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到底跟他們說了什麼,怎麼一會兒功夫,這兩人就跟丟了魂似的?
屋內,向苼把玩手中泛著淡金色的傳訊玉簡,這玉簡顯然與一般傳訊符不同,其上花紋帶著古樸的韻味,應是上古修真界的產物。
聯想到薑易的身份,有這種上古寶物也不奇怪。
她按照魏樂生所說的辦法,將心神沉入傳訊玉簡當中……
同一時刻,正在回音峰頂與來訪師弟交談的薑易感應到玉簡震動,立刻不動聲色地結束談論,送人下山,隨後回到書房當中,拿出玉簡,沉入心神。
「樂生,可是有了進展?」
這一聲傳過去,對麵卻是傳來一道動聽的女聲:「薑真傳,我是萬劍門太上,司無月。」
薑易臉色瞬變,陰沉出聲:「你把魏樂生怎麼了?」
「薑真傳不用著急,我看你與魏真傳昨夜剛通過氣,想必知曉是我出手救了他們,又怎會害他們?這傳訊玉簡,是魏真傳自己交與我的。」
薑易語氣卻仍不見好,「我要聽魏樂生親自說。」
向苼無奈,隻能將魏樂生重新叫回來。
魏樂生接過傳訊玉簡,愧然傳音:「大哥,我不是這位太上的對手。」
「她動手了?」
「不是……她太聰明!我實在應付不了。大哥,還是你自己來吧。」
薑易語氣微惱,「所以你就將傳訊玉簡交出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暴露有多危險?」
魏樂生仰頭長歎,滿口委屈:「我什麼也沒說,她全都猜到了,而且主動向我討要傳訊玉簡,說要跟你親自談,我能怎麼辦?」
「……」
對麵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大哥,我覺得這位萬劍門太上不是敵人,你們聊一聊,說不定我們這邊又能多出一個幫手。時間緊迫,我就不耽擱你與太上談判了。」
魏樂生說完也不等薑易開口,直接放下傳訊玉簡,自覺離開木屋,看那模樣,竟透著幾分輕鬆。
向苼古怪地收回目光,重新拿過玉簡沉入心神,「薑真傳,魏真傳離開了,似乎挺高興。」
薑易眼角抽搐了一下,故作平淡道:「沒什麼,些許家常。」
「這個時候聊家常,二位真是好雅興。」
薑易乾咳一聲,「不說這些,司道友,你找我想要談些什麼?」
「一筆交易。」
向苼也不繞圈子,直接開門見山,「薑真傳可知道「魔胎」?」
薑易瞳孔驟然一縮,凜聲回應:「司道友打聽這個作甚?」
向苼輕笑:「本座打聽,自有本座的道理。若是薑真傳能告知一二,本座願意替你療傷,以作交換。」
「替我療傷?」
薑易語氣冷下來,「你連我受的是什麼傷都不清楚,就敢打包票能治好?」
「包票倒不至於,隻是本座近日在想,什麼樣的傷勢能難倒回音穀主?」
向苼語氣一如尋常,帶著幾分笑意,「想來想去,也就隻有陰石了。」
此話一出,薑易身形立刻繃緊,眼中浮現駭人神光,「你……到底是什麼人?」
「聽薑真傳的語氣,看來本座是猜對了。」
向苼不答反問,「怎麼樣?這樁交易,薑真傳可願意試著做一做?」
薑真傳眼神微震,負在背後的手掌緩緩攥緊。
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魏樂生所說的「應付不了」是什麼意思。
此人對他知之甚多,不僅知道他前世回音穀主的身份,連地陰界在他身上用的手段也猜得極準,一言一句都戳中他軟肋,拿捏得恰到好處,而他卻對此人一無所知。
司無月……
他在腦海中反複回憶這個名字,甚至回想至前世,卻無法將司無月的行事風格與記憶中任何一人對上號。
此人對他如此熟悉,必定認得,這種咄咄逼人的態度,說不定也是一種偽裝。
「薑真傳,考慮好了麼?」
「風月門派左敬過來,你此刻在門中的處境想必也算不上好,這一分一秒都很寶貴,可千萬彆再浪費了。」
心中再次傳來兩段話。
薑易聽著,心中暗歎。
他現在的確亟需破局,尤其是這一身傷勢。若不及時解決,他有預感,自己活不了多久。
如果這司無月真能解決連他都束手無策的問題,合力應對地陰界傾軋,又有何不可?
「司道友,你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