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崇光身子驀地後退一步。
後腰砸在洗手台上,硬生生地疼,他卻擠出一抹比哭更難看的笑來:“我不信!我不相信你跟他在一起,霍西,你不是愛我嗎?怎麼會突然跟他在一起?”
霍西讓白起抱著女兒先離開。
綿綿巴巴地望著他們,似懂非懂的……
等人離開,霍西才垂了眸子淡聲說:“我跟誰在一起,似乎跟張總無關!之所以再多說幾句,也是想跟你說清楚,請你以後不要打擾我的生活!”
張崇光仍是死死瞪著她。
霍西很平靜地說:“我不想白起誤會!我們感情很好!”
張崇光看著她,霍西也不指望他說什麼,她直接擦過他離開……離開時,張崇光驀地捉住她的手腕。
他的姿態放低,聲音沙啞:“霍西,我等了你三年!即使判人死|刑也總要讓人申辯,是不是?”
此時他已經顧不上計較白起。
他迫切地想要她回來。
霍西看著他碰觸到的地方,挺輕地笑笑:“不用解釋!我嫌你臟!”
說完,她甩開他的手,直接離開了。
張崇光盯著她的背影,喉結滾了又滾,終究是沒有追上去。
秘書過來。
她臉上還帶著興奮:“張總,小狗在車上,小小姐看了肯定開心!”
張崇光卻轉身。
他扶著洗手台,聲音陰鷙:“你先帶回彆墅!我想靜一靜。”
秘書愣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但是她不敢問。
洗手間空無一人時,張崇光緩緩抬眼,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麵色陰沉,一臉的陰鬱。
從前他不信基因,但是現在他信了。
或許他骨子裡,就是跟他父親一般的人,所以才沒有好下場。
妻離子散!
這時衣袋裡手機響了,他掏出來一看,是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的人。
林從。
林從的聲音疲憊中帶著愉悅——
“聽說你今天去接她了!”
“是不是被拒絕了?”
“哦……她身邊有白起,是不是?真是抱歉崇光,這個消息我早該告訴你的!”
……
張崇光輕輕扭了下脖子,他微微冷笑:“林從……看來林家破產,也沒能阻止你癡心妄想。”
林從也笑一聲:“我早就不癡心妄想了!她本來就不愛我,我其實也沒有失去什麼,可是張崇光,你曾經擁有過她的全部,不也輕易就弄丟了?論起來,我們倆是誰更慘呢!”
說著,他就大笑起來,笑得有些瘮人。
張崇光直接掛了電話。
他撥了個電話出去,吩咐人繼續對付林從,嗬,等到林從飯都吃不上的時候,他還能在再耀武揚威,於嘲笑自己?
對了,他還把沈清蓮送到了林從身邊。
一瓶烈酒,讓他們成了好事。
現在沈清蓮在林從身邊,由著林從花苦力養活,兩人都過得很慘。
霍允思說他變態了。
張崇光承認啊,他是變態了,他為霍西發瘋了。
可是她,卻不肯回來看他一眼。
現在她回來了,卻不認他,她還跟白起在一起……讓他們的女兒叫白起小爸爸……
嘩啦一聲。
洗手台上的東西被他掃落在地。
打掃的阿姨過來。
張崇光寫了張支票,扔在台上,低聲說:“賠償。”
等他離開,阿姨才拿起支票看了一眼。
一百萬!
阿姨直接罵:“有錢人都是神經病啊!”
……
黑色房車內。
綿綿坐在白起的膝上,歪著小腦袋睡著了,白起撥撥她柔軟的頭發,側頭看著霍西。
從上車起,霍西就沒有說過一個字。
他淡笑:“再見到他,還是有感覺?”
霍西回頭看他,一會兒搖頭:“怎麼會?”
白起低頭注視著綿綿的睡顏,他親了親小家夥,聲音放得更低了些:“我怕你動搖!都說男人一旦進入了女人的身體,女人就離不開了,霍西我怕你玩火自焚,怕你最後無法抽身而退。”
“不會!”
霍西目光也落在小女兒臉蛋上,她很堅定:“若非為了綿綿,我不會再見他!”
白起沒有再說了。
他拿了小毯子蓋在綿綿的身上,輕輕地拍著她。
綿綿乖乖靠著他。
白起心疼又遺憾,如果他的生命能長些,就可以看著綿綿長大……長成漂亮的小姑娘,甚至結婚。
他也想看見霍西幸福。
無論是誰,也不要是張崇光,因為他不配。
霍西一直安安靜靜的,快到彆墅時,她的手機彈出一條消息。
【我不會放棄!】
霍西看了兩秒,就把手機收了起來,白起淡聲問:“他發來的?”
霍西嗯了一聲。
白起想起她要做的事情,心臟都揪了起來,但是看著懷裡的小姑娘,終是沒有再勸……
一個半小時後,車子駛進一幢彆墅。
這幢彆墅,竟然跟張崇光準備的彆墅,在同一小區。
兩輛車,前後進了大門。
正好撞見。
張崇光的車緩緩停在霍西的車前,他下車,關上車門朝著那邊走去。
霍西降下車窗:“張先生,你擋到我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