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書玉看著祁琛的動作，嘴唇動了動想要開口，可情緒還未曾平複，導致他眼睛都有些紅。
他聽見祁琛溫和的嗓音說：“不要想。”
“你......”，程書玉一下就明白了祁琛意有所指，他滿腔疑問，可他也有感覺，就算他問，祁琛也不會說。
也許是看出來程書玉想要問什麼，祁琛又補充道：“等下一次。”
程書玉不知道這個“下一次”究竟是什麼時候，因為他覺得祁琛可能自己也不清楚。可既然他說下一次，那就下一次吧，他很確信，他總會說的，他總是能等到的。因為潛意識裡他記得曾經他好像也聽過祁琛的什麼承諾，而後也依舊等到了兌現的時候。
隻是他記不起來究竟是一些什麼承諾。
可能是因為程書玉本就站在角落，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比較近，聲音也不大，所以剩下幾人也沒有注意到這個小插曲。
他們並沒有對這段不再延續的回憶抱有什麼期待，因為賀之瑤也同賀思思一樣，儘管她清晰的記得過往，但她的記憶斷斷續續，像是碎成了一片一片的殘片散落在不同的地方，然後一片一片，拚接在一起。上一次，他們在賀家附近才偶然看到了賀思思的那段記憶，這也就說明，賀家，應該是個喚醒她們記憶的起始之處。
不管是賀思思的回憶，還是賀之瑤的。
祁琛掃了一眼四周，目光很快就被賀之瑤房中的一個小盒子吸引了。
一場大火過後，一切都難以辨認，可隻有那個盒子，好好的、十分完整的待在角落。
他拍拍程書玉的肩，示意他看。
程書玉回過神，便跟著祁琛往那邊湊過去。左媛注意到這兩人的移動，一手拉著一個，三個女孩子也跟著走過去。
打開盒子，裡麵是一個手繩，手繩的尾端牽出了一根紅線，掛著一個小兔子的掛件，還束著一縷發絲。
程書玉很快就給葉庭軒遞了消息，有他協助，便可以很輕易地看到這些物件背後所有的故事。
……
那一年的冬天特彆冷，臨州偏北，很早就下了大雪。冬至那日，賀思思就拉著病剛剛好的賀之瑤出了房間門。
賀之瑤小時候身體並不好，其實賀思思也好不到哪裡去，那一年她倆幾乎是同時生了一場病，不過賀思思好得快些。
生病的這段日子兩人幾乎沒怎麼出過門，所以等到賀之瑤好得差不多時，賀思思就迫不及待地拉著姐姐出門。
臨近年底，賀府已經開始準備新的一年所要準備的東西了，又恰好趕上賀老夫人的收塵將至，下人們幾乎是一個比一個忙，除了照看她們的兩個丫鬟，沒人知道這兩位小姐偷偷跑出了門。
其實賀老爺不是不讓兩人出門，隻是擔心她們的身子還沒好，再加上那段時日，臨州好像發生了些事情，有些不太平。
兩個人出門的時候隻帶了兩個身手好的侍從。
許是新春將至，往日隻有傍晚才熱鬨的市集在這個時間也已經人山人海了。本來出門前丫鬟還試圖製止，可賀思思說，“這青天白日的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可眼下站在街口的賀思思突然後悔了自己說過的那句話，她下意識攥緊了賀之瑤披肩下的手，說，“二姐......”
“沒事，我牽著你。”賀之瑤寬慰她說。
“那你可千萬牽好了，不要走丟了。”賀思思幾乎是要貼在賀之瑤身上了，也不知道是在說誰不要走丟了。
賀之瑤不禁打趣她，“是，我肯定不會走丟的，思思也彆丟了。”
她雖然是這麼說的，但還是將賀思思牢牢牽住，以免她真的走丟了。兩個人手一直牽著，凍得通紅，也始終沒鬆開，踏著雪一步一步地，往熱鬨的地方去。
兩個人一路又蹦又跳的，從街頭逛到巷尾，最終止步於一家手工的攤位前。與前麵那些熱鬨的攤位不同，這家攤位並沒有太多人駐足停留，攤主是個白