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兒!
魏德厚驚呆了!
她、她怎麼敢說出這種話的?!
覺察到眾人意味不明的眼光, 魏德厚慌了,一時又覺得這小娘子太過分了些,怎可這般不給他臉麵!
喬妹兒挑挑眉:“若是想娘了, 就常回家看看,當然, 這吃飯的銀錢還是要付的, 為娘總不能還往裡頭貼錢。”
魏德厚:“……”
魏德厚深感屈辱, 可是酒意散了一些之後也知道不能再惹麻煩, 乾脆站起身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深深作了一揖:“是我無理在先,還望娘子莫怪。”
喬妹兒當他在放屁, 見臘八又端來一壺酒, 提醒道:“這人喝多了許是要裝傻的, 你先問他要了飯資,免得待會兒傷了的親戚情分。”
魏德厚:“……”
過分了吧!
他都道歉了,怎麼還左一句為娘右一句親戚的!
臘八輕輕頷首, 表示自己明白,而後一臉嚴肅的走到桌邊:“魏郎君還是先付了飯資罷。”
魏德厚方才本就是借酒試探,見沒試探成功反而將自己坑了進去,當下滿臉慚愧:“是我行為不當, 娘子擔憂的也對。”
而後掏出銀子放在桌上:“這些權當是賠禮了, 娘子莫找。”
心裡想著,這般大方,這一茬總該能過去的罷?
沒想到喬妹兒瞥了一眼,而後不客氣道:“你這是糊弄誰呢?還莫找?壓根兒就不夠,找什找!”
想占這個便宜?你做夢!
魏德厚:“……”
噗嗤——
也不知是哪個人這麼沒同窗情分,魏德厚隻覺尷尬欲死, 偏身上的銀錢都在這兒了,多的卻是掏不出來。
隻見他乾笑兩聲,聲音虛了下來:“原是我今日出門不謹慎,竟帶少了,不如這樣,勞煩娘子家人跑一趟,去那程府說一聲,那程官人是我親姊夫,他定會為我補上的。”
聽他這麼說,就有人打圓場了:“魏兄何必與我們見外?這出門在外的,總有不湊手的時候,既然不夠,那我們墊上便是。”
又看向喬妹兒:“小娘子也莫惱,這裡還有一些散銀,想是夠了吧?”
一看有人解圍,魏德厚立刻又掛上那幅大方的麵容,揮揮手:“倒是麻煩李兄了,等明兒再去書院,我定雙倍還與李兄,以謝李兄今日解我燃眉急之情。”
李郎君笑得見牙不見眼:“好說好說,魏兄客氣。”
“……”喬妹兒:“????”
喬妹兒聽完他的迷惑發言,將手中的托盤遞給臘八,尋思著現在也沒事,不在乎這點時間。
便說了:“魏郎君這話說得便叫人聽不懂了,那程官人正妻出自侯氏,魏郎君的女兄想來不姓侯罷?怎的你管程官人叫起了姊夫?”
說完,她似乎想起什麼似的,一捂嘴,驚訝道:“嗐,瞧我這腦子,倒是聽說程府有一姓魏的妾室,想來那魏小娘便是魏郎君的的女兄罷?”
魏德厚原本隻想過去這一茬,沒想到這小娘子張嘴又揭他的老底,正要阻攔,喬妹兒那邊劈裡啪啦的將話砸了過來。
“嘖,魏郎君這就不厚道了,這自古以來都是正妻當家,那侯宜人還有誥命在身,你這叫我去程家索要飯資,也不知侯宜人認還是不認,若是不認,將我家人打了出來,這藥費可是你來付?”
聽完這話,方才那掏出散銀的李郎君若無其事的收回了手,將銀子又揣回了懷裡,假裝沒這回事兒。
魏德厚:“……”
這同窗之情也太薄弱了罷?!
沒辦法,最後魏德厚隻能與同窗借了銀,說是明日定雙倍奉還才將這一頓糊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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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晚上回去,喬妹兒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許巧娘正在洗著菜,見她這般,不免好奇:“嫂嫂有什麼開心事?”
“沒沒,”喬妹兒連連擺手,不想將這糟心的貨說出來叫她煩悶,又道:“明兒咱們去成衣鋪一人買一件衣裳,中秋那日都換上!”
許巧娘立刻道:“嫂嫂你們買便是,我還有的。”
“家裡都有,不缺也買!”喬妹兒豪氣道。
阿月端著篾籃子走出來,裡頭放著無花果乾,正準備掛到房簷下,聞言便道:“咱們到時候做那好些吃食,穿著新衣裳,豈不是糟蹋?”
“那不一樣的,穿得高興心情也好,咱們就是穿著仙女裙,隻要心裡想,下水撈魚都覺得開心。”
阿月被她逗樂了,“那可不能這般,魚兒不想要仙女的!”
遇上仙女就得去鱗開膛,魚兒又不傻!
這般說說笑笑的,很快便到了中秋。
中秋大多數人都在家,但這晚上,還是有不少人等著中秋夜的燈會的。
喬妹兒見午間客人少也不急,尋思著幸好今兒菜蔬買的不多,也好趁著這段時間好好準備晚上擺攤兒要的東西。
中午簡簡單單的吃了一些後,她也沒睡午覺,先是去糕餅鋪子那邊看一下月餅準備的如何,回來便安排上了。
擺攤兒嘛,現在天兒這麼熱,她又不想做什麼煙火氣太重的東西,乾脆叫了臘八過來做涼皮兒,阿蔣母女則幫著切些黃瓜之類的配菜。
許秋石今日有假,見人人都有活兒,唯獨自己閒著,便問了:“阿喬,那我呢?”
有你的活兒!
喬妹兒搬了要用的食材出來,“待會兒守著烤爐的活兒就交給你了。”
月餅能放好些天,慢慢著來足夠賣了,但是小甜品嘛!
嘿嘿嘿,她打算借著這中秋燈會的日子打打廣告,回頭教阿月和巧娘做每日烘焙,現烤的小甜品其實更惹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