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現在,都不大樂意在糕餅鋪子待著了——那邊都是甜膩的味道,不如食鋪這邊時時有新鮮的好東西。
見她願意出來玩,阿月也不拘著她,隻叮囑臘八:“師師還小,你看得緊一些,莫要叫她跑出了鋪子去,外頭人來人往的,不安全。便是在鋪子裡頭,也要著緊一些,不能叫她離了你的眼皮子。”
對於她這般緊張,眾人,包括喬妹兒自己,都沒覺得這麼限製一個孩子的自由有什麼不對。
實際上也說不上是限製孩子的自由,即便是現代,虛歲三歲的孩子也都是一家裡幾個大人不錯眼珠子的看著。
這裡王師師的情況又與其他人不一樣,真要是一不留神叫人抱走了,那真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凡是這種情況,孩子的下場都絕對好不了。
可是小孩子愛玩是天性,即便王師師已經算是個乖巧的孩子,可看她眼巴巴的盯著外頭,喬妹兒心裡也怪不是滋味的。
喬妹兒想了想,便招手喊她過來,“師師,姨母給你做些好吃的好不好?你還小,不能出去,會遇到壞人,咱們在家裡吃點東西怎麼樣?”
為了怕孩子在後院也有可能被偷的危險,臘八這個年輕的“老父親”可謂是操碎了心,所有臟活兒都自己包了,像是拎著生活汙水去後門倒了的情況,他都是速戰速決,回來就鎖門,杜絕一切叫他女兒陷入危險的情況。
不這樣也沒辦法,王寅的事鬨得不小,這兩日家附近總有人探頭探腦的。便是鋪子這邊,也總有陌生的廝兒之類在門口張望,顯然是被那一千貫的身價給吸引來的。
王師師未改名也未改姓,臘八二人不在乎這個,因而聽到自己的名字,她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好!”
喬妹兒拍了拍她的腦袋,打算給她烤些小兔子餅乾。
正巧過了午食的點兒,她喊了蔣大郎過來守著,自己則取了麵粉等物,在靠近門口的那一張桌子上開始揉麵團:“師師就坐在這裡往外看,可不能跑出去,看完了咱們就去後頭吃東西。”
正忙著呢,門口就來了熟人。
宗劉氏那邊忙完了自家的事,見小兒子鬨著要過來找師師玩,便也將他抱著走到了對麵,見那孩子乖乖巧巧的坐著,便笑道:“還是養女孩兒省心,我家這個跟個皮猴兒似的,在家總也坐不住,忒煩人!”
喬妹兒用筷子攪著麵粉,聞言便回,“男孩兒皮一點好,皮一點身子骨壯實,往後指不定就是一個大將軍,能給你掙一個誥命回來!”
哎呀,這如何敢想呀!
宗劉氏笑得牙花子都出來了,將裹成一團的孩子放在長椅上,“他有這個福分倒是好呢!那些個保家衛國的將士們最是叫人放心不過。”
“就是戰場上刀劍無眼的,我是想他出息,又擔心他以後真走這條路了,會傷著自個兒。”
宗劉氏話音剛落,門口便響起了另一道聲音。
“隻要注意些,便是傷著了,可為了家國的安穩,心中也是不怕的。”
喬妹兒手一頓,再抬頭,眼淚就下來了:“你這個沒良心的,一去便是四個月沒有音信,也不知我在家中有多想你!”
誰都沒想到許巧娘這時候會回來,她擦了擦淚,叫她趕緊坐下:“趕緊歇歇,可餓了?”
“出去這一趟黑了,也瘦了,不過精神卻是越發的好。可有受傷?先坐下來喝兩杯水,我去後廚與你炒兩個菜,先吃兩口墊一墊肚子,晚上等你從兄回來,我再與你做好吃的!”
喬妹兒高興極了,又指著王師師向她介紹:“對了,這是臘八與阿月收養的孩子,名叫師師,是咱家的女孩兒。”
“嫂嫂不用忙,我隨著大娘子回京複命的,大娘子體恤,允我繞一繞家門報平安,可不能耽擱時間!”許巧娘連連擺手。
又歉疚的看了她一眼,“軍營自有軍營的規矩,晚上許是不能回來的,叫嫂嫂……失望了。”
許巧娘咬咬唇,“今夜裡便要連夜趕回去,我……”
喬妹兒一聽就明白了,趕緊推著她往外走,“既然是有命在身,那便不能耽擱,去罷,我知道軍營規矩大,還有……”
她頓了頓,“還有要是能見到他,也說兩句話。”
到底這死丫頭出去還有另一個原因在,不能回來一趟連異地戀的小男友都見不著。情人之間總是要有聯係的,若不然辛苦一趟再回來,怕是黃花菜都涼了。
許巧娘“嗯”了一聲,又趕緊跑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街口。
喬妹兒就歎氣:“不能耽擱,要不然得挨板子的。”
一旁看了半天的宗劉氏這才回神:“這就是你家那個去當女兵的小姑子呀?”
話音剛落,年紀小小的宗澤就跳到了地上:“兵!大將軍!”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各位寶貝!
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