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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你有話和我說嗎？”賀思思眨了眨眼睛，眼中滿是關心。
賀之瑤所有的話都說不出口了，她知道，從數月前她與蘇明朗的定親開始，她就對不起賀思思。
也許還能追溯到更早的時候，追溯到，她們的幼年。
無數愧疚的心情湧上心頭，賀之瑤突然鼻子發酸，紅著眼睛緊緊地擁抱了賀思思，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委屈你了，思思。”
她什麼也不用說，賀思思什麼都明白。
她明白賀之瑤的愧疚和抱歉，但她們是姐妹，姐妹之間不需要抱歉。
賀思思抬手輕輕拍著賀之瑤的後背，柔聲安慰道：“二姐，我一點都不委屈，真的。”
賀之瑤的下巴擱在賀思思肩頸處，聽到賀思思這句話，她卻很重地搖了搖頭，說：“不是，不是這個，不是......”
賀思思一時間真的沒法理解賀之瑤在說什麼，滿臉都是疑惑，於是她環抱賀之瑤的雙手放到了賀之瑤的雙臂旁，想要將賀之瑤輕輕拉出自己的懷抱。
可就在她的手剛剛要觸碰到賀之瑤的時候，她的後頸突然傳來一陣刺痛，像是很細很細的針紮進去的感覺。
再然後，她在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時候，聽見身後，從賀之瑤內室的方向，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她沒有回頭去看，因為這一瞬間，她滿腦子想得都是為什麼，模糊的視線裡，也隻剩下賀之瑤充滿歉意的眼神，她漸漸脫了力，倒靠在賀之瑤身上。
在賀之瑤帶著賀思思從後門踏出了賀府，在無人注意下，進入了他們早已備好的一頂花轎內時，這一段回憶，突然戛然而止。
下一刻，場景猶如撕裂一般，四周火光四起，慌亂的腳步聲、哭喊聲和敲門聲交織，在本該寂靜的夜裡顯得尤為清晰。
賀家的大火。
但在賀之瑤的記憶中，卻又對這一場大火的場景描繪地模糊不已。就像是她不在現場，隻是從傳聞中、彆人的交談中，想象出的，屬於這一晚的災難。
屬於她們家的無端禍事。
這一場大火的想象或許連幾分鐘都沒有維持下來，很快就變成了，大火過後一片狼藉的賀府。
堂堂賀家，一夜之間，遭此橫禍。
剛剛絕望的哭喊聲似乎還沒有散去，依舊在旁觀這段回憶的眾人耳邊回蕩，令人唏噓，久久難以平複。
……
“天啊。”左媛儘量平靜地感歎了一句，可喘息還是揭露了她此時此刻難以平複下來的心情，畢竟之前對於這場大火她也隻是道聽途說，如今親眼所見，她還是難以接受。
那種想要拯救卻無能為力，隻能安靜地旁觀的那種無力感。
程書玉沉默著一言不發，剛剛那些哭喊聲在他心中依舊未能消散，而這樣的場景，那樣絕望的求救，他好像，曾在什麼地方聽到過。
他努力地想要回想，可就像是被什麼力量製止了一樣，無論他如何去想，如何想要複建記憶中相關的景象，他就是想不起來。
他下意識攥緊了手，低頭皺著眉，靠在角落裡。
直到手上，傳來了屬於另一個人的溫度。
祁琛也沒有開口，隻是輕輕地觸碰到程書玉的手，將他攥緊的手指一點點鬆開，動作很輕，隨後又牽起他的手看了看，確定他沒有攥出印子傷到自己，才放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