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步都像踩在雲端, 虞挽濃姿態閒適, 自信而篤定,走到會議室中央站定。
岑竹韻剛剛公布完虞九明的一段錄音, 其內容正是在醫院之時, 她和岑盼聯手偽造的遺囑, 用以證明岑盼繼承財產的合法性。
虞挽濃來得恰到好處,剛好聽見了錄音的關鍵處——
含糊不清的收音, 斷斷續續的交談。
這段連音質都模糊粗糙的錄音,竟然好意思被拿來當成是虞九明的口頭遺囑,瘋子都不敢這樣做!
虞挽濃冷哼一聲,目光漸漸變得犀利起來。
看來這對母女遠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低劣卑鄙, 為了爭奪財產,竟然連臉麵都不顧!
麵對突然出現的虞挽濃,岑竹韻止不住的震驚, 然而虞挽濃卻泰然自若, 全身上下不泄露一絲慌亂, 有的隻是不屑和鄙夷。
岑竹韻方才的動作很明顯,將岑盼拉上台, 目的就是引薦她讓公司高層認識,將她推上繼承人的位置。
畢竟如果岑盼是指定接班人,她不僅會成為核心人物, 也意味著整個九明製藥未來都會聽從與她。
岑竹韻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掌控公司了!
將所有局勢看在眼中,虞挽濃淡淡掀了掀唇,眼神冰冷一片!
隻要她在, 就絕對不會允許這一切發生!
……
“你是公司裡的誰,憑什麼站在這裡?”
不卑不亢的洪亮聲音在會議室裡響起,虞挽濃正視所有高層,而後,將目光轉移到麵前的岑盼身上,冷聲質問。
岑盼瞬間緊繃,因為虞挽濃目光灼灼,仿佛要吃人。
她頓了頓,硬著頭皮回,“我是後爸欽定的接班人,我當然有資格站在這裡。”
虞挽濃聞言冷哼一聲,“後爸?你也知道你隻不過是個繼女?連姓都不對,還好意思說自己是接班人,難道在座各位不知道,誰才是虞九明真正的女兒嗎?”
此話一出,眾人麵麵相覷。
沒錯,虞九明隻有一個獨女,這是人儘皆知的事實。
當虞挽濃站在眾人麵前,在場的人才恍然發覺,論血脈,岑盼的確不比虞挽濃具有說服力!
不把財產交給親生女兒,反而一分不少的交給完全沒有骨肉親情的繼女……
如此說來,這份遺囑會不會太奇怪了點?
高層們投來的懷疑目光讓岑盼啞口無言,目光膽怯,頭皮一陣一陣發麻。
她本來就沒經曆過什麼世麵,這一次被岑竹韻趕鴨子上架,隻是因為不想失去榮華富貴的生活!
可虞挽濃咄咄逼人,來勢洶洶,在她麵前自己就像個弱.雞一樣,根本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
眼看著岑盼唯唯諾諾半天解釋不出一句話,局麵就快被搞砸,岑竹韻立刻走到一旁,給女兒幫腔。
“彆小瞧人虞挽濃,就算你姓虞,是虞九明的親生女兒又如何?繼承遺產講究證據。我手裡可是有虞九明的口授遺囑,明確說明,所有的遺產都會留給我女兒岑盼。”
岑竹韻氣勢如虹、信誓旦旦,想要用強大的氣場壓製住虞挽濃。
她深知絕不能露怯,在場這些高層精明著呢,隻要不足以讓人信服,分分鐘會被趕下台。
“笑話!”虞挽濃淡淡一笑,不禁嗤之以鼻,“口授遺囑是什麼遺囑?也能算法律證據嗎?”
岑竹韻惱羞成怒,“總比你什麼都沒有來得強!難道你心懷嫉妒,不甘心你爸把所有財產都留給岑盼,就想來砸場子?”
“你的場子還需要砸?”虞挽濃朗聲嗬斥,“自己站不站得住腳心裡沒數?彆欺騙自己,順帶欺騙大眾了,我會告訴你,什麼才是真正具有法律效益的遺囑。”
她隨即招了招手,吩咐身後的律師上前。
“張律師,我需要你在這裡,將我爸爸經過公證的文書遺囑再公布一遍!”
眾人瞬間嘩然,登時震驚無比。
文書遺囑?
虞九明生前居然立過文書遺囑?
還找律師公正過?
那岑竹韻一家怎麼從未提起,反而說自己手中的錄音就是虞九明生前唯一的遺囑?
一切的一切都讓人突然產生懷疑,就在此時,被稱為張律師的人,開始正式公布真正的遺囑。
“諸位,我姓張,職業是律師,受委托人虞九明的正式委托,在他死亡後公布這份遺囑。
內容如下——
虞九明先生,決定將自己實際擁有的九處房產,以及名下所有九明製藥公司的股份,全部交由親生女兒虞挽濃個人繼承。繼承人虞挽濃繼承份額100%,繼承後,以上資產均為她本人的個人財產。”
訂立本遺囑期間,虞先生神智清醒,未受到任何脅迫、欺詐,所有內容均為他本人自願做出,其他親屬及第三者,均不得以任何理由對虞挽濃繼承他名下財產一事進行乾涉,並不得有任何異議。”
這份遺囑剛剛公之於眾,在場所有人變了臉色。
岑竹韻麵色鐵青,不由自主攥緊拳頭,尖利的指甲劃進手心,卻絲毫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最不想發生的事情來了——
虞九明居然留了一手!
不僅早就定好遺囑,還直接將自己一家排除在外,遺囑中提都沒有提及!
果不其然,在座眾人和她一樣震驚,全部麵麵相覷,開始交頭接耳。
這是真的?
遺產由親生女虞挽濃繼承,其他人不占任何份額……
那剛才的錄音算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