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缺眼中流露出幾分緬懷,“許久未有人提過這個名字,我都快要忘了。”
怎麼可能會忘。
那是天遺族老祖,一切阻礙的源頭。秦天缺怕是無時無刻不想打敗她。
向苼知道他沒有說實話,秦天缺亦明白向苼保留頗多,二人心照不宣,誰也沒有點破。
秦天缺提起茶壺,親自為向苼添了杯茶。
“嘗嘗,這是太陰從前送的茶葉。”
向苼剛要端起茶杯,聽到這話,動作微頓,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思索之意。
秦天缺主動提及太陰,是想坦白他們之間的關係?
如此想著,她乾脆順著話頭道:“我在西田城曾聽說太陰古神已複生,不知大師兄可知曉此事?”
秦天缺聞言,抬眸笑看一眼向苼,道:“那不過是太陰的一點殘靈。我與太陰為一體,我活著,他自然也未死,何來複生之說?”
說到這裡,秦天缺抿了口茶水,又話鋒一轉:“雖說如此,我與太陰並非一路人。
他與我意見不合,早在上古大戰後就與我鬨掰了。”
向苼聞言微微頷首,心思卻是活絡開來。
太陰果然沒死。
不過祟煉用她所留的碎片,居然追溯到太陰本體身上,是否說明,那一絲太陰殘靈,被太陰本體回收了?
這般隻在暗中攪渾水,滑不溜秋的行事作風……
她想到了一個人,正欲發問,秦天缺似是看出她要問什麼,忽然笑道:“我聽玄魁說,你要用劍主大典算計一些人?”
玄魁?是玄殿主?
向苼目光一閃,歇了繼續發問的心思。
秦天缺這般生硬地轉移話題,顯然是不想聊太陰之事。
她也不多作糾纏,點頭道:“不錯,有些安排,興許會對萬脈劍宗的聲譽造成些許影響,不知大師兄能否應允?”
秦天缺聞言,直接笑道:“你如今身為劍主,這點小事自己安排就是,我不會多作乾涉。
不過你這般處心積慮,是要對付誰?”
向苼微微一笑,道:“升仙峰。”
又是托詞。
秦天缺心中暗歎,表麵卻是恍然,不再多問。
聊到這裡,向苼此行目的已經達到,也不多留,起身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秦天缺卻沒有急著離開,他收起向苼用過的茶碗,翻手取出一隻新的,放在對麵,又不慌不忙地煮起茶來,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一壺茶沸,香氣飄出。
秦天缺倒上一杯新茶,剛剛放下茶壺,石桌對麵驀地紅光一閃,出現一隻烏鴉。
那烏鴉叼起茶杯,仰頭喝光沸騰的茶水,嘴裡發出的卻不是烏鴉的叫聲,而是幸災樂禍的笑聲。
“為父的好大兒,身份這麼快就被看穿了?”
此話音剛落,烏鴉就被破了一杯冷茶。
秦天缺麵色冷淡,“改口。”
烏鴉也不在意,撲棱一下翅膀,將茶水甩甩乾淨,嘖聲道。
“大哥,你養著這個禍患,到底意欲何為?”
“與你無關。”
秦天缺輕抿茶水,“西田城之事,我已知曉,你欠她一個人情。”
烏鴉一聽頓時瞪大雙眼,“什麼意思?我還要還她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