:“也是,不過是家中女兄與了人做妾,竟也好意思叫姊夫!”
你若當麵去叫,不信你那“姊夫”能應!怕不是家中雌虎能將你二人一同扇出來!
便也叫了:“那盆裡的竹簽子是甚?也與我們來上兩把,當與沈兄同飲。”
其餘人也摸了摸鼻子,這年頭的讀書人,誰還沒個自己的脾氣了?
固然不願得罪官人,可你那“姊夫”以後如何且不好說,目前就是個虛職,咱們隻是不願意隨意得罪你,可不是怕得罪你。
其餘人也都應聲:“那小娘子,你家花糕也來幾盤,這邊人多。”
“還有那涼粉,這家我是吃過的,極是爽口。”
魏郎君氣得臉都綠了,自打跟著姊夫一家來了這開封府又入了書院讀書,同窗莫不羨慕他有個當官人的姊夫的,像今日這般叫人下了臉麵,竟還是頭一遭!
作者有話要說: 我去寫第二更!
叉腰!
我覺得自己好厲害!
每天穩定萬更!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